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那一战，白夜虽然越级击杀了暗影楼十楼主，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武学根基差点毁于一旦。
这十数年的时间，他的修为进展极为缓慢，体内暗疾一直无法根治。那个境界对他而言，实在是有心无力。尽管如此，他此刻所展现出的力量，依然强大。
暴气下的白夜和韩彻不尽相同，白夜的暴气更加无所忌惮，更加肆意妄为，这是极尽升华的力量，它所展现出的风采远远超出了预期。
四当家眉头微皱，同意道：“好吧，动手吧。”
白夜一直有意扩大战场范围，再这样下去，被波及的人数会越来越多，再怎么说，那些人总归是根基所在。更何况暗影楼再怎么说也属于顶级势力，就这样让对手在自己大本营中肆意冲杀，面子上实在是挂不住。
四当家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白夜冲去，他们已决意一举击溃对手。
此时的白夜自主意识早已模糊，只余留下一股战斗的本能，他摇了摇昏沉的头，恢复一丝意识，自语道：“时间不多了。”
白夜瞳孔开始有些涣散，猛然抬头，提剑冲向三人。
一剑一劈一斩，与三人交错而过，一道闷哼想起，随后就见往生魔捂着喉咙倒下。这一剑，他躲了二十多年，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也许，这就是宿命吧，很残酷，也很现实。
四当家脸色阴沉似水，他们一对三居然还让对手杀了一人，到目前为止，已有两个楼主折于白夜之手，这于他们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难道，真的要被人捣毁大本营了吗？”四当家眼中闪烁不定。
在他思量的功夫里，白夜再次持剑杀来。四当家顾不得其他，与六当家一同杀向对手，两人分别从白夜两侧发起攻势。
四当家发狠将全身内力注入手中长剑，顿时剑意达到顶峰，锋锐的剑气仿佛化为实质，这一招内敛到了极致，不惊艳却很致命，直朝白夜胸膛而去。
匆忙之中，白夜只能下意识地闪避开，还是被一剑洞穿肩骨。
受了伤后的白夜仿佛被彻底激怒，丝毫不顾几近残废的肩骨，一剑斩向四当家，这一剑，几乎横跨了四当家整个胸膛，深可见骨。
与此同时，六当家抓住机会，一掌撼在白夜后心上。白夜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借助六当家的一掌之力跃了出去。
“瞬杀。”白夜凝聚最后的力量，毅然冲向被一剑逼退的四当家。
四当家之前的一剑本就穷尽全力，然白夜以伤换伤重创了他，无奈只能暂时拉开距离，不料下一刻白夜再次朝着他冲了过来。此时的他后劲显然不足，但他又怎能坐以待毙。
“死。”四方家抖手甩出手中断剑，射向白夜。
这一剑角度狠辣而刁钻，如果白夜避开，那么就错失了杀他的最好良机，可如果不避，必然被钉死，他会怎么选择呢？
前冲的白夜似乎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眼看那飞射而来的一剑越来越近，却无动于衷。
噗！
微弱的穿透声传出，空中白夜的身影一滞，随后摔落下去。
“成功了。”后方的六当家面色一喜，这一个大敌终于伏首了。
“呃。”四当家看着洞穿胸膛的残剑，苦笑了一下，他的确是成功了，但却是同归于尽。
直到最后的一刻，白夜都没有抵挡射来的一剑，而是以同样的手法掷出了手中的残剑，这样的结果就是，两柄剑交错而过，各自将对手击杀。
“四哥。”才放松心情的六当家却是看到四当家倒下了。当他临近后，才发现那柄洞穿四方家胸膛的残剑。
六当家脚下不稳，退后一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已经不知该如何交代了。他们是胜了，可是值得吗？两位当家人身死，还有不计其数的手下被波及。
其他几位当家人都出去征战了，独留他们三人坐镇，不成想没遭到其他势力进攻，单一个白夜就让他们损失惨重。每一个楼主，那可都是暗影楼极重要的战力，却有三人折在了白夜手中。
令六当家没想到的是，出去的其他几个当家人回来得如此之快，特别是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似乎还受了伤。
孟天成扫了一眼狼藉的场中，肃声问道：“老六，怎么回事？”
六当家头大如斗，硬着头皮回道：“回大当家，魔剑白夜上门复仇了，四哥和老十都折在他手里了。”
孟天成面色微皱，凝声问道：“单他一人？”
“是。”六当家心提到了嗓子眼。
噗！
此话一出，孟天成心绪波动，气血不稳，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大当家。”除了木青外，其余几人皆是面色大惊。
孟天成微微摆摆手，疲惫地说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都各自回去整顿吧。”
……
孟天成坐了很久，没有说一句话，连伤都没有急着恢复。他很迷茫，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本来意料之中的事却频频受阻。
“木青，你来了。”孟天成抬头看着进来的人，问道：“你觉得这一切是巧合吗？”
木青淡淡答道：“巧合也好，必然也罢，有什么分别吗？”
“是啊。”孟天成自嘲一笑，道：“反正都已经败了，确实是没有分别。”
孟天成话语刚落，却又突然问道：“你相信气运吗？”
木青疑问道：“怎么说？”
孟天成道：“我感觉，我遇到了宿命中的敌手，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许，唯有气运方能解释。”
“或许吧。”木青答得依旧平淡。
气运一说，玄之又玄，但要说他不存在，却也没人敢断言。就连他们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曾经能从那么多的生死危机中活下来。或许，唯有气运可以解释。
两人都默不作声，许久后，木青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修整。”孟天成答道：“如果说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唯有等他出现了，况且，目前来说我们也元气大伤。”
“经此一役，万剑山和道门虽废，但好歹也是顶级势力，与他们死磕不是上策，如此，倒不如避其锋芒，来日方长。”
木青提醒道：“张仙临虽然不在了，但道门未必没有像他那样的人，说到底还是有变数。”
“道门。”孟天成沉吟片刻，道：“这的确是一个祸患，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最重要的是，还是要找出那个潜在的对手。今天我们所遭遇的一切，仿佛有意无意地在为他争取时间，如果让他成长起来，恐怕对我们不利。”
木青猜测道：“会不会是那三个人，我听说姜国这一代的皇子中，出了三个人杰，如果要说气运的话，恐怕只有他们能比了。”
“至尊之气？”孟天成点点头，道：“也许吧，但如此一来，可有些棘手啊。”
“身具天子之运的人，不是那么好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