“将军,你老婆好看吗?”
聂长玦眼底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道:“非常漂亮。”
他永远记得那日他在夕阳下推开门,看见楚过一身红衣,站在海棠花下的翻看着画本子的样子。猝不及防的,一双乌湛湛的有些湿润的眸子就这么斜斜的朝他扫来,映入他眼中的那一刹那是一张眉目如画的少年的面容,色如那三月枝头的春花灼灼其华。
“哟!那我们是不是要叫一声漂亮大嫂了哈哈哈哈?”
“也不看看咱们将军是什么丰神俊朗的人物!”
“将军,你老婆能有红袖楼的水韵儿好看吗?”这话一说出口,那人就觉得不太好。
毕竟是将军夫人,怎么能跟风尘女子相提并论呢……
旁边人用胳膊捅了捅他,却听得聂长玦道:
“水韵儿如何我不知道,但他是我平生见过最漂亮的人。”
底下人一阵唏嘘,他们相信将军不会说假话,看来嫂子是真的国色天香了!
“将军,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啊!”
“就是啊将军!”
“不知嫂子是个怎么样的美人呢?”
底下人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待这天下太平,我十里红妆迎娶他那一日,你们自己到将军府来看!”聂长玦想着那一身红衣的楚过,感觉自己已一寸一寸的入了迷,连呼吸都灼热的是记忆中他身上冷香的气息。
大家轰然叫好。
聂长玦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又道:“你们嫂子是个烈性子的美人,他的漂亮是带刺的。”
底下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乖乖,国色天香不说,性格还这么辣?”
“不然怎么能收复的了咱们将军呢?!”
“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对,我来自罚一杯!”
“来!我给你满上!”
……
一群人这么玩着闹着,将桌上的饭菜吃的差不多时,已经是傍晚了。
聂长玦今日有些微醉,他怀疑那酒是用楚过酿制而成的,不然怎么会有让他沉迷的香味。
不对……
楚过不是醒酒果子吗?
聂长玦突然睁大了双眼,他好像……想起来了。
那个梦里的红衣少年,那个果子变的妖精,就是楚过!
这么想着,他脚步有些虚浮的走进了自己的帐篷,这一切好像有了头绪,他急急忙忙的去找那根被他小心收好的海棠花簪子。
刚一进帐篷,却突然被一个温暖柔软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
那人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淡淡的清香味,但绝对不是楚过身上的冷香。这会儿手慢慢的摸索到聂长玦的衣带处,指尖那么轻轻一挑,就是要解开。
聂长玦身形一僵,将那人的手腕子紧紧握住了,用了三层的力。
只听得极其轻微的“咔嚓”一响,那如玉脂般滑腻的腕子突然垂了下来。
“啊!”身后传来一声娇嗔的惊呼,又似带了几分痛苦,那双手终于不再环着他的腰身。
聂长玦沉着脸转过了头,将自己已经微微松开的衣带又系紧了。
转过身来,就看到了一个十分柔媚的女子。
她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眉梢眼角都是惹人怜爱的风情,但仍透着一丝更迷人的稚嫩。一张极其精致的瓜子脸,五官都似精雕细琢了一般,肌肤也白的胜雪。此时一身极薄的淡红色开衫随意穿在身上,连肩膀都没有完全遮住,里面是一件抹胸的绸质长裙,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就这么若隐若现。
聂长玦这么上下审视着她,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那女子见他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微微低下了头,将自己腕子脱臼的痛苦都快忘了个一干二净,一颗心却直跳个不停:聂将军,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俊逸上几分!
“谁派你来的?”半响,聂长玦开口。
“是,是军中一位将领。”她羞怯的开口,声音也柔的不似一般女子。
聂长玦:“……”
我看上去是有这么耐不住寂寞吗?
他挥了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那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喊了一声:“聂将军!”
聂长玦没有再看她,转身就想着去寻那海棠花簪子了。
“可……可红袖楼在这几里之外的地方,天色也已经黑了。”女子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长玦道:“那我给你安排个别的地方睡,谁带你来,明早叫他带你回去!”
那女子见他竟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一双眸子渐渐通红,声音里竟似带了哭腔:“我红袖楼的头牌,断然没有白来的道理!”
说着,就四下看了看,拿起一把兵器架上的匕首就往自己脖子上放。
聂长玦本来想着红袖楼的头牌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却突然发现她竟半真半假的起了寻死的念头。
聂长玦几步向前,就打落了她手中的匕首。
“水韵儿是吗?”他道。
那女子眼里一亮,脸上有了微微的薄红,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