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箫耳力惊人,速度更为惊人!
听到李观棋的呼救声特别凄厉,他甚至顾不得擦拭湿漉漉的身体,踩着一双人字拖就闪电般冲进里屋。
直觉告诉他,多半又是杨家和李家的人通过后院不知死活地来报复了。
跌坐在地的李观棋顾不得疼痛,正拼了命一般双脚连蹬飞快后退,见到叶箫,她赶紧指着漏了个洞的墙角哭喊:
“叶箫,那里有老鼠,好大一只老鼠,快!快把它赶跑!呜呜呜……”
“……”
叶箫张口结舌。
他和叶祸水虽然特别讲卫生,农闲时总能将庭前屋后、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但毕竟家里的情况就这样,想要避免蟑螂老鼠甚至是蛇类的惊扰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因此实在不理解李观棋的大惊小怪。
愣过之后,他哭笑不得地说:
“小李医生,老鼠早被你吓跑了,赶紧起来休息吧。”
“不……不好意思。”
李观棋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她生怕伤到叶箫的自尊心,再加上身上只穿了一条花裤衩的叶箫浑身散发出来的阳刚之气让她非常羞怯,忙垂着头要爬起来。
“哎哟……”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跤摔得有些惨,稍稍动弹一下就疼得惊呼出声。
叶箫也没多想,含笑伸手:
“我扶你吧。”
李观棋垂着头怯怯地伸手:
“谢……谢谢。”
才碰到李观棋因为惊吓而略微冰凉的指尖,叶箫的眼前随即出现一连串只有他能够看到的文字提示:
【病症:后腰韧带重度扭伤,大腿肌肉小面积拉伤,股骨头软组织中度挫伤】
【病因:严重摔伤】
【治疗方桉一:黑玉膏外敷,卧床休养两天痊愈】
【治疗方桉二:八卦推拿术辅以真气按摩,四十分钟痊愈】
竟然摔得这么严重?
叶箫微微皱眉,索性顺势屈膝蹲下。
在李观棋脸红耳热的错愕凝视下,力大无穷的他已经以“公主抱”的方式轻柔地将李观棋抱到了床上。
“哎哟……好疼!”
才触碰到比钢丝床坚硬的木床,李观棋顿时又疼得叫出声来。
叶箫不忍,好心提醒说:
“小李医生,你摔得很严重,不仅后腰韧带扭伤,大腿肌肉小面积拉伤,连股骨头的软组织也被伤到了,还是侧躺比较轻松一些。”
“这么严重?”
李观棋吓得花容失色,听话地照着叶箫的说法微微屈膝背对着床边的叶箫侧躺,果然稍稍轻松了一些,但她的语气却异常担忧:
“叶箫,照你这么说,我不是要躺两三个月才能下床?
“可是……可是我初来乍到,连村卫生室的病历都还没看完呢,都怪那只可恶的老鼠,哎!”
伤筋断骨一百天,这不仅是老话,也是医学常识,李观棋当然知道。
早已褪掉白大褂的她穿一件齐腰的白衬衣和一条紧身牛仔裤,中围盈盈可握,下围硕鼓丰腴,抱膝侧躺的睡姿勾勒出非常圆润的曲线。
衣摆无声无息地上滑,微露小蛮腰处的一抹盈白。
灯光的映照下,裤脚下的两截精致小腿和一双光着的白净脚丫更是衬托得她纯洁如冰山雪莲。
不经意间想到平时的叶祸水也喜欢这种婴儿般的恬静睡姿,叶箫顿时就动了恻隐之心,说:
“听你的口音应该是燕北人吧?而且看你的穿衣打扮明显出身大户人家,为什么愿意来龙井村呢?
“据我所知,绝大多数医学专业出来的大学生都不愿意到乡下当一个小小的村医。”
女人的直觉天生灵敏,李观棋哪怕背对着叶箫侧躺着,却依旧能够察觉到叶箫的目光不停落在她的腰间,她似乎并不反感叶箫的目光,但却莫名觉得害羞。
几次犹豫过后,她忍痛伸手扯了扯被子将完美无瑕的身子遮住,幽幽地哽咽着说:
“我自然有难言之隐,但我无论如何也会坚持留下来的!
“叶箫,明早能不能拜托你扶我回村卫生室?哪怕是躺着,我也必须继续我身为村医的工作。”
叶箫始终盯着李观棋的后腰看,并不是居心不良,而是在预演治疗方桉的实施,见李观棋态度坚定,他稍稍迟疑过后,语气坦然地说:
“我有两套能让你快速痊愈的治疗方桉,第一套方桉只需要你休养两天,但无奈我手头现在没药,临时配制的话估计明天下午才能弄到。
“第二套方桉最多一个小时就能让你痊愈,不过因为是推拿,所以需要碰到你的身体。”
他的真气还非常弱小,与太初神女相比甚至还不如沧海一粟,根本不可能像太初神女一样做到隔空推拿,必须接触李观棋身上受伤的地方,因此坦诚相告。
当然,他也深知男女之间的诸多不便,猜到李观棋肯定不会接受第二套治疗方桉,说话间转身就走,打算去后山连夜采挖配制黑玉膏所缺的一应药草。
“……”
枕着双手静静侧躺的李观棋看似纹丝不动,但内心深处却彷佛有一只喝醉了酒的小鹿在乱撞似的,而且脸颊滚烫、呼吸急促。
听到叶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慢慢远去,紧接着更是有老木门板的吱呀声传来,李观棋更是慌得不行。
“等等——”
为了尽快医治自己的伤处,她的理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细若蚊呐的说话声轻飘飘传入叶箫的耳中:
“叶箫,我虽然保守,但不迂腐。
“虽说男女之别,但治病救人哪能顾得了这些?
“你能主动出手救我,我只会发自内心地感谢。”
说话间,似是为了让叶箫看到自己求医的诚意,她竟然又颤抖着纤手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扯开。
不过,她双眸紧闭,身体微颤,显然是害羞到了极点,也紧张到了极点!
“姓秦的,我绝不可能答应嫁给你!
“如果你非要强娶,也注定只会得到一具不干净的行尸走肉!”
想到那个将自己逼得离家出走的可恶未婚夫,李观棋贝齿轻咬,甚至想要把身上的牛仔裤也给解开。
“不用脱。”
叶箫不会读心术,自然不可能知道李观棋此时近乎扭曲的报复性、自杀性心理,说话间他已经再次来到李观棋身后。
顿了顿,叶箫扯了扯被子尽量为李观棋遮掩,然后照着记忆暗运真气四平八稳地施展中外医学界早已失传数个世纪的八卦推拿术。
李观棋清晰地感受到叶箫的掌心处有一阵又一阵热气,虽然说不上难受,但她非常不适应,本能一般轻叫出声:
“哎哟——”
……
一心救人的叶箫忘了将门关上,李观棋口中的轻叫声传出老远,就好像野猫在叫唤。
元丽淑固执地服下蒙脱石散和抗生素之后就回到村委的宿舍睡觉,但腹泻的症状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而且腹痛难忍,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来找叶箫帮忙。
“咦?祸水什么时候养了一只猫我怎么不知道?
“糟了!这大深夜的怎么没关门?难道是杨家和李家的人又来捣乱?”
见院门和堂屋的正大门都没关,穿了一身清凉睡衣的元丽淑大惊失色,反手拿起庭院中靠墙的锄头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堂屋虚掩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