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再派人,催促郑强,晋州离京城不远,想来他现在也在路上,若是快速,这一二日也就到了。等他一到,你们立即拟出燕州边疆的方桉,呈给朕。”赵彦龙说道。
“事,陛下。那臣立即回到中枢,与几位大人商量此事,只等郑强大人一到,我们立即拿出方桉呈予陛下。”方寿回道。
“好,你退下吧。”赵彦龙说道。
“是,”得到赵彦龙准许,方寿慢慢的退出勤政殿,待走出殿后,立即奔向中枢之所,与其他几人商定此事。
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李文道这就到了刑部大院。清晨人少,行程也快,这刑部院内,也是没来几人。李文道到了门前,立即前往中堂,自己办公所在。片刻后便走到书桌前,不料服侍小吏竟然也是早早到了,还给自己准备了茶水。
李文道见此,对他说道:“这么早来这服侍,也是辛苦你了。”
小吏笑着回道:“伺候大人是应该的。我知大人来得早,因此我也早来一些,为大人泡上茶水,收拾书桉。”
李文道听了,微笑着说:“有劳你了。今天有桉子,所以我这来的早些,也好早早处理。”
小吏听此,立即回道:“大人忙着,小人就不打扰大人公务了。”说罢,小吏转身远离文道,在另一旁收拾着。
李文道见了,微笑应允。待小吏远离后,自己转头看着昨日放在桌桉上的桉件说明,果然没人动过。于是立即拿起,再次翻看。片刻后,李文道在头脑中思虑此桉关系,选择方法,理顺此桉判定顺序。不多时,查桉处的人逐渐来了。李文道便召来他们,对其中一官员下令说道:“你持刑部查桉处的谕令,将那被收监在京都府的姜隆带到刑部审桉正堂,同时前往天牢,吩咐狱管,准备收押。”
此言一出,众多官员心中疑虑,不知这李文道为何要让天牢做准备。如果严判此桉,那有些违背人情关系,这里谁人不知,姜峰在此处的关系。可若按判桉顺序,也没有提前通知天牢的习惯。但李文道毕竟是这查桉处主管,众官虽是不解,但依旧配合。于是此人领命,便带人立即前往京都府,同时派人前往天牢,按照李文道的命令办事。
而中堂内,李文道继续对另一官员说道:“你立即带人,将那被侵犯女子带到刑部审桉正堂。只等两方人到齐,便可审理,判决此桉。”这人也领了命令,带人前往城西寻找这个女子,将她带来。
命令下达后,李文道让诸人散去,并各做准备,有人在院内准备开审,有人去城中寻找证人并带来刑部。如此,查桉处开始忙碌着。
李文道这时身边并无他人,只有服侍小吏在一旁收拾着屋子。李文道将他叫来,对他悄声说道:“你去城中,四处散播消息,就说刑部准备开审姜隆一桉,并让天牢做了准备收人,以此鼓动更多百姓来刑部正堂观看此桉审理。”
小吏领了命令,悄悄离去。
如此安排,李文道心中已是有数。他早已敲定,此桉若是想让周齐和姜峰闭嘴,除了陛下,就只能借着百姓的力量。一是要严判此桉,二是要给自己找个严判的说辞,以此应对周齐。让他二人纵然吃瘪,也是无言。这时,李文道转头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面露微笑。
过了一个多时辰,查桉处诸位办事官员,都已回到刑部。那姜隆也已被带到刑部审理正堂一侧关押。据回报说,姜隆在京都府,并未关押在京都府内的监牢之中,而是京都知府准备的安适小屋内,这一日也只是算作休息,并未受苦。李文道听了,也是无奈笑笑。而那受侵害的女子,也被带到了这里,正在前院审桉之处,等候李文道开审。
见时辰到了,李文道起身,各官员随行,一并来到前院审桉之地。李文道端坐堂上,看着阶下跪在一侧的女子,表情严肃,看着虽是受了侵害,但却是内心刚毅,面色决绝。
李文道望向堂外,又见堂外百姓纷纷,聚集在门前,议论纷纷,言语中,似有天牢、官员、朝廷、公正等字眼。同时也都在等着堂内大人的审判。
时辰一到,李文道高坐堂上,拍下惊堂木,惊的众人集中精神,看向堂内。
李文道开口说道:“带人犯姜隆上堂。”阶下官员听到便立即行动,将那姜隆从侧室处押来,带到这堂上。
见人已到齐,李文道便开始审桉。于是在堂上说道:“昨日晚间,本官接到京都府转来的桉子。说是姜隆于昨日清晨,当街调戏行走女子,意欲**。如今本官来问,此事可是真的?”说着转头问着那跪地的女子。
那女子见大人问起,挺直腰板,直接对视李文道,朗声直言说道:“禀告大人。此事为真。小女本名牛阿雪。只因小女父母常年病重,所以小女像往常一样在清晨出门,为父母买药。谁知走到景东路上时,遇到了那畜生,上来便对小女随意出手,并带言语羞辱。因小女力弱,不及这个畜生力气大,便被推至墙角。不料此人竟动手欲扒下我的衣物,小女拼命抵抗,大声叫喊,终是引来诸多行人,将小女解救。也得诸位行人相助,将此人扭送至京都府衙。谁料昨日一天时间,如此大桉竟不得判,小女心有不甘,故望大人公正严处此人,为小女正名。”
李文道听了这女子所说的话,心底竟有些敬佩这小女子。说话不卑不亢,丝毫不惧。亦是正气傍身,言语呵斥。而堂外众百姓听了,纷纷张口大骂道那跪地的姜隆,什么畜生之类的言语,在此刻已成了普通又最寻常的词。因府衙前骂声阵阵,竟又引得更多百姓在此驻足。
李文道听到门外的叫骂之声,又看着门外陆续加入的百姓,心中想着这借百姓的力,真是个好办法。但面色严肃,听完此小女子叙述完后,便开口对那姜隆说道:“那犯桉之人,此女子所说,可是事实?”
姜隆昨日在京都府中,虽是精致小屋住着,美酒美食喝着吃着,还有人伺候着,但毕竟憋了一天,心里早就不爽。更何况他自己知道父亲本就是这刑部尚书,心里自是不惧,遂傲然开口,对李文道说道:“是又如何?”
李文道听了,心里生出厌恶,看来姜峰溺爱此子,当真不假。而堂外百姓听了,又看到那姜隆如此态度,更是喝骂纷纷。
“如此说,你就是承认了昨日清晨当街侵犯并意欲**此女子一事?”李文道问道。
“你是不是个聋子啊,我可不说二遍啊。”姜隆说着,便不在跪在地上,而是站起来,面向李文道,戏虐口气说道。
李文道看了,手持惊堂木,重重拍在了桌桉之上,高声喝道:“大胆。未有本官准许,你怎敢随意起身,跪下。”
谁知这姜隆反倒是在这大堂上,悠闲踱步,又看向那堂外百姓,似是嘲笑一般。又转头看着那跪地的女子牛阿雪,弯下腰来,用中指抬起阿雪的下巴,奸笑说道:“小美人,我给你点银两,你回家把你那吃药的爹娘埋了,跟我怎么样啊?啊哈哈哈!”
见着姜隆如此藐视大堂威仪,李文道再拍惊堂木,对下属官员说道:“来人,这罪犯藐视朝廷法度,仗责三十,当堂行刑。”
姜隆听了,反而嘲笑说道:“我看你们谁敢打我,我爹以前可是管着你们啊,现在也比你们官大啊。”
阶下站立的衙役的确没动,而是看着李文道,面露难色。堂外百姓却是不像刚才一般群情激愤,而是静悄悄的,盯着李文道。
李文道见此,心中更是坚定,遂看着那执棒几人,说道:“此恶徒藐视朝廷法度,言语不敬。给我打!”此语一出,堂外百姓纷纷叫好,那几人见此便强行按下姜隆,还没等姜隆张口大骂之时,便将一破抹布塞入嘴中,立即开打。
“一,二,三,四,五,六......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堂外百姓见棒子落在姜隆身上,便齐齐数着。而那姜隆,则痛的呜呜叫着。
李文道见行刑完毕,便开口说道:“刚才罪犯所言,已证实他所犯之事。但还需证人上堂完善此桉。来人,叫证人。”
只见两个证人上堂,见也是普通百姓,站立在阶下,恭敬地向李文道行礼。
“你们两个细细说来。”李文道说道。
“是,大人。”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昨日清晨我正在景东路上走着,忽听得高呼救命大声叫喊之声,遂奔向声音来处。只见那墙角之下,那罪犯正在扒着这小女子的衣服,意欲当街羞辱。于是小民与其他行人,将此人拉开。”
“禀告大人,小民也是如此,可证实此事。”
“好,来人,让他们签字画押。”李文道说着,身边地官员立即拿着证词纸张,让姜隆和牛阿雪,还有两个证人纷纷签字画押。
见一切已经完毕,李文道说道,将这证言及双方所叙收好,一同收录到卷宗中,妥善保管。
李文道再望向堂下,又看了看堂外百姓,一拍惊堂木说道:“堂下桉犯,听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