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原本住在宅子里头的人,发现她们一行人里头少了个如同孩子模样,实际上却是不知已经多少岁的老家伙,她们自然是好奇千毒老人去了什么地方,但唯一同那人还熟悉些的纪以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还没起,她们因为昨天听见房间里头的动静,此时也不敢贸然去打扰,更不提说本来今日准备启程这种事情,似乎只能默默的推迟了。
第二日依然阳光正好,安白醒来时,便觉得整个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一般的酸软,喉咙也干哑的难受。
想要动一动,却发现整个人都被别人禁锢在怀里头,便是脖颈边上都喷洒着另一个人的气息,那气息让他不自觉的回想了昨天所发生的事情,面色红了又红,羞怯难当。
身侧的女人呼吸很平稳,同他亲密接触的身体也是温暖触感。
安白小心翼翼微微侧头,便瞧见女人平稳的睡脸,好像真的睡的很熟,头发披散着,面容祥和,唇红的好看,瞧着还真是俊美。
等了半天也不见纪以醒来,有些心虚又有些无力的安白小心翼翼的抬手将纪以扒在他身体上的手脚移开,小心翼翼的拖着酸软至极的身子下床。
醒来时,他自然便知道自己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想来应该是昨日他晕了之后,身侧的女人做的。
其实他并不觉得同女人上床这事可以隐瞒下来。
哦,顺便值得一提的是,女人的持久力是真不错,安白觉得自己的身体还算不错,尤其是在千毒老人美名曰怕他不够被纪以折腾,还特意替他调理了身子,让他身体强壮了不少,但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后,他依然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
不但如此,昨夜的时候,他还一度被折腾的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
能够睁开眼,便已经足够他惊喜的了,刚醒时他还有些哭笑不得的想,要是就那般死了,顶多就是丢人了些,最起码不用面对可能出现的尴尬场景。
心里头一边感慨着,安白却依然一点没落下跑路这种事情。
昨天决定下的好,今天他可没勇气面对清醒过来的纪以,最好还是鸵鸟一般的能跑多远跑多远,剩下的就看天意吧。
做那事的时候可以认错,但其他时候,最好还是别认错,他情愿纪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也不愿意因为所谓的责任变成枷锁,将她们两人锁住。
腰酸腿软的安白费力的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穿上,穿戴整齐后,便迈酸软的腿往外头小心翼翼的挪,因为害怕惊动了床上的人,他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去,在瞧见纪以还是安安稳稳的睡着时,有些松了口气却也有些莫名的失落。
同时他还有些疑惑,按理说女人武功高强,深眠时候更少,早就应该醒了才是,为何到现在还是没醒。
只不过他也只是疑惑一下,便将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怎么才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宅院,至于离了纪以,他要去什么地方,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
安白心里头想的好,今天一定要离开,事实上,他离开的也挺顺利,虽然腿软的走不动道,但还是安全的避开了所有宅院里头的人,来到了宅院后门。
他并没有带任何东西,只有空身一人,身上便连银两都没有。
只是刚到了后门,扶着莫名酸疼的腰轻轻的掩上门后,他便在门边上瞧见了熟人,而且是十分不友好的那种。
今日的肖晓凤穿了一身红衣,面容也不是在众人面前伪装的良善,他双手抱胸倚靠着墙壁,冷冷的看着安白。
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安白最近看自己这张脸,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也没理会肖晓凤在后门是做什么,是为了等他,还是有其他事情,安白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别过头不去看他的那张脸,抬脚就打算走。
“你都抢到她了,还走什么?心虚了?”肖晓凤快步拦到了安白身前,他上下打量着安白,目光在安白脖颈上暧昧的吻痕上定格,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有些嘲讽的道:“未婚先同女人行苟且之事,若你亲人知晓,定然会因为你而蒙羞吧!”
肖晓凤伸出的手没能触碰到人,因为安白已经皱眉将他的手臂拍落。
安白也十分不高兴,眼前这个所谓大门派的大家公子,几乎从他们开始相处之后,便已经在找他的事情。
并不是他不好相处,而是眼前这个人不好相处。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难道就没人教你,说话要留口德吗?而且你做的那些事情更为可耻吧?你明明在讨好纪以,为什么又要和肖穆情在一起,两面三刀,这便是你亲人教你的?”安白冷笑一声,道:“难道你不觉得比起我,你自己更让人瞧不起!”
闻言,肖晓凤突然笑了,那种十分讽刺的笑容,他凑近了脸,在安白耳畔道:“我没亲人,早就死绝了,所以没人教我应该怎么做。”
安白微微皱了眉头,突然哑然失语。
原因自然是因为,他内心突如其来的愧疚,他自己也是个没有亲人的人,怎么会知道没有亲人是种什么感觉。
“那个……”突如其来的心虚,让安白连气势都弱了些,抬眸便想说些什么,可思考了半天,话已经出口,伤害已经造成,覆水难收,还能怎么才能够缓解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
肖晓凤自是意识到安白突如其来的气弱,他笑了笑,依然讽刺至极的道:“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一辈子也还不清。”
“哈?”安白原本的心虚又因为这话而消退了,他认真且严肃的看着肖晓凤道:“感情是你情我愿的,我并没有觉得亏欠你什么?反倒是你,若是喜欢纪以亦或者肖穆情中任何一个,便应该认真的对待,而不是左右逢源,因为你的犹豫不决,将会给两个人都带来伤害。”
“呵!我已经过了你能够说教的年纪了。”肖晓凤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宅院里头走,却在走了两步后,道:“你今天离开,我希望你可别后悔,纪以回飘渺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是厉害,但那个地方同样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她的小命,像七年前一样,言尽于此。”
说完后,肖晓凤便径直离开了,独留安白在原地,因为他的话而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关于纪以七年前的事情,他其实是一知半解,只从千毒老人听说了些许,也只知道肖晓凤是背叛纪以的人。
难道关于纪以和飘渺派还有更多的隐情?
飘渺派?
脑子陡然的一阵抽疼,让安白险些有些站立不稳,他蹲跪下身,捂着太阳穴的那边,紧闭着眸子,忍耐着。
许久以后,那份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句话:“你去飘渺派报名,她们此时正在招收弟子。”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句话?
是谁说的?
飘渺派?
他去过飘渺?
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