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海桐当先引路,走出三四里后,见眼前又是一座城关,像铁闸一般隔断内外。
韩商心中又起波澜,暗想即使顺利到达封神台,还不知司空捷和楚关雄要做什么,若是牵连到他和灵儿,此地戒备森严,当真插翅难飞。他怔神之际,已来到第二座城关下面,只听卞海桐喝道:“杜兄,是卞某来了。”
城墙上面,岛客拥簇中,一个中年男子向城下张望,笑道:“是卞兄啊,你又来我这里讨酒喝?”
卞海桐笑道:“今日不同往日,怎敢随意饮酒。杜兄下来说话,我这里有件东西给你看。”
城上之人名叫杜广渠,和卞海桐师出同门,祖籍都是河北沧州,如今也都是谷剑寒的心腹。相比于卞海桐来说,此人更是谨言慎行,但两只钩镰枪杀法精湛,马上步下有万夫不当之勇。
卞海桐对韩商和楚关雄心存戒备,暗想这二人若是图谋不轨,凭他这点本事还真难以应付,此刻见杜广渠背着两只铁枪来到近前,他心中稍觉踏实,展颜笑道:“杜兄,是独孤大小姐来了。”
杜广渠见到独孤许灵,眉头一皱,道:“独孤大小姐怎会穿成这样?”
许灵和他数面之交,道:“杜先生,我有独孤铁令,要去封神台,你放行便是。”
杜广渠闻声一怔,岂敢草率决断,转头看向卞海桐,道:“卞兄,这……”
卞海桐道:“杜兄只管放人,有独孤铁令在此,你我不必顾虑。”
杜广渠思忖片刻,将卞海桐叫到一边,轻声说道:“卞兄,杜某可是全听你的了,要是谷先生追究起来……”
卞海桐扬声说道:“独孤小姐要去封神台赏月,你我在此把守关口,既不能挡她去路,又不能玩忽职守,只好随她同行。”
杜广渠心领神会,答应一声,道:“大小姐,那在下就和卞兄一起,陪您去封神台赏月。”
许灵不假思索,道:“好,你只管领路便是。”
韩商心中千回百转,既猜不透司空捷和楚关雄目的何在,也不知卞海桐和杜广渠有何盘算,只知脚下越陷越深,已经后悔当时意气用事。
过了关口,众人继续前行。卞海桐退到杜广渠身边,伸手一指楚关雄背后的镔铁长棍,轻声问道:“你可敌得过他?”
杜广渠早有盘算,见楚关雄身躯如此魁伟,那根铁棍少说要有百斤之重,自己的双枪虽然也是力拔千钧的重器,但若锋芒相交,胜负之数当真难以预料;却向卞海桐微微一笑,示意不在话下。
众人各怀心思,快步向山谷深处走去,转眼便到了第三道关卡外。月色凝碧,雄关似铁,这处关口异常险要,两侧的山壁已然高近百尺,而城墙也高过前两座,仰头看去,威严不可逾越。
卞海桐自有打算,向杜广渠问道:“崔先生可在城中?”
杜广渠点头示意,卞海桐又对许灵说:“崔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侄女儿也知道,他除了老祖和谷先生的话,谁的话也不听,我看咱们……”
许灵摆手说道:“不就是那个镇宫门的妖道嘛,你把他叫出来,我和他说话。”
许灵自然听过崔神甲的名声,素知此人是谷剑寒左膀右臂,一套荼毒镇宫掌法威力不凡,和江存善的拂风手、驱阳坛主烈儒阳的开碑功着实不相伯仲。
相传此人原是东海镇宫门弟子,精通妖邪法术,因同门内斗,险些丢了性命,被谷剑寒所救,便入了海外派,成为谷剑寒手下最得力之人。
一行人快步如飞,眨眼来到城关之下。城墙上的岛客认得卞海桐和杜广渠,探头向城下喊道:“两位先生,不知有何要事,崔先生就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