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惊了,如果说总统办公室主任的叛变已经不可思议,那么这身居高位的女议员竟然也成为恐怖分子,这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啊!
海登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怒视二人,声音也充满了威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格林兰微笑:“先请总统阁下召开一次会议。”他手一扬,会议室另一头的屏墙打开了,巨大的屏墙上共出现了三个分会场画面,但画面里的三个人,海登只认识一个正在擦满脸油汗的胖子,那是爱苏警察局局长马伦。
格林兰手指向屏墙,柔声道:“总统可能不认识这两位官员。我介绍一下,左上这位是中央军第三军团军团长朴镇郡,下方这位是宣传部新闻宣传司司长麦基,右上是爱苏警察局局长马伦,想必总统是认识的。”
海登乜了眼格林兰:“就凭这点人手,你们打算搞军事政变?他们的上司呢?想必不会参与政变吧?”
格林兰笑了,摇着头说:“不不,现在召开这个小会议只是为了对爱苏城局部地区进行临时戒严。所以需要宣传司司长进行新闻媒体宣传和舆论控制,中央军封锁边界,警察局控制人群流动。这种小事,用不着他们的上司出面。我们需要对以下四个地区进行戒严:中央区、美罗区、方平区、蔡经区。现在,请总统下令吧,只要授予他们权限,该怎么做,他们都很清楚。”
海登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愤怒地瞪着格林兰:“不说清楚你们的目的,我绝不会听从你们的任何安排!”
格林兰讽刺地歪了歪嘴,突然把泰斯盒递给优娜,然后打开会议室的门。但因为优娜手中的双重杀器,议员们没人敢动。
格林兰把身子探出门,向走廊里一个路过的女孩招了招手:“女士,麻烦你过来一下。”因为会议室隔音效果好,虽然先前屋里各种惊叫,但外面根本听不到,而自从优娜亮出枪后,议员们反而不敢出声了。无它,反质子虽然威力大,但那是一拍两散的事,格林兰如果想攫取目标利益,那这反质子基本就不太可能用上。但枪就不一样了,会议室隔音之强力,哪怕在里面开枪外面也听不到。议员们可都爱惜生命,不想当出头鸟被优娜杀一儆百,所以此时虽然格林兰打开门,但众人也是噤若寒蝉,任由格林兰把那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叫了进来。
女孩一进来,格林兰立刻又锁上了门,女孩先还有些畏首畏尾,但一见到室内情况,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太阳穴立刻就被一支枪顶住。
女孩的眼睛惊恐地向左侧瞥去,那支枪已经从优娜手中转到了格林兰手中。
格林兰平静地对海登说:“总统,她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手中。要么下戒严令,要么她死。如果她的命不值一个戒严令,那我还可以继续再叫人进来。”
所有的议员都看向海登,屏墙上分会场的三名官员也神态各异地看着海登。
海登眼中见过无数生死,所以并不怕这个威胁,也很平静地对格林兰说:“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格林兰二话不说扣动板机。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高低数声惊呼,女孩砰然倒地,头颅已不成形状,鲜血淋漓,让人惨不忍睹。
摔倒的尸体离阿奇尔最近,甚至有些血点溅到了阿奇尔光可鉴人的皮鞋上。阿奇尔喉头耸动了一下,显然有些反胃,但此时没人注意观察他的表情,只是大家看到阿奇尔缩了缩脚,但上面的血迹却掩饰不掉。
格林兰注意到海登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但仍很坚定,于是对优娜说:“再叫一个进来。”
优娜把泰斯盒放进公文包里,打开门又叫了一个中年男性工作人员进来。
因为是优娜亲自叫进来的,所以中年男根本没想到会出什么事,一进来就被格林兰的枪指住,并且在格林兰的喝止下闭上了嘴,只是瑟瑟发抖,不知出了什么事。
“下令!”格林兰并不央求,只是命令。
海登坚持己见:“给我一个理由!”
格林兰并不纠缠,开了第二枪。
直视地上的第二具尸体,海登的眼角有些抽搐。
优娜又打算开门,显然他们俩并不在乎用人命来逼迫海登。而海登也意识到这样拼下去只会让格林兰失去耐心,所以他的态度有些软化:“我只想要个理由,你们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格林兰表情有些犹豫,但还是没法告诉海登真相,只能含糊地说:“戒严原不在我们计划内,但现在计划有变,所以必须实施戒严令。你就别问了,反正不会对城内百姓有什么影响。”
见格林兰说到这个份上都不肯透露突然戒严的原因,海登知道再逼下去也没用,只是额外制造伤害,所以他暗叹了一声,出声道:“够了。我下戒严令。”
戒严令不是口说无凭的,在海登向中央军、警察局和宣传部下达局部戒严令时,还必须用与自己生命特征相联系的智脑向他们发出独特的电子指令作为凭证。
戒严令一下,屏墙顿时暗了下来,三方各自行动去了,于是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海登不得不再度开口问道:“你们要在这里监督我们,直到戒严结束吗?”
格林兰语气有些苦涩地回答:“不,这只是开始。我们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你将你的总统权限转授给优娜。”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会议室里诸位议员因为惊诧,忘却了恐惧,惊呼出声。
海登叹了一口气,貌似很诚恳地问道:“格林兰,我们共事快10年了,相互也算是知根知底,你能告诉我你们有什么依仗吗?总不可能你拿着一个不知是否装有反质子的泰斯盒和一把枪,还有三个可能投靠你们的中级官员,就指望我放弃总统职务,转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格林兰轻轻一笑:“这是政变,不是恐怖袭击,反质子和这把枪只是你眼前看到的。总统你看看窗外。”
简长安靠近窗口,他先一步拉开了遮光的窗帘,然后喉间发出了古怪的声音,似压抑住的惊呼声。
海登也看向了窗外,议会大厦的院内乌压压站满了士兵,全是正规军,而且队列中还布有小型重型武器。不知有多少人,光视线中可见者即有千人以上,他们控制了大厦的所有出入口,鸦雀无声,却表情坚毅地抬头看向楼上,似乎全体都在关注位于5楼的这间会议室。
这样无声的压迫令得第一个发现他们的简长安头向后一仰,似乎觉得不与他们目光接触就能安全一些。而海登则怒气蓬勃,转头看向格林兰:“不过是刚才那个军团长派来些士卒,这难道就是你的依仗?”
格林兰笑着摇头:“哦不,当然不是。就算我眼皮太浅,在总统身边接受熏陶了这么多年也该长点脑子。实际上我的依仗太多了,总统和各位议员请坐下,让我一一列举给你们听。”
虽然没人愿意听格林兰的安排,但他手中的冲锋枪现在才是大BOSS。格林兰不必重复自己的命令,海登为了避免议员们受到伤害,自己先坐到首位,然后示意议员们就座。
格林兰很满意他们的识趣,于是也很配合地为海登解惑:“总统你先前最大的倚仗,也不过就是一个正统合法的职务。除了这个之外,就是中央军和中调局,这两大部门的领导者先前一直都是你最亲近的亲信,都是自建国以来就在你麾下的老人。比如说上次你在生病住院期间,因自由号惨案向帝国宣战,最后全仗着中央军和中调局才清除了异己,大权在握。可是真不幸,在短短一两年内,中央军司令夏佐和中调局局长崔东林都因为各种原因下台了。新换上来的培迪和邓普斯虽然都是能臣,但毕竟不是与你共同走下来的老人,忠诚或许有,但肯定不会无原则支持你的任何决策,与你的关系没有那么亲近了。
现在,你火力最强大的枪和最坚实的盾,即中央军领导者已经易主了。总统你不要瞪我,培迪没那么傻,我没抓到他,他在副官的协助下逃走了。还有中调局,估计新上任的局长邓普斯现在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局里的一堆烂摊子呢。
总统你唯一的依仗只剩下这个合法但没什么用处的民选职务了。但现在谁拳头大谁说了算。中央军现在已经归第三军军团长朴镇郡了,而他是我的人。至于边境军,爱苏城里发生的事还轮不到边境军插手,当然,等他们知道消息并赶回来,估计也晚了。警察局显然不用我说了,无论马伦是否情愿,他现在都站在我们阵营了,爱苏城所有的警察都要听他调遣。
军警在手,爱苏城就在我的控制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