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双小鱼想起自己当时在培训学校里跟考拉老师说的道别的话是不是说了太多,借口太多了,那一天,让另一些可能作为旁听者的人听到了,然后心里说:哦,原来双小鱼是这样的,和我之前看到的、所想的不一样。或者说:做不到就做不到,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要走就走吧!而他到时又将如何面对自己那迟到的毕业典礼?他那带着戏谑的毕业作品,带着一点自己都觉得尚未完善的缺憾,自己都不好意思上台解说,难道跟大家说:“嗨,我找其他的工作了,和你们按部就班地让学校找的工作不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长假最后一天,双小鱼期待的A公司还没通知双小鱼可以来上班了,而另外两家录用双小鱼的公司还在等着,但双小鱼还在等着A,像是等待着未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惴惴不安…
放完假后的第一天,双小鱼等待A公司的录用通知,情绪低落,在魔星群游荡,有一个成员正好这天生日,双小鱼发动其他人送祝福,在群里掀起一段小高潮后,又变得平静,心情是《这么近,那么远》里的歌词“这么近那么远,走在世界的后面,我埋首寻路不愿看见内心的牵连”,在网上相逢后是朋友,有真心的相待,但没有深入的情感羁绊,双小鱼多想有个人谈谈心,帮自己开导开导低落的情绪。
晚上和魔星的人吵吵闹闹,玩得很好,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做,硬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聊天,为什么还在魔星群里留恋徘徊呢?是因为喜欢自己还笑得出来?已经极度疲惫的身体早在无声地抗议着了,双小鱼也惊讶自己竟然能默默忍受下来,却不干正事,精神的麻痹比可以让疲惫无限地透支身体,有时像鬼压床一样,明明想起床,却无力动弹。
双小鱼也无法忍受自己早上还坚持着的念头,到了晚上就轻易遗忘,早上还记着给二哥威客网上的一个雇主想到了好的广告语的可能方案,晚上从魔星组里退出后却才想起来,身体也是更累了,不是说和这群这样不好,是面临着现实的问题,是解决自己吃饭的问题,这才是最要紧要命的。
双小鱼还想挣扎下做点什么事,浑身却很无力,只好自我喃喃:“还没挂,就是有点虚。”
第二日早晨,双小鱼饿醒了,还泛着困,躺在床铺上,静止在流淌的时间里,精神无力,心情是《泡沫》,词和曲都很合适。
双小鱼自顾自地回忆着不堪往事,发觉原来自己心里没有三维设计,没有念念不忘,所以没有出现在梦里,没有在下班后脑子里依然想着三维设计,刚刚上班时那个问题没解决也没去想,下班了,拖着一副躯壳行走,曾经多讨厌不思考和行尸走肉的生活方式,现在亦如此,每天机械式地做着费力功,至少这让双小鱼知道了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事或者提不起劲的事业会是怎样的状态,那还随随便便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吗?到时亦如此?
看似忙碌,其实未必专注,脑袋里也不一定在认真思考,双小鱼觉得自己像极了丧尸,身不由己,又心不在焉,但这具丧尸却保有着一丝人性和意识,所以当他知道自己这样活着的时候,内心极度忧伤和焦虑,希望的火苗明灭微烁,渴望壮大,破茧而出。
有次加班到深夜,去了趟XX山公厕,卫生还不错,双小鱼嘲笑自己:“要不然在公厕睡几晚得了,又干净又有水电。”在那黑夜里,没有什么最亮的星,只有一个闷棍汗聊以自嘲解闷。
双小鱼又想起了培训班的第一任老师,双小鱼已经没有话好说了,他高、有技术专长,穿得屌丝样,照样泡到妞,且不说那个他两三个月追到手的年轻美女是他学生,双小鱼也是穿成屌丝样,可以大夏天一星期穿同一套不换洗的衣服,可是跟这种人比,双小鱼还是感到自己的无力和巨大的挫败感,仿佛被一股蛮横无理的力量压制。
还有这世上本没有道理的一些道理,却最深刻地映衬了人性,就艳照门谈女人——双小鱼认为是男人都会跟他一样惊异于,艳照门事件后,某君的女粉丝不但不受影响还大力挺他,更在他之后爆出的嫩模事件中大骂女方自己送上门犯贱,其实对于已经喜欢上他的女人来说,他怎么坏都无所谓,女人是聪明的,明白在那样一个娱乐圈中发生这种事是多么自然,女人们容忍这样一个坏男人的存在,因为已经喜欢上他,喜欢风流、使坏、拽酷的他,而他其实很厉害,让所有男人羡慕,让所有女人嫉妒,男人们羡慕他的艳福,女人们妒忌那些女人。
想了这么多,又有何用呢?不过验证了双小鱼是个有态度的普通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会焖炖在一起,不过是一些见闻,一些理解。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能专注于一件事就是有意义的,奇怪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却会被无形的东西扭曲,终不成事,双小鱼觉得这个无形的东西,就是内在阴暗的自己,他压制住了正知正念的自己,有时候,辨不清哪个才是自己,但他知道,自己甚至没有在镜子里好好审视自己,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笃定的笑了。
长假的日子里,双小鱼可以说无事可干,也可以说是一如往常,在二哥威客网上写广告语,整理文学作品,在魔星群里偶尔出现,去培训学校赶赶毕业作品,一切都毫无进展,或可说是毫无改善目前窘境的增益,一毛钱也赚不到。
在长假的最后一天,没有音讯,双小鱼便自己创造,他打电话给A公司面试官,那边说:“你已经打过来不止一次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录取会有人通知你的吗?”双小鱼很识趣地道歉,挂了电话,他心里也有了答案,显然是没被录取,否则不会这么久没一个电话打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