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儿,她……她在海面上走。”惜盯着她结结巴巴的说。
“是水系龙族吗?不,不对。”翼立即否定了自己结论。她的装扮,发饰都像是翼系龙族的传统服饰,“翼系龙族的,折翼之飞!”
“整百!”一个中年男人的浑厚声音传到他们耳朵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是叛逆者吗?翼赶紧把惜摁在地上,利用矮矮的海堤做遮掩防止黑衣人注意到他们,他只留下两只眼睛看着那个黑衣服的男人,“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嘘!别出声!”翼认真的盯着海岸那边。怎么回事?为什么叛逆者会出现在这儿?风声这么紧,他们竟敢出来活动?难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个岛的事了?!
那个叫做整百的小女孩兴奋的跑到男人的身边,男人把她抱起来,转过身的时候翼看清了他的脸——他并没有带帽子。
他惊讶得楞住了,“苏贺瑟!”
惜好奇的看着他的脸,翼的脸色呆住得不敢相信。
海边的一个小破房子里,翼和惜在苏贺瑟家做客。整百拉着惜跑出去玩,屋子里只留下苏贺瑟和翼喝茶。
“好久不见了,翼。丧武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吧?”
“丧武,他死了。”翼沉重的说。
苏贺瑟先是一怔,接而深深的叹口气,“他……怎么死的。”
“被组织给灭口了。因为他不肯交出核心技术。”
“就是他一直以来都在研究的那个十三族合成技术?难道……他成功了?真不可思议,他真的已经那么接近了创世者,只可惜……”
“他一直都在研究十三族?”翼求证的问到。
海浪带来的风声吹着破败的屋门吱呀的响,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也对,你是丧武在旧都才创造的孩子,他没跟你讲也是应该。”
他喝口茶,眼神变得多愁回忆往事,“他这个人呀,从一开始就以创世者为榜样在奋斗,为了接近创世者的高度而研究,为此,他一直在研究融合基因自己创造十三,达成全世界都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
“在十三族灭绝之前,研究就开始了?”
他点点头。
气氛沉寂下来,整百和惜在沙滩上玩耍的笑声传进来,“别说这些伤心的往事了。你又怎么会在这儿?苏贺瑟,我本还以为你和旧都一起消失在异空间了呢。”
“因为整百。”他温和的笑着向外面嬉戏的小女孩看,“她是萨斯和我的梦,我得把梦实现才能安心走。”
“整百?”
“对,她和你一样,身体内藏着密码。是萨斯拜托丧武特意这样做这个实验品的,她是丧武的第100号实验品,所以丧武才会给她起名字叫整百。”
翼看向那个小女孩,“她能在海面上行走,身体里藏着折翼之飞对吧?”
“对,没错。萨斯一直想把她交给祺罗莲,我从旧都苟活下来就一直和王室交涉折翼之飞的问题,希望他们能继承它,结果王室根本不予理会,根本不相信一直是龙族累赘的翼系龙族会有什么秘术。”他环视看着自己住的破屋子不由叹息,“这么多年了,王室那边一点回信都没有,但我的处境却落到了快要乞讨的地步。”
“那你还打算继续和王室交涉吗?”
他摇摇头,“我打算把她拜托给净土的朋友,虽然这有违萨斯的初愿,但总比她被埋没世间的要好。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下定决心这么做。”
“什么事?”
本在沙滩上嬉戏的惜突然跑进来,神色紧张的,“那个女孩……她……没有体温!”
翼诧异的看向苏贺瑟,“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在几个星期前,一帮子魔界人盗走了她的灵魂之核,我是个文职,不会打斗,没能阻止他们。”
“那她为什么还活着?”翼问到,“灵魂之核都没有了,人怎么还会活下来呢?”
“是生命之力,大伯一定在用自己的生命在给她续命。”惜插上话说。
苏贺瑟点点头,“我也是在那时候才打定主意,把她拜托给净土的。不过已经快一个月了,来接她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站了起来,慢慢向在沙滩上堆小城堡的整百走过去,翼和惜两个人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他走到整百身边,蹲下来和她一起堆沙堡,温和的脸上泛着微笑的和她说话。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距离过远,翼这边听不清他们讲的什么。
突然,正在和苏贺瑟说话的整百倒在了他的怀里,呼吸急促很难过的样子。她的眼神疲惫像是要睡觉,苏贺瑟紧紧地抱着她,很伤心。
惜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想跑过去帮忙。结果刚跨出一步就被翼拦着了,他摇摇头示意惜不要过去。不要去打扰他们的梦。
整百的情况翼和惜很清楚,苏贺瑟给予的生命之力用完将尽,整百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抱着整百,脸上滑落一串泪,萨斯和他的梦,那个不可能的梦如今……
惜不知道他曾经受过怎么屈辱和拒绝,曾经不被这个世界所认可的经历在这一刻都已经无所谓了。那滑落的泪和梦想一起消失。惜不会懂一个科研人员的梦的故事。
他抱着她,整百在他的怀里像是睡觉那样安详。他慢慢走向了天空海,和着他的梦一起走向了大海。
“不去阻止他吗?”惜请求的问翼说。
“不,那是他的梦,我们如果去了,就是扰了他梦的美。与其去救他,不如看着他离开。”
两个人看着他慢慢走进大海。翼深深叹口气,“我们走吧。”他转身要离开。
海中又有一个人抱着整百走了出来。显然那不是苏贺瑟。
“翼,快看!”惜指着那个人叫到。
翼回头看过去。是个矮个子,灰色的风衣,头上束着白色的飘带,十五岁的模样。是永毅。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
永毅抱着她走到了整百自己堆好的沙堡前,把她放在上面。他的手中握着一个发光的东西,是苏贺瑟的灵魂之核。
“他要做什么?那个发光的灵魂核又是怎么回事?”惜问翼说。翼认真的盯着永毅,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双手合十念动咒语,灵魂核融入了整百身体中。她醒了过来。
“你醒了?”永毅微笑着说。
“你是谁?”她看到眼前的这个陌生人第一反应。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不对,应该说是师弟。嗯……也可以算是同事。”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陈述自己的身份,他这个家伙不大善于撒谎,“怎么说呢。我是苏贺瑟约定带你去净土的人。苏贺瑟应该给你说了这件事吧?”
整百点点头。永毅拉她站起来,“那么,我们走吧?”
永毅拉着她的手走向远处了。
“得阻止他!”翼突然跑了出去,向永毅追过去。他不知道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就是永毅。
“等等我!翼,我们干嘛要去追他啊?”
“他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惜一下子晕了头,“他不就是那个在罗玛塔岛上救过我们的人吗?怎么会不是好人呢?”
“他想要得到折翼之飞。竟然要苏贺瑟的命!不是坏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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