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劫生楼的大小姐还是这么冷若冰霜,这样子可是没有男人喜欢的,”正在护城士卒吓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又一队人马从益州城门东边过来,带头的一辆膘肥体壮汗血马所拉的马车中一个年轻阴柔的男子摇着素白折扇看着这一幕打趣道,“真是可惜了这么美艳的面孔。”说着还用折扇掩面轻笑。
阴柔男子口中的劫生楼大小姐转头看向这个阴柔男子,嘴角不禁微微扬起,美艳的更加不可方物,“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徐阳柳家的阉人公子。”说着用凝脂般的玉手捋了捋鬓发嘲弄道。
“姬慕双!”阴柔男子听到这话气的俏脸狰狞,双眉倒竖,右手握的折扇只呀作响的指着面前的少女,“我告诉你,天下人怕你们九州劫生楼,我们徐阳城柳家可不怕!这五世六宗中还轮不到你们劫生楼这般放肆!”
被称作姬慕双的美貌少女也不恼,反而轻笑着道:“我说柳常仙,你们徐阳柳家是不是没人了?赴唐家堡堡主丧葬之事怎么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姬慕双抽出腰间细刃指着柳常仙的鼻子道,“我看你们柳家也就这般了,都像你一样被胭脂水粉塞满了猪脑了罢。”
五世六宗中九州劫生楼和徐阳柳家的关系那可是针尖对麦芒,势如水火一般,究其原因还是从旧江湖之前开始的,每次两家见面轻则呛上两句,重则都要拔刀相向。
此时徐阳柳家被姬慕双这般侮辱,柳常仙已经是涨的一脸猪肝色,更可恶的是姬慕双还讽刺他是阉人,那方面的事本就是他最为耻辱的地方,如今还被当众扒开嘲笑,这更让他脸上挂不住,只见他手中折扇一展,一道罡风如利刃般劈向姬慕双,说时迟那时快,姬慕双神色一凛,当即侧身避开这道罡风,反手拔出腰间细刃,那正是一柄软剑,剑锋横扫过去柳常仙急忙展开折扇运气真气抵挡,但却被这道看似轻灵实则真气内敛剑气罡猛的一击破开防御,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刚要摔落马车却被身后一个苍老有力的大手扶住,这只手的主人正是一直驾马在柳常仙身边的柳家长老之一,一手轻描淡写地卸去姬慕双这一剑的力道,妥妥的地法天境,乃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你们柳家这一代是都如你一般废物吗?”姬慕双笑道,“若是这样我看你们还是早早的退出五世六宗之中吧,省的陡惹天下人耻笑。”说罢手中软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回腰间。
柳常仙坐稳身形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诧异道:“短短数月,你的功力竟然已经精进到上三品大宗师了,可恶。”柳常仙恨不得咬碎银牙,正愤恨着却被刚刚的柳家长老按住肩膀:“公子,正事要紧,还是速速进城,且不与他们计较。”
柳常仙思付了一般后点点头,正要进城,姬慕双旁边五大三粗的常左使扯着嗓子喊道:“笑煞爹爹了,我的儿啊你们柳家都是这般的孬种吗?”常左使粗旷的声音传到柳家人耳中,那柳家长老一张老脸气的发抖,抬手间一道真气杀向常左使,扬起地面一片尘土。
这地法天境的高手一击,哪怕只是简单的催动真气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这道杀气肆虐的真气正要杀到常左使身前之时,姬慕双另一边裹的严严实实的怪人环抱着的双臂左手指尖一动便化解了这攻势。
常左使被吓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柳家长老冷哼一声和柳常仙带领着柳家的人进了城。
“走吧,我们也先进城找家客栈暂且住下。”姬慕双抓起缰绳调转马头进了城,身后劫生楼的弟子也赶紧跟上,只留还在原地呆愣的护城士卒,小卒子好一会才迈动了颤抖的双腿,哆嗦道:“这他娘都是什么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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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城内锦绣布庄门前,陈青玉背着剑匣站在布庄外等候那三人,此时他已经脱去了那身破烂衣衫,换上了一身云雁细锦袍,乌黑如墨的长发简单的用羽冠扎起,好一副俊俏公子哥儿的模样,惹的估衣街上的大姐姐小妹妹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陈青玉苦笑的看着这身华丽衣衫,这身锦袍的价钱都能赶上他和师父在庐州卖酒几年积蓄的好几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三年他们也没赚到什么银子,想到这里陈青玉就不禁头疼,要不是师父他如今行走江湖也不会成为一个被一文钱难倒的好汉。
“这几个家伙,怎么换个衣服跟大姑娘似的。”陈青玉无语的心想着,正咕哝着陈青玉突然感觉几股强大的气息靠近了过来。
随着一阵阵马蹄声,一对人马从估衣街口行来,为首的少女莫约十八九岁,美丽的不可方物,连陈青玉都恍惚了一下,此女怕是已经入了上三品大宗师境界,旁边的壮汉也是人法地境,果然是大家族子弟吗,陈青玉又看向少女右边的人,这人浑身上下裹的只剩一双眼睛,但气息无比的强横,陈青玉一时间竟无法推测出此人的修为境界。
这对人马从陈青玉身边经过,陈青玉都没有感觉出那怪人的境界,“真是奇怪。”陈青玉嘀咕着,突然为首少女腰间一个物件落在了地上,正掉在陈青玉面前,这位掉落物件的少女便是刚刚益州城门前的九州劫生楼少主姬慕双了。
陈青玉捡起发现是一个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娟丽的姬字,“小姐,你的东西掉了。”陈青玉足尖点地一步踏过队伍前头,将香囊送到少女面前。
姬慕双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俊俏少年,旋即嘴角轻轻扬起,朱唇轻启像是平静的湖水荡起了一阵涟漪,笑道:“多谢这位公子。”接过香囊道过谢后又和常左使等人继续向前了,只留下一阵香风还回荡在益州城的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