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载江湖行，万般不舍藏于心。

韩彻带着惆怅的心情往冀州而去，一路的枯燥让他不时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心绪有些沉重，他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不舍中夹杂着一丝惆怅，迷茫中带着一抹伤感。

那些人还见得到吗？他忽然有一种分别的错觉。好像此行，便是遥遥无期，他又该何去何从？

韩彻走得很慢，只想再多一些时间回味，但再选的路途也终归有限，即便再慢也终有到达的时候。这个时间，来得比他想象中要快。

韩彻看着山下的冀州军府，深吸一口气，扬鞭驱马而去，该来的终归要来。

秦远看着门外的韩彻，快步走来躬身一拜，道：“恭迎殿下回归。”

“免礼。”韩彻微微摆手，跨步走进去。

大厅中的秦远思索再三，还是问道：“殿下出行这么长时间，不知遇到了什么麻烦？可是突厥欲对殿下不利？”

韩彻答道：“的确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出使突厥失败了，所以我去了一趟江湖。”

“江湖？”秦远疑惑了一下，却没有深问下去，而是道：“没想到突厥竟如此卑劣，还好殿下无恙。看来，是时候集兵对他们进行一番打压了。”

“集兵之事不急。”韩彻摆摆手，问道：“秦将军，我听闻突厥有三师，不知这三师有何区别？”

“回殿下。”秦远回道：“突厥的军队是按部落组建的，一个部落一支军队。他们最强的是它来去如风、骁勇善战的骑兵部队。”

“所为三师，谓之虎师、豹师和鹰师，其中虎师最强，豹师次之，鹰师最弱。”

“如今，突厥国有3个虎师，掌控在突厥大汗手中，是突厥最精锐骁勇善战的部队，只有突厥大汗和大汗亲属贵族可以统领。”

“突厥的虎师部队成员，都是从突厥全国精选出来的，由严格训练出来的，武艺精湛的精壮男子组成精兵。虎师都是遵循大汗发布的私令，执行特殊任务和保护大汗的安全的部队，一般不轻易出战。”

“由虎师所组成的骑兵，所用的战马更是优中选优。筋骨精悍，比例匀称，最适合长途奔袭。他们战马所配备的马具十分优良。马衔均为铁制，成对使用。衔上有两个孔，中间系活扣带。采用宽镫板、小革孔的８字形马镫，使突厥骑兵的双脚有了着力点，战斗中可以变单纯的砍杀为切击，极大地提高战斗力。”

“虎师的兵器大致可分为射远器、卫体武器、短兵器和长兵器四种。”

“具体来说，射远器包括弓矢和鸣镝。箭镞多为三角形的铁制三叶镞。镞叶上穿有小孔，箭镞的下方带有钻孔的骨球，射出后遇风发响，故称“鸣镝”。”

“卫体武器也就是突厥骑兵所穿的盔甲。”

“短兵器包括马刀、匕首和剑。马刀和匕首都做成直柄，区别在于前者厚重，后者刀锋有锲。”

“突厥骑兵所使用的长兵器有长矛和马绊两种。长矛为铁制，矛尖狭长成棱形，锋利无比，可以刺穿敌人的重装甲。”

“虎师的战术以高速度的运动战为显著特色。由于不习水性，突厥骑兵往往在冬季河水结冰之后入侵。而且，此时刚刚经过秋季，膘肥马壮，正是突厥用兵的好时节。每当塞北隆冬季节，天寒地冻，草枯泉涸之时，突厥便会入侵边关掠夺。”

“此外，虎师的三师分为前卫师、左卫师和右卫师。前卫师负责试探和进攻敌军前方，并保护大汗的前正范围，兵力约1万5到2万之间，乃虎师精锐中的精锐。”

“左卫师负责进攻和保护大汗的左侧安全兵力约1万到1万5之间。”

“右卫师负责进攻和保护大汗的右侧安全兵力约1万到1万5之间，后卫安全则由大汗的亲属子弟组成的卫队负责。”

听到此，韩彻不由得暗暗咂舌道：“这突厥大汗倒是保护得严密得紧。”

“那豹师和鹰师，又有何特别之处？”韩彻再问。

秦远解释道：“豹师为各部落酋长拥有的正规部队，勇猛有加，是通过选拔出来的部队。突厥有16个豹师，每个师有1万人左右的正规部队，豹师是突厥的主力进攻部队。”

“鹰师的战斗力在三师中为最差，是突厥全国人数最多战力最差的部队，严格来说，鹰师虽为部落军队，但都是些杂牌兵，军队实力良莠不齐。”

“目前突厥大概有32个鹰师，1个师7000到8000人不等，精锐的鹰师人数过万也不是没可能。”

“鹰师的作战方式为长途奔袭，采用小股骑兵偷袭，聚而围之的流寇手段作战。”

韩彻思索片刻，说道：“那我们所击退的，就是突厥最差的鹰师组成的军队了吧。”

“确如殿下所言。”秦远硬着头皮答道。

“果然。”韩彻苦笑了一下，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便发现了突厥的军队素质太差了一些，胜利之时容易骄躁，见败势时，更是躁动不安。

秦远侧面肯定道：“话虽如此，但拔野突此人用兵确实神勇，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殿下的两位皇兄可远没有取得如此战绩。”

韩彻心中一动，道：“说起他们，不知最近可有什么动态？”

“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所属营地，皆获得了一定的认可，相信假以时日，也可取得不俗的成绩。特别是二皇子，相信在天机老鬼的帮助下，很快能建立威望。”

“天机老鬼。”韩彻沉吟片刻，道：“有堪比窥破天机的智谋，此人的确是厉害。不过，大皇兄恐怕也很对那位的胃口吧。”

秦远当然知道韩彻说的那人，他便是姜国第一猛将刘坦，此人勇猛善战，有力敌千兵之能。

秦远宽慰道：“但殿下比他们走得都要快一些。”

韩彻轻叹道：“走得快，却也走得险。”

秦远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久久不语，尽管心中忐忑，却没有追问下去。

问与不问，其实并没有区别。因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在秦远的担忧中，韩彻开口道：“你们看到的圣旨是假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点一定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麻烦还没找上门来，并不代表没问题了，只能说，还没有人抓到把柄。

韩彻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麻烦上门之前，将他彻底扼杀。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秦远说实话。

秦远面色有些苍白，轻叹一声道：“果然。”

“不知殿下想如何弥补，这个把柄要是到了有心人手上，必然大做文章，对我们着实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