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凤千澜翻过锦绣宫屋顶,轻车熟路地跃下墙头,等待她的是一片寂静,黑夜无边。李婧柔喜欢热闹,即使是在浓黑的夜,也会命侍女将不同颜色的形状各异的小灯挂在廊上,她说,从小她怕黑,母妃就是这样为她挂满了整个院墙的灯……
灯犹在,人却去了。凤千澜寻了几处,凤千澜没有找到之桃,也不见其他人影,只好纵身离去。心道:七王爷当时就在宫中,先去见他一定不错。
清安殿内,灯火通明,室内装饰无一不华丽奢靡,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代替火烛将室内照得熠熠生辉,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李婧柔一身红衣匍匐在凤翎墨脚下,俏脸染上不正常的艳红,汗水自发间簌簌落下,很快浸湿了一片衣裳。
凤翎墨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李婧柔,“我高贵的公主殿下,这十日春的滋味不好受吧?”十日春,**里的极品,李婧柔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任谁也想不到这翩翩如玉的凤翎墨会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李婧柔美目含恨,嫣红的唇角咬出了血印,她浑身燥热难耐,只能靠疼痛保住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你……闭嘴!”
李婧柔的轻蔑不屑溢于言表,凤翎墨蹲下身来,狠狠挑起她的下颚,“都这个时候了,公主殿下您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起凤某啊。”
李婧柔喘得厉害,新月似的眉皱起,咬紧下唇,将那些不堪入耳的**吞回腹中,转过头去,不看凤翎墨得意的模样。
这一转头激怒了凤翎墨,他是喜欢她的,他不怕别人说他尚公主,没出息,只要她有那么一次能回头看看他,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她的眼中自始至终都没有他,只有那个该死的顾熠城!处处压他一头的顾熠城!
手上力道渐重,李婧柔满头大汗,不由得轻吟出声,浑身的热度又上了一层。
凤翎墨思绪被拉回,看着李婧柔清新可人的面容上染上一层妩媚,低声笑道“那又怎么样,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你求我呀!哈哈哈哈,你求我呀!”
李婧柔脸色潮红,下唇已经被咬破了好几道口子,神智开始不清,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只能依靠在凤翎墨身上,寻求一丝清凉。
凤翎墨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现下成了这般模样,他任李婧柔的双手攀上自己的腰肢,却毫无动作“李婧柔,你也有今天。”
此时的李婧柔已经无法回应,她的思绪被欲望控制,半点由不得自己。只想从这个人身上,获取更多的冰凉。“求你……求你……”
这番言语取悦了凤翎墨,他大手一揽,将李婧柔抱起,往床榻方向走去,将李婧柔放下,欺身而上。
待衣裳褪尽时,李婧柔恍恍惚惚唤了一声“熠城……”
这一声熠城刺中了凤翎墨骄傲的心,滔天恨意袭来,淹没了他所有理智。他将李婧柔狠狠推开,整理衣裳下了床,“来人,找几个兄弟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南唐公主!”
守在门外的侍卫道“喏。”
随后凤翎墨再也不管身后的李婧柔,毫不留情地快步离开清安殿。
不一会,一群粗壮的大汉进了清安殿的殿门,清安殿一夜灯火不熄,廊下的灯笼随风而动。在那一张华而不实的床榻上,李婧柔双目大睁,泪水从两边流下。极致的疼让她神智尽散,恍惚中,她看见了母妃为她点亮了满院子的灯。
她雀跃着,母妃,这院子里的灯真好看呀!
母妃笑笑,我们婧柔才是熠熠生辉呐……
那一张脸不是德妃的脸,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美人,连名也没有一个。
旦日,宫中传出消息皇帝的病情有所好转,众臣大松一口气。可接着还有一道旨意,宣四王爷回京侍疾。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臣刚落地的心又高高提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太子病重,这个时候宣四王爷进宫?按照皇上之前那个样子,不该是恨四王爷入骨,这会召进宫来又是为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道旨意是七王爷当众宣布的。要说此时最不愿意看到四王爷进京的当属七王爷了。
宫中迷雾重重,叫人看不清楚。黄昏十分,有一布衣,敲开了王家的偏门。
这几日凤千澜混迹在宫女中,想方设法地往七王爷所在的荷清宫钻,可今日凤翎墨刚刚控制宫禁,宫妃圈禁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无令不得出行。宫人们除了每日端茶送水的事务外,就只能待在偏方里。
而高德海自凤翎墨进驻宫中那日就不见了踪影,凤千澜找不到熟人,只能扎在消息灵通的宫女堆中,伺机而动。
这日宫中新上任的吴公公来了偏方,“快快快,磨蹭什么?让你们烧的水,烧好了没?”
“烧好了,烧好了……”掌事宫女讨好地上前招待吴公公。
吴公公却不领掌事宫女的情,眼珠快望上天去了。掌事宫女一脸尴尬地退了回来,正瞧见凤千澜在同一小宫女窃窃私语,厉声道“贱蹄子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见掌事宫女不善的眼神,小宫女心中害怕,端着水的手松了开来。
凤千澜顺势接过小宫女的手中盛着水的盆子,大家都在忙无人在意这边的情况,凤千澜低着头跟上那一群宫人去了太虚殿。
近日她在宫中四处打听,对老皇帝中蛊和之后发生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一番,对给老皇帝下蛊的人心中有了决断。
殿中太医正为皇上诊脉,皇上躺在床上,几日不见,瘦骨嶙嶙,这见这蛊虫虽不似沐婧雪的汹涌,却也要了皇上的半条命。
此时皇上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边,嘴边不时有哈喇子流下,只见他想抬手去擦拭,手指颤颤巍巍却抬不起来。
太医跪地“凤公子,皇上这是中风,微臣才疏学浅,一时尚未想到医治的方法。”
凤翎墨站在床边,“知道了,你下去吧。”
坐在榻边的皇上眼珠狠狠盯着凤翎墨,双眼透出凶狠。
站在皇帝旁边的吴公公用帕子老皇帝擦拭流下来的哈喇子。“皇上啊,凤公子也是为了您好,您就不要再闹别扭了。”
凤翎墨也不在意,皇帝自从醒了以后没少拿着眼神看他,他已经不是那个朝堂上忠君的凤翎墨了。“皇上,您好好休息,太医院总会想到办法治好您的病的。”他语气一转“对了,太子殿下私自出宫,路遇上盗匪,侍卫保护不利 请皇上节哀,臣已按皇上旨意,召四王爷回京。”
皇上闻言,嘴角的哈喇子流的更多了,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可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眼角湿润,眼眶发红。
凤千澜端着水与宫女们站成一列,等候命令。她踏进房间的时候就知道老皇帝是中风的症状。心道:这下难办了,若只是中蛊,解了蛊,就能让皇帝治凤翎墨的罪,可现在皇帝连说一句话都困难,还能指望什么呢……
七王爷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只能听着凤翎墨在哪里颠倒黑白,却无力反驳,现在的他被凤翎墨斩断一切消息渠道,身边都是凤翎墨安排的人。他看似自在,实在已经被软禁起来。这也是凤千澜想尽办法却进不得荷清殿半步的原因。
凤千澜就站在十米之外,看着这一场做给天下人看的戏。凤翎墨语气悲壮,神情毫无半点悲悯。转身拂袖而去,天下尽在他手,若他想称帝,大可振臂一呼,以没有母家的七王爷为傀儡皇帝,他就是南唐最尊贵的人!
待凤翎墨离开后,七王爷走上榻前,安抚了几句,叹息着离开。
这时,凤千澜手中的水盆突然跌落在地,水溅湿了正好从旁经过的七王爷的衣摆。
凤千澜惶恐跪地“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
七王爷的贴身侍卫道“你怎么回事?弄湿了王爷的衣服,来呀!”就要唤来侍卫将凤千澜拖下去。
七王爷步行至凤千澜面前,伸手扶起地上的凤千澜,“随本王回清荷殿。”
凤千澜顺从地上站起,随着七王爷出了太虚殿。
负责监视七王爷的侍卫面面相觑,快步跟了上去,差人把这事情告知凤翎墨。
尚未大婚的七王爷在太虚殿看上了一个宫女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什么版本的都有。
凤翎墨得到消息的时候笑笑,“看不出来这南唐皇室还出风流情种,那宫女的身份可清楚了?”
属下道“那宫女十三岁进宫,家世清白,没有可疑之处。”
“盯紧李霖息,只要他不乱来,其他随他去。”凤翎墨说完朝清安殿深处走去。
这厢,七王爷将凤千澜领进荷清殿,就吩咐侍女好好为她梳洗打扮。过程中与凤千澜没有半分眼神交流。
暗中监视的人盯紧二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道是七王爷一时兴起,看中这个宫女。深宫寂寥,七王爷尚未大婚,又困于宫中,这样荒唐无能的七王爷才能让大家都放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