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只要再往前送一点点劲,就能摸到范知雯的胸脯。但是只要摸到了,我的罪名定然又要多上一条!这丫头胁迫我的把柄也就又添了一个。我抽回手臂,正色道:“不行啊,小雯,太危险!”范知雯铁了心要跟去,嘴撅起老高:“那你咋带着陈震这彪子?”我心里这个苦,没有陈震这王八蛋我能许下亲手帮刘老师驱邪的保证么?不拉这货下水我留着他过年?再有这货虽然不着调但是和我从小玩儿到大这么多年没事儿就往我家跑,多多少少也从我妈那里学了几手功夫,身手比一般人强多了。
带他去帮不上忙起码不拖后腿,爷爷奶奶如今联系不到,我现在就是两眼一抹黑连刘老师他妹妹到底撞得是什么邪都不清楚,要是僵尸什么的倒也好办,揍就完了,万一上了刘老师妹妹的身的是个邪门东西,我连自保都难,再带上范知雯这个拖油瓶,我自己不说万一她和陈震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做不做做人了?我对她解释道:“陈震多少有点功夫,还有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么?”范知雯被我问得一愣,七八岁玩儿到现在总共在一起厮混快十年,从来不知道陈震这二百五有啥迥异常人的身份啊?就连拎着书包从教室跟出来的陈震这货听到我的话也瞪大了眼睛,等着我下一句要说出他如何惊世骇俗非同一般的身份。我往后蹭了蹭,打算躲出范知雯手能抓到的范围,这姑娘现在是打定主意跟我们去见鬼!
看我有要跑路的意思再把我的手腕抓住,我没奈何,扬手一指陈震:“这货,处男啊!处男是啥?童子啊,童子尿最辟邪了,他虽然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但是他最起码能呲尿吧?”
二人听到我如此没下限但是又似乎有些道理的说辞齐齐一震,随后陈震老脸一红上来要和我拼命,嘴里骂道:“霍五一你个犊子!你他妈不是处男啊,你拿这事儿当着知雯面儿磕碜我?”
平时范知雯这女孩儿比较容易害羞,我讲黄段子开完笑她每次都羞的脸通红跑开。这次她为了能亲眼见到真正的灵异事件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把推开和我厮打在一起的陈震,狠狠把我拽住,耍起赖皮来:“我不管,我非得去!不带我去我就和我曲婶儿说你又跟我耍流氓,看曲婶儿不削死你!”我都要出离了愤怒了,我就十岁时候开玩笑掀过一次你裙子,你去我妈那边假惺惺的哭一通,我脑瓜子差点没被我妈打成正方形,你竟然用这种事儿威胁我?我的姑奶奶!如今耍流氓的明明是您啊!
陈震听到我耍流氓也是怒不可遏,嚷嚷起来:“好哇老霍你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耍流氓啥时候耍到知雯身上了?”又要和我拼命。
范知雯见我神情动摇加紧攻势,把我的胳膊死死抱在怀里,仰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眼圈渐渐泛红,看样只要我再说出不行二字她就能挤出眼泪来。我当年对青梅竹马的范知雯朦朦胧胧有几分爱慕,而且她还使出我最怕的眼泪攻势来,只好勉强答应带上范知雯这个拖油瓶。
不过我与她约法三章,一切听我安排,不许擅自行动,我不让她去的地方不许去,不让碰的不准碰,不让看的不准看,我让她干嘛就干嘛,没让她做什么就老实看着。
然后又郑重对陈震吩咐:“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不用管我你带着小雯赶紧跑明白没有?”
陈震见我表情严肃,认真向我点点头,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让范知雯去教室收拾收拾东西,反正过几天就要高考了,学校管理不像过去那么严格,而且不知道处理刘老师妹妹的事情要多长时间,我们解决之后就直接回家不回学校了。
范知雯见我答应带她,高兴得不得了,乐乐呵呵回教室准备。我脸拉得老长冲陈震抱怨:“你说知雯这姑娘平时文文静静的怎么会有这么个让人做梦也想不到的爱好啊?”陈震还在生我说他处男的气,在我肩膀锤了一下:“还不是你从小就给小雯讲鬼故事玩儿?还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一摊手:“就是真的啊,我爷爷奶奶是干嘛的你也知道,他们给我讲的还能有假?”
陈震道:“小雯这不就是想跟你见识见识真的么。哎?老霍,你说你要是救了刘老师的妹妹,人家一感动要以身相许,你就别惦记小雯了呗?”我气的肝疼,没有这货满嘴跑火车我用去干这没有丝毫把握的事情?重重哼了一声答道:“痴心妄想!”
等范知雯从教室出来,我们一起去办公室找了班主任,班主任见到我又带了范知雯来,十分纳闷。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说:“她和我妈学过女拳,别看平时弱不经风,动起手来七八个大汉近不了身。”
班主任信以为真,毕竟他也是本地出生本地长大的,知道我家那一家子能人异士的厉害,尤其是我那个拳打北海脚踢南山的老妈的能耐。
范知雯能和我去见识灵异事件心中乐开了花,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揭穿我,只是不断催促赶紧动身,班主任这时对我十分笃信,开着车把我们三这个由范知雯在路上定名的——“驱邪小分队”拉到我家门前。
我一看大门紧锁,心中凉了半截,完蛋,我家那一家子高手这是出门办什么事儿了?求爷爷奶奶出手相助的机会是没有了,看样我这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求我那七杀星孤悬的命格真能保我百鬼不侵,尤其是千万别让陈震和范知雯遇到什么危险。我让他们在车里等我,自己下车掏钥匙开门,进院之前回头冲他们尴尬一笑,赶紧把门关上,一边往我爷爷奶奶的屋子跑一边念叨着“要死!要死!爷爷奶奶你们老两位千万给我留下点保命的家伙啊!”
进屋翻箱倒柜找了一通,看样我爷爷是出门去干活了,他那套木匠工具一个都没留!
我想没留就没留吧,除了鲁班尺别的我也不太会用,又走进侧屋的我奶奶的法堂去找,奶奶也出门了,她老人家用的那套东西我更不会了,拿着摆在灰太奶奶的画像前的青灰色小旗挥舞了两下,感觉即不顺手又不会使,只好放弃,看到贡桌上的的小钵里装着白白净净的一堆糯米。
想到书里都写糯米可以驱邪,找了个塑料袋抓了几把放在兜里。再巡视一圈,看样是找不到别的我能用的东西了。心里揣着十二分的没底回到班主任的车上,陈震和范知雯很是兴奋,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我捡我知道的吹了一通,显示自己的高超。
问道我不知道的就用“敬鬼神而远之,有些事儿你们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好处。”来搪塞过去。我家离刘老师家不算太远,这一路我连吹带编,把三个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事儿的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总算有了点自信。
怎么说我也是从小就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物,也不是没跟着爷爷斗过僵尸镇过鬼,就连阴曹地府的十殿阎王我都见过一个,我还能被区区一个民国小姐姐变的鬼吓住不成?心里打定主意,一旦那女鬼是个不懂事的,我也不管好男不跟女斗的规矩了,甩开膀子就跟她干!开玩笑,我霍五一什么人物?我抓鬼还用什么法器?揍就完了!正自己给自己鼓劲,转眼就到了刘老师家的楼下,班主任往三楼一户的阳台指着,说那就是刘老师的家。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心立马化作齑粉,在我的“本能的眼睛”视角下,只见那阳台窗户上往外喷着滚滚黑气!仿佛屋里盘踞着什么凶神恶煞一般。坐在后座两个睁眼瞎的还在那里催促:“老霍,老霍,走啊,上楼!”班主任貌似之前见识过刘老师妹妹的厉害,看我们三个下了车,说自己回学校有事儿,塞给我一百块钱说给我们一会儿打车回家,开车溜之大吉。我心中暗骂:“老天啊老天,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身边怎么就没个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