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千年雪参后,江言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那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参丸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同时吃下千年雪参的香尘就没江言那么幸运。早在当初香尘经过折情,复原,断掌以及以手换手这一系列的折磨后,她的身子便大不如前,甚至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一下子摄取到了太多的能量,香尘的气血翻腾的厉害,如果此刻有人清醒的站在香尘的身边,他会看到那本该细小的血管和筋骨一个个,一条条全都涌了出来,爆了出来。
尽管气血强烈地想要涌出来,可是香尘拼命的用异能压制着,而这个时候便是香尘救人的最佳时刻。
誊煞说的很对,以香尘的年资,异能,根本没办法救得了江言,可是值得庆幸的是香尘还有一个全世界“最厉害”的养父——香野爸爸。
上次一别,能不能再见就连香尘也不知道,字里行间中香野爸爸也渐渐明白了这个事实,所以临行前父亲给了她一个锦囊,告诉她一定要在离开后才可以打开。那是一个黄色锦缎做的精囊,香尘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布,只是第一眼时便觉得很珍贵,觉得它很有历史价值。香野爸爸告诉她,那是他的父亲的父亲传给他的,那里面有着降城早已失传的异能,可以在最后一刻保她一命。
记得那时,香尘问过父亲,“您跟母亲的异能基本上只能说可以自保,这样的话老一代怎么会留下这么高深的东西,难道说他们还曾经是高手不成?”
父亲告诉她,那个时候,曾祖父还是降城的十大高手之一,只是人到老年,异能不再是他生活的目标,这才选择了退隐江湖,从此不再出山。父亲还说曾祖父一生荣誉无数,可是他不曾留下任何一本异能秘籍,并且立下了遗命:凡此子孙后代皆不可踏足仕途,所以自那之后,她的爷爷,她的父亲就变成了降城最为普通的百姓。不过那个锦囊却是曾祖父离世时叮嘱一定要收好的东西。
就是这样,香尘终于知道了父亲为何不学异能的原因,就是这样,香尘总算清楚为何她家会有连盟主都拿不出来的异能功法。
对于父亲的话,香尘知道了很多,也猜不透很多,她也问过父亲,为什么他们都不让学习异能,而她却没人阻止?当时问完后香尘就后悔了,她其实很怕父亲会告诉她是因为她骨子里流的不是香家的血,尽管心里知道这个事实,可是这种事香尘不愿意父亲亲口承认。
好在香野爸爸很了解她,并没有告诉她是因为那个让人受不了的办法。香野爸爸说:“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世,不清楚以后的你需不需要异能来自保或是救人,所以我和你妈对于你学习异能变得很犹豫,一直到你把言煞带回家来,我们才最终默许你的学习。言煞是个好孩子,他说服了我们让你学习异能,也说服了我们让你跟他在一起,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是答应让你跟他接触,只是后来你为什么会当上宛悦阁的阁主这不在我们的之内,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阻止不了了。”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香尘便直接打开了那个被父亲宝贝了几十年的锦囊,那上面记载的是一种被称为生死替换术的异能功法,也就是现在香尘准备拿来救治江言的唯一办法,只是如果香野爸爸知道替换术的含义,知道香尘的选择后,应该就不会交给她了吧。
两个血脉相同的人,同时服下了一样的千年雪参,此时此刻他们的血液还是一样的,这是生死替换术得以实施最要遵守的前提。
然后只见香尘双手抱十,一团青白色的火苗突兀的出现在了香尘的头顶,那青色火焰,剧烈地翻滚着,随着那簇火苗的腾翻,火焰周围的空气明显的出现了扭曲,而只是香尘已无暇顾及后果,所以她冲门外喊去:“誊煞,帮我用异能把卧室包裹起来。”
不清楚香尘要做什么,可是那一刻他们分明感觉到了炙热,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热自卧室内向外蔓延。知道香尘已经开始行动,所以誊煞没时间细问,只能听从香尘的指示,在房间外设下了结界,阻止了所有的声音以及能量外放。
随着火焰越来越大,香尘的全身都被包裹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团红色的液体自香尘的身体剥离出来,试图挣脱掉火焰的围绕。
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缓缓向外的红色液体,香尘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额头之上,布满了汗水,那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跟红色液体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那红色液体一次次的向外伸展,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成功脱离了火焰的包围,悬挂在了半空之中,这时,火焰的温度更高了,漆黑的眸子之中,反射着青色的妖异火焰,香尘望着那停留在前方的红色液体,喉咙微微滚动着,某一刻,香尘猛地一咬牙,那还在火焰里的手臂直接推了出去,越过火焰圈的手臂发出了阵阵难以承受的疼痛。只见香尘用双手将那红色的液体直直地推向了江言的位置,不再向剥离时那么痛苦,红色液体很自然地找到了江言的眉心,顺着那个位置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
只是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江言,稍稍皱了下眉头,嘴里还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还是喊些什么。片刻后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而另一边的香尘已经将外漏的手臂收回,收到了火焰的里面,可是她此刻的表情却是分外的难看。汗水不同的往下流,有些甚至落进了眼睛里面,虽然酸涩胀痛,可她却是连眼睛不敢眨动一下,紧抿着嘴巴,双手不断地在变换着各种姿势。被火焰包围着的香尘,此刻皮肤红的犹如是那被烧红的烙铁一般,有过之而无不及。
咬着牙忍受着这剧烈的灼烧之痛,香尘把视线牢牢的锁定在了江言的身上,没过多久就看到原本平静的江言此刻也开始出现了汗水,满头大汗,额头上边开始慢慢有了变化。一滴,两滴,十滴,那里慢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红色液体,就像是刚才进入他体内的液体一般。时间又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此时的两个人各自都在经受着从未感受过得疼痛,直到江言的额头上方那红色的液体如同之前一般多时,液体开始慢慢地朝香尘的位置移动起来,临近火焰圈时,那一瞬外围的液体便被青色火焰焚烧成了虚无。香尘知道凭液体本能是无法闯过火焰拳进入她的体内,于是她只能再一次的咬牙将双臂推出火焰拳,来不及顾虑到底有多疼,香尘抓住那红色液体连忙收紧了火焰里,打进了自己的身体。
红色液体刚入体,香尘立刻紧闭上了双眼,而与其同时,浑身犹豫被万剑钻心一般,剧烈的一颤,本来尚还有些血色的脸庞,骤然变得惨白。
强忍着体内传出来的阵阵刺痛,香尘慢慢收起了心神,让那红色原本属于江言的血液得以运行全身,散布她所有的血脉。
香尘运气功力,试图慢慢收回那青色的火焰,可是此刻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脆弱,根本无法发挥那样高度的异能。“兹……”脸庞之上,一道小小的血缝忽然迸裂开来,鲜血流淌而出,将香尘半张脸都打湿成了血红之色,看上去就像是个白红相间的妖怪一般。
还在闭目中的香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外貌这一刻到底有多恐怖,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忽然间又剧烈的疼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便犹如要炸开似的四处膨胀,香尘终于忍不住地开始了起始为止第一次的尖叫,“啊,啊,啊……”痛苦地声音不断从香尘的嘴中喊出,可是没有人可以去安慰她,也没有人知道房间内的香尘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她只能尽自己可能抒发那种她从没体会过得痛苦,以得到片刻的安宁,她知道早在她决定这么做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可她依然要前进,她要让身体得到缓冲,她要在最后时候积攒力量。她痛苦着,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而床上的江言面色明显红润多了,安稳的躺在床上休息着。
不知道时间又过去了多少,香尘感觉没那么痛了,于是她盘膝而坐,将全身的血液重新运行了一遍,将它与自己的身体完全的融合,然后她便利用那片刻恢复过来异能,强行将火焰收编了回来。
失去了火焰圈的香尘,耗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异能,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这个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