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策马就朝着这离宗弟子所指的西戎人带着几个青鼎门弟子离开的方向而去,就算不相熟,薛琬也不想这几个小弟子有什么事情。
“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白黎对焦急赶路的薛琬宽慰道。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担心。”薛琬一刻不曾放松,在马背上赶路的她额头上沁出汗水,几缕额发沾在了额头上。
“若是要杀便不会带着他们离开,应该是要挟持这几个为人质,跟青鼎门讨要什么东西。”因为还在赶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个度。
“但是何逸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至少坏过他们的事情,我怕他会有不测。”
薛琬的担心不无道理,白黎也只能安慰道,“别担心,还没走很远。”
就在薛琬一心默念千万不能有事的时候,隐约传来了,远处的打斗声。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而去,快要临近远远能看见人影的时候,两人双双下马,身形轻快一闪闪到离打斗不远的暗处,观察着这边的情形。
是一个人在与数十人对招,那数十人的打扮是西戎人无疑,个个都是有不低的武功在身上的杀手。但是与之对上的这一人,竟还不落下风。
这人一身青灰色宽袖长袍,右手剑刃翻飞,身形灵敏如电,那看起来密密麻麻的攻击不曾伤到他一分一毫。
“好生眼熟……”薛琬默念,这时心中突然涌上一个想法,她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
那人随着一剑出手,旋身转过了头,虽只有一瞬间,但足够薛琬看清了。
“师叔!”她险些呼出口。
“是越丞越前辈。”白黎也认出了他。
知道那人是越丞之后,薛琬一刻不待便跃身出去,加入了打斗之中。
紧随其后的白黎也跃入人群之中,抬手出剑就挡下薛琬跑向越丞时拦在她身前的一剑。
薛琬一边拨开阻拦她的人一边向着越丞那边而去,白黎只是在她后面为她挡下身后的刀剑。
“师叔!”薛琬喊到。
越丞循着声音朝薛琬这边望了过来,面上也尽是惊喜,“衡丫头。”
“小心。”越丞看着薛琬道,薛琬背后一人打算偷袭,却在下一瞬间被白黎一剑穿心。
这一下也让薛琬彻底回了神。
“先打。”越丞简短地吩咐道。
薛琬应声,专心地应付起这些西戎人来。
白黎看见在不远处被绑起来的三个青鼎门弟子,对薛琬道,“殿下,我掩护你,去先救他们出来。”
薛琬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何逸他们三个,点头应声之后便向着那边而去。
与西戎人缠斗的只剩下白黎越丞之后,越丞特意粗略打量了白黎的招式,“后生,武艺着实了得啊。”
白黎应付起来并不费力,也笑了笑回应道,“越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了。”
薛琬跃到那几个弟子身前,几个人被蒙着眼睛一开始看不见,只听见有人靠近就惊恐地喊叫了起来,“别过来!”“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救命啊!”“师父!”
薛琬被几小弟子的喊叫嚷的脑仁疼,“别吵了!”
她挑开那些绳索,几个松了手脚的小弟子一把扯了眼睛上的布条,眯着眼睛适应光亮,也在警惕地打量着这看不清楚的人。
何逸率先认出是薛琬,“怎么是你啊?”
另外两个人没有被薛琬“请”到宝仪园去做过客,因此不认得薛琬。便悄悄问何逸,“这是谁啊?”
“就那个长公主。”
“啊?她是长公主啊。”这两个人脸上都不是多友好的脸色。
看来他们对自己印象不是很好,薛琬暗想,这也难怪,自己在陵安城那么为难他们,这些人不记仇才怪吧。
“你怎么来这儿了?”何逸直接问道,揉了揉眼睛。
“看不出来?救你们啊。”薛琬两手一摊。
“救我们?长公主不是在开玩笑吧。”何逸一脸不信和不屑,“您不害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呦,你这小孩儿怎么不知好歹的。”薛琬看着他,“刚刚是我给你们松了绑的,怎么翻脸不认账的?”
她说的是事实,但是何逸还是因为此前的事一脸不相信,“长公主又想怎么样?”
看着这三个人都一模一样地防备地看着她,薛琬摇摇头,不打算再解释,“随你们怎么想,赶紧过来帮忙。”
她说着就往白黎越丞依然缠斗的人群里去,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跟着她过去了。
眼见是抓他们的西戎人,这三个小弟子也立刻就冲进去和人打了起来。
本来白黎和越丞两个人就足够应付,再来了这几个人对付西戎几十人便是绰绰有余。
不一会儿哀嚎声遍地,地上躺了或死或伤的人。
越丞逮住一个抱着自己手臂呻吟的人,掐住他的脖子,“不想自己脖子也断了,就给我好好回话。”
只是那人只是呻吟着,嘴里还说着越丞听不懂的话。
“献族人?”薛琬疑道。四国之内用不同语言的自外迁来的外族人也有,但都在少数。
“看来这些人是做了准备的。”越丞嫌恶地放开了手。
“我来。”白黎低下身子,看着这说献语的人,用献语问了那人话,然后再译给几人听。
“何人派你们来的?”
“我不知道,是头目。”
“来此做什么?”
“袭击青鼎门人,与他们做交易。”
“什么交易?”
“抓他们的弟子,逼迫他们把与寒铁庄的交易让给我们。”
“你们是谁?”
“西戎献族人。”
这一番询问之后,薛琬顾不得白黎还会献语的惊讶,“寒铁庄我知道,他们世代以贩卖铁铜矿石为生,倒是确实和青鼎门定了契约,最好的矿石只给青鼎门。但是因为这个就要绑人家弟子?”
“而且自称身属献族人,献族如今在西戎生存都是小心翼翼,哪里会这样嚣张敢招惹青鼎门这样的大派。”越丞轻嗤一声,对这谎话不屑一顾。
“重稷,问他,是不是准备杀了那个?”她冲着何逸一扭头,让何逸吓了一跳。
“为什么是我?”
白黎用献语问了他一次,而且做出了威胁的动作,只见那地上的人挣扎了几下,还是拼命点头,嘴里重复着一个词。
白黎道,“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