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父亲因为愤怒而集聚地飙升异能,誊煞知道父亲是真的下定决心处死香尘了。就在那股巨大的能量快要扑至而来时,誊煞再次说出了曾经许诺的一句话,“我说过,如果你敢动她,我便成魔,让降城破灭沉沦。”
盟主他怎么都没想到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对他说出了这句话。看着他的小儿子,那个如今的降城少主,那样直面坦白的威胁,让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最初。
那时候他刚刚得知言煞出事的消息,然后独自一人去到神堂,看着香尘那宛悦阁阁主的神牌他恨不得直接劈了它,可就是在那个时候,誊煞像是猜到了什么,直接威胁他不许伤害香尘,否则就是入魔也不会原谅他。誊煞信誓旦旦地对他说,“若你敢动她神牌,我便成魔,让降城破灭沉沦。”那样直白的威胁,让他心生忌惮。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因为同一个女人跟仅剩的这个孩子决裂,所以他妥协了。
望着誊煞那坚决地表情,盟主暂时收回了掌心的异能,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由来已久的疑问,“她这样的一个女生到底哪里值得你们这样待她?言煞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究竟她有什么魔力让你们这样待她不惜跟我撕破脸?”
“大哥对香尘好,是因为爱她;而我,您其实心里清楚我在乎她,不是吗?”誊煞直白地说出了一切,“所有的事并非香尘所愿,您不能那么自私地要香尘去承担一切后果,那不公平。”
“公平?”盟主冷哼一声,“那现在这样对我公平吗?言煞,我的儿子死了,降城又遭遇到了巨大的危机,这些对我就公平吗?”
香尘知道言煞的事是盟主心中永远不可磨灭的痛,只是错以铸成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此刻她能做的就是不让盟主与誊煞闹翻。香尘撑着虚弱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冲着身边两个僵持着的人说道:“盟主,誊煞,所有的事皆因我而起就应该由我负责。言煞的死我难辞其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让降城不受到魔的侵害,所以宛悦阁香尘请命,请盟主同意香尘再去T市,捉拿魔将央若絮。”说着香尘便对着盟主的位置跪了下去。
“香尘?”誊煞有些不敢相信。
“就你?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对香尘的请求,盟主有些鄙视,毕竟以香尘此刻双手残废,又受重伤的身子别说是捉拿央若絮,就连照顾自己都有一定困难。
对于他们的不信任,香尘没有反驳,与其说着大家不会相信的承诺,香尘宁愿实际一点。只见香尘微微提身,双腿盘坐于地,闭目凝神,一股似兰非兰,似紫非紫地气流自下向上流转,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没人知道香尘想做什么,他们也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异能,能做的此刻只剩下了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香尘一声响亮透骨地嘶喊声,然后便看到那个柔弱的身躯倒在了地上。
誊煞被眼前的情形吓到了,他紧忙上前扶起了香尘试图弄醒她,可惜香尘的伤太重,昏死了过去。
盟主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场景,那道周身循环的异光,突然愣了一下,那是,那是……盟主终于想起来了,他从不知道香尘竟有如此的魄力敢于这样做,这一刻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的孩子都那么在乎她了。看着已然昏倒的香尘,望着焦急的誊煞,最终他还是松口了,“带她回去休息吧,等她好一点儿让她到偏殿见我。”然后便如风一般离开了。
一直守在神堂外的众人原本就担心的不行,偏巧这时又听到了一声极其痛苦的嘶喊声,所有人都变得再不淡定,纷纷追问破浪还有什么可以进去,可惜破浪给的答案永远都如当初“除非盟主批准,否则谁都没办法进去。”其实大家都知道,神堂安放的是降城所有成员的神牌。不需看守,全靠一层防护罩守护,可就算如此也不是他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一旦神牌破碎,便意味着联系的那人彻底的死亡,所以布下的防护又怎会轻易被人破解。只是那个声音,那是香尘的声音,他们从不曾听过香尘发出过那样凄惨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担心极了。
一直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姐姐,可是真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做不了。江言好气自己的无能,心想:如果舅舅在这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救姐姐的。就在他独自懊悔时,誊煞抱着昏睡过去的香尘从神堂破开结界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大家纷纷上前追问着发生了什么,千野逐浪更是紧张的上前查看着香尘的情况,可是刚刚的那一切太过震撼,连誊煞自己都有些吓到了。他微微抬了抬头,说了一句,“先回去吧,香尘需要休息。”
就在他们在降城为香尘担心时,远在降城的江言舅舅也感应到了一丝不安,最终下定了决心,时隔多年后,他准备再回降城,顺便了结当年的血债。舅舅抬头再次看了一眼T市的天空,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姐姐,姐夫,愿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和孩子们顺利报的那血海深仇。江言,舅舅来了。”
声音刚落,就见一团蓝色的火焰向着降城的那个位置飞了过去。
没再迟疑,誊煞直接将香尘抱回了他的宫殿,他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在了床上,然后轻轻为她盖上了被褥,随后命令破浪速传医生过来,而且还指名要是先前为香尘诊治过的那个医生。
其实他们只是紧张过度,以为香尘这样是伤上加伤,可如果他们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香尘的脸色稍显红润,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知道誊煞此刻没有心思,既然已经去叫医生了,他们便不再多问,静等医生的诊治。
脉搏号了好一会,是方卓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什么情况。只听一声叹息,吓坏了众人。誊煞上前一把抓住医生的衣襟,逼问道:“她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医生拱起双手,恭敬中又有些害怕,又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她没什么大碍。没想到她最后还是用了那个方法,希望老天爷保佑她得偿所愿。”
“这是什么意思?他说的什么方法?”韩尚佳不太明白。
那个方法?那个方法?誊煞一直重复着医生的话,那个方法?“难道说?”誊煞原本要放开的手又再一次抓紧了,“说,到底什么方法可以将她的手治愈,香尘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用过那个办法,那究竟是什么?”
“少主,人各有命,既然香阁主已经做出了决定,想必也是想明白了所有的事。”医生神色平和,不急不惧,轻轻剥开了誊煞的手,说道:“我从没说过那个方法可以将她治愈,只是两者相较取其轻,仅此而已。”
“究竟是什么方法?你倒是快说啊。”千野逐浪在听到没办法治愈后动怒了。
医生看着在场的一众人,那些人眼中流露出的焦急无不在告诉他她是他们大家的朋友。既然命运注定香尘要受苦,那他作为医生何不帮她减轻点痛苦,帮她得到大家的支持与谅解。最后他坚定了决心,说了出来,“我给香阁主的建议是以手还手。”他特别强调了后面四个字。“顾名思义,就是用其他人的好手换下她震碎的双掌,虽然对其他人不公平,但也不失为应急之策。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你倒是说啊。”誊煞有些不耐烦了。
那个医生缓了缓劲,接着说道:“可惜香阁主太过善良不忍伤害别人,竟用自己残缺的手为引将两手汇一手,自此之后她的左手算是彻底废了,尽管右手还有知觉,但没用异能后都会犹如万虫撕咬般痛苦万分。”
医生的话还未说完,江言的拳头就朝他飞了出去,冷冽的拳风直直的,不留任何余地地碰上了医生的脑袋,朝他吼道:“你是医生,既然知道会伤害她的身体为什么还要告诉她这种方法?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只能用别人的手做交换?”
“不是说可以用别人的手吗?那用我的,用我的手换香尘的,现在就可以,我需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千野逐浪伸着手站到了医生的面前。
没等医生说话,誊煞率先拉住了千野逐浪,无比沉稳地说道:“没用的,在神堂香尘已经使用了异能,已经变换的结局没办法更改。不过医生,我还是好奇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方法?这似乎不属于你的职业道德范畴吧。”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听得出来那句职业道德不是句好话。因这句话,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聚集在了那个医生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