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声模糊的呢喃不知道从何方响起,仿若来自灵魂的呼唤,让莫铭分不清其来自何方。这种感觉像是被拥有相同血脉的亲人,在远方发出的思念,与牵挂。
驻足的双脚,静静的立在那上山的阶梯上。他的思绪像是被所有时间给定住,没有一丝反应。这些年生活在白云山脚下,再加上三年的攀爬,可以说对于整个白云山,莫铭已经相当熟悉,可这种感觉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从起初的恐惧到惊讶,再到惊喜。因其从白云山传出的呼唤,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与信任,甚至感到了一丝熟悉。他不明白这种熟悉来自何处,但他知道,那种熟悉仿佛是来自血脉的共振。
这种不同,莫铭一时之间竟无法用言语表达。苦苦思索了一番,仍旧没有结果之后,便将这种不同归结于太劳累所产生的幻觉。
山坡两旁,火红的枫叶似燃烧的火焰,仿若能够将整个冬季的初雪给彻底融化。那阶梯上被踩出的印记,见证着一种充实的沉醉。
随着其不断攀爬而增加的高度,莫铭身体渐渐体会到了那种不同的地方。整个白云山似乎都笼罩在一片庞大的阵法中,尤其是当莫铭跨入第五百丈高度之时,那种压迫的感觉竟是猛然骤升。
“呼呼!”整个身躯似背负着数百斤的重物一般,让人感到一丝难以压抑的喘息。这个时候莫铭若是还不明白,那便是只有一头撞死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昨日都还很平常的白云山,今日却变得如此奇特。
那种压迫的感觉仿佛来自灵魂一般,将浑身的血肉与骨骼置于重重大山之下。每向上跨越一步,都要花费近乎三层的力气。而且随着高度不断增加,这种压迫的感觉也越发的明显。
“我还就不信了,若是连这点苦难都无法克服,我还怎么跨越更高的山峰!”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给逼出了倔强,莫铭咬咬牙一步步前进着。
空气的稀薄越发明显,那种久违的酸涩感竟像是他第一次攀爬白云山时那般,再度重现。冰寒的气流呼呼吹着,那额头沁出的汗水很快便凝结成冰块,而后很快融化,顺着其稚嫩的脸盘悄然滑落,汗水滴入眼中,涩痛的感觉让的莫铭牙关紧咬,他能够感觉到那高度压迫时蓬勃增长的力量,浑身肌肉所散发的酸麻与疲惫。
而在这种时候,亦是最关键的时候。只有度过了这种艰难时刻,方才能够突破极限,一定要坚持!决不能放松!
为了三个月之后的狩猎,他必须的拼命修炼。
此刻,莫铭所处的高度,已然接近一千丈。他也有着强烈的感觉,若是过了一千丈,或许那种压迫的程度必然又会增加几分。可当他真正跨过一千丈的距离之时,他方才真正明白,那种压迫可不是增加一点半点那么轻松。
若是五百丈的距离背负的是一个婴儿,那么此刻起背上所负之物便是一个少年,那种差距,让人有种直接崩溃的感觉。可他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弃。
“不管你有多难,只要我还能行走,我便要向上!向上!”
继续前进,前进!
迈步间,那种抬腿过程都显得颇为艰难。瑟瑟发抖的双脚,已然感觉不到那种酸涩与疼痛。若是莫铭体内有灵力,那此刻的他固然可以用灵力去驱散周身的疲劳,可是他没有。只能凭着自身的毅力,缓缓的向上攀爬。
那有些崎岖不平的台阶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个水印,很快便被凝结成一双大脚的模样。
一千三百四十二丈,一千三百四十三丈.一千四百五十六丈,汗水如泉涌般低落。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继续前进。
一千四百六十七丈.一千四百八十六丈。。一千四百九十八丈.越是接近一千五百丈的距离,压力便会越大。一旦跨越了一千五百丈,那么迎接他的便是更加强大的压迫,这一刻,莫铭的心底动摇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压力。
“那怕承受不住也要承受!”一想到这些年,因为自己不能修炼,所承受的羞辱,莫铭的心中便是一痛。这还不是最为让他所难受的,最为难受的便是因为这个而给他爹娘和整个莫家带来的嘲笑,所以,不管不多么的难受,他都必须坚持下去。
摇摇晃晃的摆弄着身体,尽管有所驻足,可其停顿的时间也绝不超过两秒,继续那缓慢的攀登。因为莫铭知道,停下来不但不会让自己有喘息的时间,反而会更大程度的消耗体力,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千四百九十九丈,莫铭只觉得自己的腿沉重如山,想要抬起都已经极为艰难,但他依旧没有选择放弃,那种接近极限的感觉,让得人头晕目眩。
“噼里啪啦!”
跨越身体极限之后,便是在不知不觉间让其突破到了锻体二重。看似只是简单的突破,可不管是身体韧性还是身体强度,都提高了不知一筹。
那种舒爽的感觉,令得莫铭嘴角竟是微微开裂,傻笑开来。而此刻其所承受的压迫又变得相当的轻松。可是还没有等莫铭高兴热和,那跨越一千五百丈时所突然骤降的压力,险些将他微微开裂的嘴角给压落下来。
这次突破并没有给他跨越一千五百丈之后带来轻松之感,反而其所承受的压力机会曾几何倍增。那挺直的脊梁,竟有些弯曲的迹象。
“呔!给我挺直了!”怒吼,从其口中传出,脸庞也似因次而变得狰狞起来,那原本有些俊俏的脸庞,竟是变得有些让人陌生,与害怕。
那隐藏在暗处的彪叔,看到如此一幕,都有些忍不住想要上前扶住莫铭。尽管他不知道莫铭承受怎样的痛苦,可莫铭脸上的表情和他口中发出的怒吼,竟是让其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他是看着莫铭长大的,他亦是知道莫铭和他有着一种共同的性格,倔强!倔强到即便撞破头皮依然不肯回头。可此刻,这种倔强竟是让他得有种撕心裂肺的心疼。这种心疼超出了他的想象,仿若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的划在他心上。
被压弯的脊梁骨,在他的倔强下,开始逐渐变得笔挺起来。那嘴角益开的笑容,此刻竟是比苦着脸的时候还要难看。
下一刻,一股暖流便是从其脑海传出,缓缓在其经脉中流淌开来,使得莫铭全身的疼痛与酸麻几乎在刹那间消失殆尽。那种暖流,不同于灵力对经脉的滋养。
灵力对于经脉的滋养,更多的是修复经脉因为受损而带来的伤痛。可这股暖流更像是一道抚慰剂,不仅能够将体内的乳酸全部转换成力量,还能够强化自身肉体力量。
尽管他知道那金属残片很神秘,却没想到在这一刻竟然能够发挥这样的功效,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意外。
锻体一重可握一石之力,负百斤而快速奔跑。锻体二重则可握二石之力,负二百斤而快速奔跑。以此类推,到达锻体四重便可轻握四石之力,负四百斤而快速奔跑。
微眯着双眼,细细的体会着体内的变化。在这种变化的环境中突破境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一种别样的不同。之前突破到锻体一重之时,整个身体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温润的暖流,力量似乎也没有增加的那么明显。
可这一次,似乎所有的肌肉都链接的更加紧密,那些多余的赘肉更是直接在其体内燃烧起来,为其肌肉强化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坚韧的经脉,强壮的骨骼,使其负力更多。
突破极限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快感,更多则是一种内心的信心。当然这更是他多年以来坚持锻炼的结果,所谓厚积薄发说的便是这般。
望着前方被迷雾笼罩的三千五百丈的距离,内心的倔强与执着似乎也被彻底点燃。迈开步伐往前走去。
呲牙的疼痛能伴随着台阶的不断攀升,更是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不断的压榨着他所有的潜力,将其内在的所有力量都归结在了一起。
两千丈,两千五百丈,三千丈。
直到快接近三千五百丈之时,那种刺痛骨髓的感觉依然让他有些麻木,可这种麻木断然不可能将其抹去。这个时候的莫铭,其背负的压力已然接近三百斤。以他目前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做到。
手臂之上,那隐藏在肌肤之下的血管,经脉完全被压力一点点的挤压出来,宛若一道道蜿蜒起伏的山脉。其内流动的血液,随着心脏越来越加快的频率,不断向全身输送着能量。
山顶之上,竹屋前。
老人眉头微皱,显然对于莫铭这般速度有些不满。锻体一重的身体,比普通少年虽然没有强上多少,可至少比以前要快上许多。可眼前的莫铭,比没有突破前还不如,甚至和他第一次登山都相差了太多。
“咦?”神念幅散开去,老者不由惊异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