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这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候。除了风心堂外众多护卫不停巡防的脚步声和号令声,好像整个追风牧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江湖人士也平静了下来,一场更大的厮杀也许正在酝酿之中。
果然不出所料,又过来大约半个时辰,一阵的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阵喧闹的喊杀声从远方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清晰,正向牧场的方向而来,大地也震动起来,那突如其来的压力,让风心堂的人也坐不住了,跑了出来,举目望去,只见几团人影飞速地朝凤心堂靠近。风心堂内的护卫连忙拉弓引箭,只要来人身份不明,就绝对不能让他们轻易进入风心堂的警戒范围。
说起这风心堂的警戒范围,就是刚刚才布置起来的,就是为了黎明前极有可能发生的混战。风心堂周围每隔几十步,就点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数十个大火堆环绕着风心堂,火光所及,都在强弓射程之内。任何人进入这个范围,都有乱箭穿身的危险。
“不要放箭,我是崔举!”那些身影越来越近,忽听一声大喊,如晴天霹雳一样,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两匹骏马冲破夜幕,朝风心堂驰骋而来。那声音正是从其中的一匹马上的骑者传过来的,而另外一匹马上,却伏着一个似乎是身受重伤的人的人。那人伏在马背上,颠簸中不见有生命的迹象。在他们身后几十步的距离,就是乌压压的一大片的追杀者,人人都是长刀快马,喊杀声一片。
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崔举。看着前面的两骑越来越近,已经能够依稀其中一匹马上的来人模样。李平川吃了一惊,不等开口,身后的李平音已经一个燕子穿云,迎着两匹马冲了出去,几个纵落,就到了那两匹马附近,然后一个飞身,落在另外一批马上,那匹马上早就有个血衣人伏在马背上,李平音禁不住颤声说道:“崔公子!”。
风心堂的人本来是采取远弓近刀的策略,这时候早已经引弓搭箭,蓄势待发,却因为李平音冲了出去,又不能判断来人是友是敌,害怕造成误伤,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一时间踌躇起来,一个劲地看长孙侍卫等人的颜色。长孙侍卫脸色凝重地看了看李平川,却见李平川一脸紧张地盯着李平音,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接应,无奈地摇摇头。长孙侍卫把手举在空中,见前面的两匹马已经冲到门口后,才猛然把手挥下。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勒紧马疆,把马活活地钉在地上,其中一匹马骑坐的果然是崔举。李平音抱着崔护主,匆匆从另外一匹马上跃下,向内堂冲去。
此时乱箭齐发,一时马嘶人叫,后面尾随的中豪杰不少都跌下马来来,但后面的人前赴后继,之冲风心堂而来。因为刚才的耽搁,已经失去了最好的阻击时机,越来越多人的冲了上来,团团围住了风心堂。风天放一声令下,护卫放下弓箭,拿起刀枪,双方对峙起来。
风大娘一眼看出,冲在前面的几个人中,最中间的劲装大汉,就是当日来大风堂求援,后来又神秘消失的段一刀。而那段一刀自然早就看到了风大娘,他转过身,面对着身后聚集的武林人士,大声喊道:“风心堂在张掖城经营这么多年,一向以武林正道自诩,可好大的名头啊。不够,今天我就让大伙看看,什么是背信弃义,什么是无耻小人。”说罢回过头,瞪着风大娘,一脸激愤,大声质问道:“风大娘,你敢不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给我一个交代?当日,是不是不我亲自来你们大风堂求援,许以重金,帮我们找寻那丢失的传国玉玺?”
风大娘心底苦不堪言,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段一刀说得自然没有错,但现在就是傻子也看得出,如果接下这话,后面的事情就更越描越黑了。段一刀看她有些踌躇,似有难言之隐,愈加得势,大声说道:“江湖上都说风心堂讲信誉,重道义,所以我们玉玺丢失后。第一个就找了风心堂帮忙,而风心堂当时也信誓旦旦。结果找来找去,东西倒是落到风心堂手里了,却再也没有我们的份了。你们说说看,这还有没有江湖道义了?”后面的群豪都轰然附和指责,鼓噪声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