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地界得天独厚,富甲一方,而益州的益州城更是如此,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长街宽阔三丈有余,街道主干上川流不息,吆喝声谈论生一浪高过一浪,此处正是益州城的主城街估衣街。
此时陈青玉四人走在这益州主城街道上是赚足了眼球,三个衣着破破烂烂的青年加上一个明明是太阳高悬云端的晴天却披着一件老旧簑衣的老翁,一路上的上至公子小姐下到挑夫小贩看见这四个人都是掩嘴偷笑。
“看什么看!”百里踏歌喝了一声,一旁一个捂嘴偷笑的肥腻大妈赶紧躲了开去,“行了行了,别嚷嚷了。”陈青玉推了下犟驴似的百里踏歌。
正在两人拌嘴的时候一直走在三人前面的酒老头停下了步子,正转头和陈青玉谈笑的百里踏歌差点撞上,“怎么停下来了?”
“就这里了,进去挑几件衣服换上。”酒老头对着前面足有五层楼的富丽建筑努嘴道。
百里踏歌和陈青玉见了这座建筑惊讶的嘴里足能塞上俩鸡蛋,这座富丽堂皇的古楼上一块金字招牌龙飞凤舞的题着四个大字“锦绣布庄”。
“酒老前辈,你确定到这家?”百里踏歌指着那块金光闪闪的招牌手抖颤抖起来,“不然去哪家?”酒老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家穷极奢华的布庄对他来说只是稀疏平常的一样。
“行了,大小伙子的磨磨唧唧。”酒老头白了百里踏歌一眼迈步踏入布庄,见此陈青玉三人也感觉跟了上去。
“站住!你们进来干什么!”两个布庄伙计看见这衣着脏旧破烂的四人心中顿时一阵鄙夷,而且这四人竟然还敢踏进他们布庄的大门。
酒老头笑了笑说道:“来这布庄自然是买衣,我们四人的衣物有些破旧了。”
“这是你们配来的地儿吗?我们锦绣布庄的大名你去益州打听打听,那都是给富商达贵,公子小姐卖布制衣的,”其中一名穿着汗衫扎着红色头巾的伙计嘲讽道,“这里的绸缎料子可不是你十锭银子两锭金色能买的,趁早滚蛋,别脏了我们家地板。”
百里踏歌听着这伙计嘲讽鄙夷的话语正要发作,但转手摸摸袖子里可怜的几锭碎银,怕是连人家半个袖子也买不起,刚鼓起的一腔怒气顿时又泄了下去。
“呵呵,我们既然踏入了你们布庄的大门,那自然是有备而来,”酒老头捻着胡子哈哈道,“你且去把你们庄主找来,说有贵客。”
另一个比红头巾伙计稍矮一些的伙计嗤笑道:“就你还想见我们庄主?我们庄主是你能见的?”
“阿大,阿二,你们在吵什么?”正嘲弄间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款款走了过来。
两个伙计一见这个女子立马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回锦小姐的话,这四个穷厮乞丐想来我们布庄买衣服,小姐你放心,我们这就轰他们走。”
锦小姐不愧是大家闺秀,笑了笑止住了二人,走来向酒老头四人施了一礼,歉道:“四位客官,家奴无理还望恕罪,不知四位想在本庄买布还是制衣。”
酒老头哈哈笑道:“我们糙老爷们没那么多讲究,拿几件现成合身的衣物就可以了。”
“我们布庄现成衣物也是有不少,但也都是不菲,这...”锦小姐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继续说下去陈青玉四人也知道什么意思了,若不拿出些有份量的就要下逐客令了。
酒老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璞玉,“还请小姐过目,不知这个物件可否值上几件衣物?”
锦小姐接过璞玉端详了会脸色有些变化,将璞玉还给酒老头转身跑了回去。
正当几人纳闷的时候那匆匆离去的锦小姐拉着一个中年男人匆匆来了。
“不好意思几位贵客,我是布庄老板锦多云,刚刚的璞玉能否再让我瞧上一瞧?”锦多云鞠躬道。
“当然没问题。”酒老头将璞玉递给锦多云,锦多云一张老脸都快贴上璞玉了,端详了好一阵后赶紧邀请道:“几位客官想买衣物请上二楼,由小女代我引路。”
还等陈青玉几人多想,锦小姐已经带他们上了楼,“这,庄主,刚刚那穷老头...”布庄伙计还没说完就被锦多云一个暴栗砸在头上:“瞎了你的狗眼,刚刚那贵客手上的可是兰疆夜明玉,那么大一块能把老子这布庄整个买下!就算拿几件衣服分文不取也要结交这个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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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益州城官道上一队莫约二十人左右的队伍骑着高头骏马走在路上,为首的却是一个莫约十九的年轻女子,桃面粉黛,真合适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独倚玉阑无语点檀唇,不过女子美是美,但腰间却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细刃。
“小姐,前面就是益州城了。”女子左侧的中年男人拱手道,“说多少遍了,在外面叫我少主,不许叫小姐!”女子柳眉倒竖娇喝道,“是,属下知错。”中年男人低头拱手道。
“嗯,唐门门主惨死,凶手携重器铁心素问逃遁,呵呵,常左使,你说说是何人才有这等胆量?”女子笑问道。
中年男人回道:“属下愚钝,但按天涯海阁那帮腐臭孺子排的榜上怕是也没有哪位高手能下此毒手,有这实力的也与唐门无甚瓜葛。”
女子旁另一个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分不清男女的人开口说道,那声音有如铁锈一般:“哼哼,这江湖如死水般平静了二十年,如今也该搅动搅动了。”
“反正不管唐门作什么劳什子,我们也只需先坐山观虎,他们唐门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去。”被称作常左使的中年男人说道。
“嗯。”
为首三人正说着已经到了临近益州城门外,只见入城旅客三四十人排成的长龙延伸六七丈。
“哼。”常左使冷笑一声跟着为首女子直接骑马从中间横冲过去,扬起一片尘土,旅人们慌忙避让。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护城士卒叫嚣道,“信不信官爷我砍了你们!”
常左使拔出身后背负的巨刃,足有五尺多,单手横劈带起一阵罡风,在护城士卒脖颈处稳稳停下,刃锋划破士卒一层血皮,吓的他裤裆一片腥臊,昏死过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剩下的护城兵也是吓的两腿直打颤,哆哆嗦嗦问道。
年轻女子驾马到前头冷声道:“九州劫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