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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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范去世,朝廷追封永宁公,其子李文道承爵,赐封永宁伯。因李范之妻宁玉儿主动上表要留在青州济北,朝廷感其夫妻之情,特封为诰命夫人,位同一品。准许将原城北州牧府改为李府,宁玉儿一家仍可继续居住。新任州牧由朝廷任命,府邸另择他处。头七已过,李家仍是素缟,不见半点喜庆。众人默默,言语甚少。个个无精打采,难作精神。宁玉儿一个人默默在正堂之中,眼望府外。下人悄悄奉上热茶,又静静离去,怕打扰夫人沉思。

自李范出殡之后,宁玉儿便每早坐在这正堂之中。若是以前,每天早早,李范便静坐于此,眼望府外百姓匆匆。如今不见了李范,宁玉儿不知怎么,也不知想着什么,眼中似是浮现往日李范身影,痴痴的看着那府门外三两行走的路人。往日场景,总是夫君李范与路人闲谈几语,耳边总有平时言语声。可李范突然离世,宁玉儿难以适应,以至于这几日总是呆坐于此,常常忘了早饭。每逢开饭之时,都是冰儿来正堂之中,叫母亲前往,因此难免悲伤。

日升半空,天空碧净,正如北方冬日,难有飞鸟掠过,而李府正堂之中也早已没了人在。府门还是开着,但过往之人,再难见到那个亲民爱民之人的身影,凡此路过,见府门大开,却又不见熟悉身影,无不伤感。府内后院,文道书房之中,李文道坐在书桌前,正在翻看书籍,静静思考。

突然,房门被推开,原是文道之妻冰儿来此,端上热茶,奉与相公。只听冰儿说道:“相公,天气寒冷,你独坐在此,喝杯热姜茶,驱寒暖身。”

李文道被冰儿从书中世界召唤出来,见妻子所说,便合上书本,对冰儿说道:“多谢娘子。娘子来的正好,我正是感到冷意,欲饮热茶。”

冰儿委婉一笑,将茶递上,未作其他言语。而文道接过热茶慢饮,另一只手依旧翻开刚才所合书籍,继续祥读。

见如此,冰儿未语。片刻之后,待文道放下茶碗,冰儿于此时却先开了口,直言说道:“相公,不知你这几日发现没有,娘每日早起之后便坐在正堂之中,也不说话,也不行走,只是呆呆坐着,眼神空空,望着门外。”

“嗯?”听此话,文道再次合上书籍,细细回忆这几日母亲行为,疑惑说道,“倒是我疏忽了,却是未曾看到。每日早饭之时,也未看到母亲如此神情。”

“所以我才有些奇怪啊!”冰儿继续说道,“我问过李伯,娘每日早起之时,我等还在睡梦之中。洗漱之后,便是孤身一人坐在正堂,如此这般已有几日。”

李文道听此却是长叹一声,随即说道:“娘与爹感情深厚,可与日月争辉,可让苍天泣泪。”

冰儿听到也是感慨,内心十分羡慕李范与宁玉儿的感情,但此刻却望着相公文道,转言继续说道:“如今父亲离世,你当为一家之主。娘若是长此以往,心力憔悴,必难过明年那我李家,岂不是有徒增悲事?”

“是啊,我们应该想个法子,让娘不在沉浸在悲痛之中。”

“想来娘也不会离开府邸,前往他处。”冰儿思考片刻,继续说道,“若是能让娘转移空虚,那总要好过现在。”

李文道听冰儿这样说,以为冰儿有了法子,便问道:“你可是有了法子?”

冰儿见文道这样问自己,心有无奈,微微一笑,说道:“我没有什么法子,也只是无奈之举罢了。我想请来我娘,让她陪伴娘,两个人一起,空来说话闲聊,也有个伴,总是要比一个人发呆好吧。”

文道听之并未立即回答,心里思量,虽然他与冰儿感情深厚,但涉及冰儿父母之事,自己难做决断。于是呆呆望向窗外。

冰儿见此,心中疑惑,似是以为文道虽是言语同意,但有顾忌。片刻后,冰儿想明白其中曲折,便主动开口。

“若是如此,辛苦了岳母大人。”李文道回答说道。

“没什么。你若是同意,我就让李伯派人把我娘接来。”冰儿说道。

静默片刻,冰儿又说,“宁儿与远道你打算怎么安排?身为兄长,又是一家之主,你当做长远思考。”

“宁儿就陪在娘身边,待三年丧期一过,凭宁儿意愿,若有合适人选,便嫁与他人。若是不愿,便留在娘身边,你我供养。”李文道停顿一下,想起宁儿的脾气秉性,和父亲在世时对宁儿的宠爱,又摇了摇头,“宁儿文武双全,怕是不会轻易嫁娶,为今之时,自是在母亲身边陪伴最好。”脑中再想起远道,又接着说道:“至于远道,爹生前遗愿,欲让远道入军营历练。我写一封书信送往岳父大人处,请岳父大人安排。依旧是三年时间一到,再让岳父大人安排职位。”

“只是这几句单是你我之言,若有外力,怕是你我难抗。”文道看着冰儿言此。

冰儿虽不解什么外力,但见相公已明确未来打算,便不在多说。静静坐在相公对面,望着阳光下的相公,面带笑容。

片刻之后,倒是李文道有了疑惑,他见娘子如此,不解其意,以为有什么其他事,于是疑惑问道:“娘子,你怎么也发起了呆?这样看着为夫,为夫心里发毛。”

谁知冰儿听见李文道这样说,笑得更是开心,爽朗答道:“你个呆子!好了,我去叫李伯安排下人做事。然后再去陪娘和宁儿妹妹,至于你,就在这干坐读书吧!”说完,便退出书房,留李文道一人。

“哈哈,有趣。”李文道望着窗外,看着天空,空旷蔚蓝,却是无云。太阳就那么孤零零的,散着阳光,温暖着人世。李文道望着太阳,喃喃自语,“父亲,您若泉下有知,在天有灵,请保佑我李家平安一生。”说完,却眼角湿润,竟留下一滴泪来。

京城皇宫内,皇帝赵彦龙正为这中枢一事苦恼。他自己心里清楚,百官之中派系林立,相互掣肘。原是想着设立中枢以制衡百官,不料却遭这帮臣子反对,想那当日之景,那群人竟然在朝堂上就吵了起来,更有甚至指责自己有违祖宗官制强烈反对,但好在也有几个读过书又不死板,深谙时事的官,支持自己。当日心烦,便交予太子处理。如今太子正在筹备官制,唯这人选,要自己来拿主意。

望着自己桌桉上的推荐奏折,自己无奈,但也是拿起,一一翻看。看到一折又一折,翻着翻着,竟然发现了周齐的奏折。自己突然想起在慈安宫那日,曾当着太后面对周齐说过准许他参政议事,没想到周齐竟也上了奏折,推荐中枢人选。原本只是自己客气,当着太后面前,那般言语。不料周齐却是未解本意,怕是趁机参与政事。赵彦龙心里又想着另一面,这么快就开始动作,自己着实没想到。

“哼。”赵彦龙冷面看着那奏折,自言自语说道:“我看看你写了什么,推荐了谁,真是让我有了兴致。”

赵彦龙一边说着,一边翻看周齐的奏折,看着内容,前面也无非都是些赞扬自己设立中枢之举,为国为民之言,后面推荐了李范和苏守法,又赞扬了二人品德与能力,可胜任此职。

看到李范的名字,赵彦龙心里还是悲伤。想着若他还是活着,诏入京城,定可为自己出力,为朝廷为百姓奉献。可斯人已逝,自己无那通天之法,让人复活,遂感无力,也是无奈。

赵彦龙眼睛看着这周齐奏折,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这才确认了周齐迎娶李宁儿不是李范夫妇的意思。想到这里,更是气恼,“真是想不到啊,齐儿啊齐儿,你竟然要这样做,这我怎么能同意这门亲事呢?”

这苏守法,让赵彦龙起了兴趣。自己回忆着慢慢想起,对他还有些印象。想起他曾在吏部任过侍郎,才能还是有些的。他爹苏明礼,正是当朝礼部尚书,位居二品,也是高职。但好像是读书读多了一样,办事死板常循旧礼,偶尔与他人争吵,年纪不小火气还大,虽是如此,却也是朝堂一乐。自己念着他是老臣,也没什么其他违法行径,就一直忍让。

“看来周齐推荐苏守法,是卖个面子给苏明礼啊!”赵彦龙说道,“那我就准了你,哼,我到看看你要能掀起多大风浪。”说完,便在白纸上提笔写下苏守法名字。

“去,把太子叫来。”赵彦龙对着身边太监说道。

“是”。小太监回话,然后立即退出宫中,向人传旨叫太子前来。

冷风吹起,吹散了太阳给予人的温暖。小太监在后,紧跟着前面的太子,走向皇帝所在的宫中。宫门开启,只见一挺拔男子,面色温润,气质不凡,进入宫中,跪拜在地,道:“父皇万安,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有何事?”

桌桉前的赵彦龙原本在眯着眼,宫中暖和,似睡非睡。耳边听到了太子赵元仁的声音,便睁起眼来,对着下面跪拜的太子说道:“起来吧。”

“父皇可是安康?儿臣见父皇闭着双眼,用不用叫太医来给父皇瞧瞧。”元仁说道。

赵彦龙回答元仁的话,说:“只是看这些奏折,有些乏了。不用叫太医。”

“儿臣不能替父皇分忧,罪责难待,请父皇惩处。”说完太子元仁又跪拜在地。

赵彦龙见了,却是微微一笑,于是慈祥的说道:“没什么,快起来吧,叫你来正是有事,要和你商量商量。”说完转头对小太监说道:“给太子赐座。”

身旁的小太监听了赵彦龙的话,急急走下台去,从侧宫搬来了一把椅子,送于太子。

太子坐下后,向赵彦龙发问:“不知父皇叫我何事?”

“嗯,就是前些天说的中枢一事。我知你已筹建官制,但人选未定。所以关于人选,不知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赵彦龙说道。

“此事全凭父皇决断。儿臣听命便是。”元仁回答说,“不过前几日我曾在宫中碰见过齐王,他曾与我提了几句。”

“嗯?齐王他说了什么?”赵彦龙疑惑发问。

元仁回道说,“倒也没什么,只是提及人选的时候,他曾提起四叔李范。而今四叔仙逝,自是不能再入中枢。”

“嗯,”赵彦龙看着元仁,内心道既然遇见周齐提起人选,那苏守法自是已知。于是冷静问道:“那你可有合适人选。”

“儿臣认为,首先人数上不宜过多,否则这中枢将成一团乱麻。既然人数不多,那必要择精干能臣,又要处事利落。”元仁说到这里,停顿着,看向赵彦龙。

赵彦龙听了也是平常心,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办事稳妥,所以放心。又说出这一二之法,看来心中已有所选。

“那你说说吧,有谁适合这中枢?”赵彦龙问向元仁。

“额,”元仁回道:“吏部尚书潘江海,主管吏部多年,为官正直,办事灵活;刑部尚书胡子之,刚正不阿,执法严明;兵部尚书方寿,对我大赵忠心耿耿,且熟知兵法,带兵多年”。

“嗯,”赵彦龙听完,微笑的点点头,似是对元仁刚刚说的人选很满意。自己心里明白,这几位都是跟着自己多年的老臣了,论忠心自是无二,用着他们办事自己也放心。

元仁见父皇点头,心里暗喜,又继续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三人可入中枢。”

赵彦龙听闻此话随即答道:“可。但只有三人?”赵彦龙虽是肯定这三个人选,但对人数自是疑惑,觉得不应该这般少啊?

元仁见父皇发问,回答道:“儿臣觉得御史台当有一人,至于其他,应从各地所推之人中,择能臣干吏入选中枢。”

“好,我心里有数了。此事你等着旨意就行了。”赵彦龙回道。突然赵彦龙又看着元仁,问道:“元仁,六部之中三部尚书升迁,所空缺之位你可有打算?还有啊,六人升其三另外三人又怎么安置,怎么抚慰其心?都是多年老臣,谁升谁不动,总要有个说法。”

赵彦龙说完,微笑看着元仁,希望他可以说出自己的见解,可见元仁不语,遂继续说道:“这大赵的皇位,总归是要传给你的。你当有自己的班底,这将是你坐上皇位的助力,也是你将来为我大赵强盛的保障。”

赵彦龙又继续说道:“得年轻者得天下,你同辈之中,便有不少心怀抱负之人。你若可以将他们放到合适的位置,发挥他们的能量,必会让你根基稳固。”

元仁听完,心里颤颤。他从赵彦龙的话里,听出了要自己拉拢官员以扶持自己的信号。可他深深了解父皇,父皇治天下从来都是以百姓为重,治百官向来以制衡为主。从来痛恨党同伐异之举,又怎么能面带微笑,说出那番话来?元仁心里清楚,于是从木椅之上起身,向赵彦龙行礼说道:“多谢父皇指点。儿臣自会留意。说起年轻人,儿臣想到一人,想引他入朝,还望父皇准许。”

赵彦龙听道元仁这样说,心里滴咕,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他是听懂还是没听懂,还是在那不懂装懂,居然直接就着自己的话推荐起了人。不过赵彦龙却是未作他色,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嗯,你说吧,若是你所说之人还算可以,我便把他征入朝中,由你安排职位就是了。”

“李文道。”元仁说道,“儿臣自幼与文道同时成长,父皇也是对文道有所了解。文道徳行无比,又熟读经书,游历地方又深知百姓疾苦。若是他可入朝,在朝则必会正直严明,在地方则必会为民请命。如此为百姓的好人,若是不做官,当真可惜。”

赵彦龙听了有些诧异,原以为太子多推荐的人选必会是他自己的人,毕竟元仁为太子多年,早有人投靠。自己虽说不是十分的清清楚楚,但也是知晓**。没想到太子居然推荐正在守孝之期的李文道。自己脑子里转了转,立即回道:“你说的不错,文道这孩子有你四叔的遗风,若是为官,则能护佑一方。这样吧,我着人拟旨夺情,要他进京。待他进京后,由你安排就是。临近年节,到时候你们好好相聚。”

“是,多谢父皇。”元仁回答道。“若是没有其他事,儿臣退下了。”

“嗯,去吧,记住中枢一事不可再拖延,由你主持,尽量早些宣了吧。”赵彦龙嘱咐道。

“是。儿臣记下了,儿臣告退。”说完,太子便退出宫中,回到自己的殿内。一路上,太子心里也在琢磨,父皇找他是要他推荐中枢人选,又要自己组建同盟。前者所说三人竟全部答应,后者推荐李文道,原是以为他在守孝,父皇不会同意,自己也好不再说出其他人。想不到父皇竟会下旨夺情,让人难料。

“老人家了,毕竟上了年纪,心思真是难猜啊!”元仁自顾自的走着,走回自己的殿中。

“今日的太阳格外的暖啊。晒在身上,还真有些舒服。”宁玉儿在正堂,精神漫漫,和冰儿的亲母交谈。

“是啊,嫂子,在这阳光下,晒晒身子,强身健体,也不用儿女们担心啊。”

“嗯,我有一事突然想起,要立即做了。”宁玉儿说道,“来人,叫文道夫妻,远道还有宁儿来正堂。”

一旁服侍的下人回道:“是。”随即着人去请。

不一会四人便都来到这正堂,文道远道的精神还好,只可惜了宁儿,虽由嫂嫂冰儿陪伴,但一时之间再难有往日活泼,似是发蔫一般。

四人向堂上行礼,随后文道问宁玉儿,“不知娘叫我们一起来,有什么事情吩咐?”

宁玉儿却是没立即回答,起身看着府门,指着那两扇府门说道:“此门自我与你们父亲来青州后,便从未关闭过,你们可是知道为何?”

远道与宁儿未言,冰儿面露钦佩,只听得文道回答,“当年父亲母亲带着我们三兄妹初来此地,便选了这城北荒凉之所,稍加修葺便大开府门,为的就是和百姓亲近距离,让百姓和我们之间没有障碍,让百姓看的我们清清楚楚,更对我们信任有加。在这份信任下,父亲带着这济北城的百姓,开荒种田,引水灌既。对全青州商人更是推心置腹,减少赋税帮助发展。父亲十年为民呕心沥血,这才有那出殡之日满城缟素,哭泣送行之举。”

听到大哥提起父亲,远道红了眼,宁儿又悄悄擦拭眼泪。宁玉儿见此,依旧是看着府门,对他们说道:“而今老爷已然逝去,这李府不在是州牧府了,这门,不能在这么开着了。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要你们看着,这十年未关的大门,今日关闭。”

满院皆惊,但又想想,夫人说的才是对的。如今老爷不在,这也不是州牧府,门自然是没必要一直开着了,众人心里释然。文道兄妹几人,随即站立,面向府门,眼中满是回忆,心中更是钦服。正堂之中,片刻宁静。突然闻得母亲宁玉儿开口道:“李伯,安排人,关门吧。”

“是。”李伯在堂下恭敬回道,听到宁玉儿安排,便招来下人,小心合门。

随着众人眼神恍忽,这府门似是回到十年之前,李范亲手开启之时。想不到时隔十年,竟然关闭。一来一往,斯人不在。回想十年之前由李范亲自开启,谁也想不到十年后他在没机会关闭。待门关闭后,众人心中一颤,感慨万千。而宁玉儿对着堂下诸人说道:“都散了吧,各忙各的。”

“是。”众人答道。正欲散开之际,忽听得府外冬冬,人人吃惊,这门刚刚关闭,谁人竟敲门拜访。又听得门外高声喊道:“圣旨到,永宁伯李文道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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