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浑天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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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帝国能延续多久,谁心里也不清楚。但西汉和东汉的区别,原本是没有人注意的。只是从召唤陨石的汉光武帝,继承了汉世的统治后,这东汉之事,就显得有些异常,这东汉之人,也觉得与西汉相对不同。好像西汉看的是皇帝,东汉看的是能人异士,除了班固蔡伦许慎这些成就了历史风华的人外,一个叫张衡的人,也展露出头角,让天地撼动时人们的心境,与世隔绝般的不同了!

流星划过,蜀郡里的人,又开始望向了太守府了。因为众人知道,太守张堪的孙子,也就是张衡,是个绝对的天文人才。嘴里也常念叨,南阳出了个屈原,结果跟着爷爷来到了蜀郡,成了蜀郡的屈原。

“爷爷,您看那两个人,不简单啊。”张衡抬头望天,时不时的也会低头看看地,其爷爷张堪,早就注意到了两个千里迢迢而来的人了:“应该就是他们二位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受命于天子的班固和蔡伦,二人正是要来巴蜀之地,还好好的研究一下残次的蚕丝,对于纸张改进的事。

“爷爷,蔡伦不是个奸臣吗?那为何还能受到重用?”张衡比二人小得多,尤其是班固,都快要叫爷爷了。

“奸臣不奸臣的,你我说的不算,天子有天子的理解,待会见面了,可别多话,明白吗?”张堪只是随口说说,但张衡却不尽如意,觉得自己应该把一些事情搞清楚才行。

这就是人人之间与众不同了,张衡认知中,天际灿烂,以肉眼可见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全面的。这老天爷的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自己就算是蝼蚁一样的人,也一定要与之辉映,要让老天爷知道自己,不是个普通人。

做人低调归低调,但张衡的心却不低调。认为老天爷之下,可不是所谓的天命之子,毕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啊,只要到了一定的程度,老天爷让谁做皇帝,谁就能做皇帝。而自己,很可能是比皇帝还要高的存在,就是那种探究天命,研究地心的人。

班固和蔡伦二人千里迢迢的来了这里,自然要拜见一下蜀地的最高官员,毕竟蚕丝洞和制纸坊的帮忙,身为蜀郡太守的张堪,是绝对有能力帮得上忙的。

纸张改进的事情,实际上还没有完全的成为国策,对于这种看似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喜欢打仗的皇帝,喜欢斗争的皇帝,只是嘴上说说,能做好,有赏赐,做不好,也没有惩罚。

对于这种结果,蔡伦倒是不在乎,毕竟名利都有了,自己要做的,是名留青史的事情。

蜀郡的太守府邸,自然是在成都了,太守张堪,拉着孙子张衡,在府邸的大门口,迎接班固和蔡伦。张衡见到蔡伦的时候,叫了声叔叔,但面对班固,张衡是紧张的。

“没事,叫爷爷也行。”班固面色苍老,但心如明镜一样。只是身旁的蔡伦和自己熟得很,一脚踢过来了:“班固,这孩子叫我叔叔,叫你爷爷,那我是不是该叫你爹?”

张堪不懂这二人来到这里,究竟奉的旨意是何等的旨意,皇帝对此事的看法,有多么的重要。所以见二人如此打闹,心里也多少明白了一二:“二位兄台,里面请吧。”

蜀地多年没有纷乱,但蜀道难啊,人们出不去,进来也不容易,所以经济的发展,也是多年未动了。以前凭借着养蚕可以让自己有独特的收入,只是现在丝绸之路的开通,让原本就能卖得出去的丝绸,变得价格更低,很多人竟然在汉世的世代里,养蚕破产的。

蔡伦算是半个经济家,半生的沉沦,让蔡伦懂得了在一些看不见的地方找寻可能。比如这蜀地的经济问题,蔡伦很早就关注上了,知道蜀人因为这丝绸之路,不仅没有富起来,反而还因为种种问题,变成了今时今日的样子。现在自己来了,那些残缺的丝绸,破损的蚕丝,就等于有路了。

张堪把蜀地的美女都找来了,结果班固笑嘻嘻的看着蔡伦,让张堪半天没有找到想法。张衡在背后推了推爷爷张堪,嘴巴里轻声说道:“爷爷,人家蔡伦叔叔是宦官啊。”

张堪是知道的,只是觉得蜀地美女来跳跳舞,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身居洛阳南宫的人,哪里有那么多清闲,坐上蔡伦这种地位上的人,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这还真是张堪的理解错了,蔡伦这辈子,还真是不近女色。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自卑造成的。身躯之下,男人的战力已然没了,蔡伦越是位高权重,是越害怕任何人看清自己,所以摆了摆手,无奈的开口了:“太守,这些时日咱还要多待在蜀地,虽然是初次见面,但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我们是做着梦来的,若是您还是玩这手段,我们回洛阳后,定然是要向陛下汇报的。”

“哦。”张堪就是一声哦后,就没有更多的话了。蔡伦在如今的政治格局中,身为宦官,缺什么都不怕,外戚拉拢自己,大臣们怕自己,这张堪的一声哦,着实让蔡伦动了真怒:“太守,您认真的?”

班固冷眼看此情景,知道自己只要开口,二人绝对不可能继续争吵下去。只是班固有些奇怪,不仅是蜀郡太守张堪的态度有些轻浮,连其孙子也是一样,压根就没有把皇帝放在心上。

“蔡大人,这里的风情就是这样,女人如水,她们都是自愿来的。您啊...就行行好,喝点酒吧,要不然,她们连回去的路钱,都没有了。”张堪的话语让蔡伦知道此时不简单,便掏出了若干钱出来,摆在了桌子上:“你们平分后,就不要再进来了。”

张堪此时露出了笑容,班固和蔡伦都知道,这是赞赏的笑容:“好样的,蜀地啊,有救了。”

屏退了美女们后,蔡伦才多少自在些,又听闻刚才太守张堪的话,心里也舒服多了:“哎...实不相瞒,哪里有男人不喜欢美女的,只是咱啊,残了,受不住这些,太守的好意咱心领了,但咱这次,是真的带着梦想而来的。”

“蔡大人客气了,蜀算是输出的地方,穷啊,若是没有您这撒钱的行径,她们出门就要找老爷喽。”张堪说的老爷,实际上就是从洛阳传出来的。就是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来到城市之后无依无靠,有些家境殷实的人,就愿意收回家里。好一点的做个小妾,坏一点的无法言喻,只能说猪狗不如了。

蔡伦从洛阳的南宫而来,自然明白这些事,方才听闻后,果然的心软了:“这蜀地,不本该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吗?怎么如今这般模样了?”

“丝绸之路在开始的时候,确实积攒了一些富甲一方的人出来。但后来官方入主后,那价格就不是百姓能定的了,连质量都是官方定,说什么就是什么。从那一刻开始,蜀地,就此落寞了。”张堪的言语,让班固也为之震动,毕竟自己研究了历史那么多年,对于历史的进程有足够的感悟。当年的丝绸之路,是何等的需要啊,如今西域都护府的建设,汉文化的推崇,不都是因为丝绸之路的开通,而变得有所成效吗?

但如今听了张堪的话,班固深知万事有利必有弊,这等事情发生后,官方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只能说欠考虑了,或者说考虑的事情太大,是文化层面上的,没有顾及到个人。

“那太守,您这次看我们二位来,有什么计划吗?”班固率先开口,结果发现张堪身旁的孙子张衡,还是没有搭理任何人,眼睛放光一样的望着门外面,仿佛这屋内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

“咱听说蔡大人看上了丝绸的残次品,听说还跟制造纸张有关系,这是真的吗?”张堪这些年对于丝绸的残次品,也是多有无奈,若是粮食的话,就算是坏了,还能入土当肥料,可这残次品,烧了都无用处。

“对,但也只是试验阶段,若是成了,今日的事情,在蜀地再也不可能发生。”蔡伦说到这里,还自豪了起来,结果目光所及处,也看到了张堪孙子张衡的目光,是朝外看的:“小家伙,怎么,还在看美女?”

张衡没有回话,眼睛就是这么看着,蔡伦奇怪,就往前走了走,来看了看这张衡到底在看什么——只见张衡的眼睛是朝外看的,可眼睛不是朝前,而是朝着天上看的。

“孩子,天上的太阳何等毒辣,不刺眼吗?”虽然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可太阳终归是太阳,眼睛直视半刻,蔡伦就是觉得不舒服。

“你们这群人,日日夜夜的躲在阴暗处,虽然干的是光明正大的事,但长此以往,身体是吃不消的。眼神若是坏了,万事万物都要用心的体会,可人心也好,其他心意也好,都会受到损害的。”张衡说完后,才把眼睛收了回来,在看向众人的时候,众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张衡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爷爷,什么时候吃完饭?”从中午坐到了下午,张衡已经坐够,心想着赶紧完结,好在夜晚的时候,开展研究工作。

是的,对于张衡来说,白日才是睡觉的时候,而夜晚,才是学习的时候,班固和蔡伦二人的到来,明显是扰乱了张衡的计划了。

于是顺便的欢乐小桌,不少蜀地的饭菜被拿了上来,其中还有一到蚕蛹的餐饭,让班固差点呕吐出去。而蔡伦却看着采用,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嘴里念叨着这些生灵生前付出了一切,死后还可以美味人嘴。

夜晚时分,在太守府邸暂且休息的班固和蔡伦二人,分别找了不同的人来探讨心性。蔡伦因为有求于太守张堪,自然是找到了太守,打算好好的商讨一下接下里的计划。而班固却与之不同,张衡给班固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夜晚来临后,班固想办法找到了张衡。

“这里看样子就是你研究天体的地方了,对吧?”班固找张衡没有太费劲,毕竟满城都知道张衡是个天文学家,跟其他的宦官贵族家的孩子不一样,是个有资源,可以合理利用资源的富家子弟。

“班固爷爷,你说错了。”班固可不管自己说错没说错,直觉得从别人的嘴里叫出自己爷爷,确实有些难受:“别叫我爷爷了,我还没你爷爷年纪大,就叫我兰台令史吧,这个称呼,咱最喜欢了。”

“好的兰台令史,您刚才说的不对,咱研究的可不是天体,而是地上的东西。”张衡的面前赫然放着一个装置,是铜样式,但也不是青铜。

“这东西是你制作的?”班固这些年见过很多能人异士,也有手巧之人得以入得班固法眼,自是这等小东西不仅灵巧,且材质与众不同。

“对,费了我一年的时间,但还是个残次品,实验用的。”张衡随手就把这个小东西丢在了一边,转而又去看天上的星辰去了:“兰台令史,若是不懂天,难懂地啊。”

天是奥妙的,这点班固也很有认识,这么多年的研究,基本上有所成就的人,对于老天爷都是绝对的尊重。而且这天的年纪,至少比盘古老祖要久远得多,自己身为汉使的史官,哪里有不敬重天的道理?

“张衡,咱也经常看天,只是看不透什么东西啊,你来指教指教,我看的天,和你看的天,有什么不同?”班固研习历史,不耻下问的东西,已经成了习惯,面对张衡这样年轻的厉害人物,更是不肯放弃。

“这...您可难倒我了,我看天,实际上是松散的,依据也是跟其他的人一样,老祖宗留下来的说法,永远也不会过时。”张衡的屋子里,除了摆满了铜质机械外,就是若干祖宗级的人物,留下来的书籍。

最底层的一本,赫然是八卦易经。翻开书页后,那乾坤等卦象的表达,也让班固的心里,爱上了这里。

“张衡,蜀地即便是富了起来,资源也不如洛阳。有没有想过将来的某一天,你我在洛阳见面?”班固说的资源,其实是政治资源,毕竟太守再有钱,也不可能长时间的支持个人不耕农田,不做事务。就单单这些极度难找的铜制东西,就是个天文数字。

“洛阳...有必要吗?”张衡虽是南阳郡人,但出生不久后,就被爷爷给带到了蜀郡。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悠扬安定的生活,张衡是绝对爱的。这么多年的在盆地里生活,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青蛙,困于一个绝对能让自己看透天体的井里,这若是到了洛阳,还有希望吗?

张衡是个实际之人,是不愿意去赌的。况且这蜀地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经常性的研究自己制造的仪器,若不是山林里太过辛苦,张衡早就入了山林里,和竹子相伴了。

“张衡,你的梦想是什么?”班固提到了梦想,其实也是想知道,张衡是要做墨家人,还是屈原。

张衡的梦想很多,几乎所有的都在研究阶段,思来想去后,算是说了一条:“梦想...兰台令史,大自然给了咱们那么多的东西,可如今咱们利用的,也不管是一些肤浅之物。哪怕是蔡大人把那些废弃的蚕丝利用起来,也不过是初级之物,可有可无的。”

班固见张衡是在说大话,毕竟这纸张的进化和普及,会对人们生活有多大的影响,班固心里比谁都清楚。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背负着重物啊,竹简变纸,是一种文化的进步,是一种心性的进步,毕竟这天地存世多年了,今后也会一直的存世下去,那么进化,就是人们这种生灵,一辈子的有所追求。这种事没有办法分辨谁强谁弱,就像那张骞和霍去病辛苦开凿的河西走廊,让西域得以有丝绸之路,如今不也是让蜀地人,失了原有的财富?

“孩子,你错了,英雄无问出处,你这样分辨事情,今后是要吃大亏的。”班固在洛阳,见到了不少少年英才,应为种种缘故,最后都变成了神经病。

“兰台令史,咱要学习了,您可退去?”张衡抬头的瞬间,望见了一颗流星滑落。

班固其实也看到了,只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探究的,故不想退去:“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咱俩谁都别打扰谁。”

蜀地的事情洛阳的朝堂根本就没多少人关注着,毕竟天子的事,才是众人最愿意关注的事。只是半年后的某一天,一封朝堂的书信从洛阳飞到了蜀地,成都城里,张衡看着手上的天子诏令,甚至一定是那个夜晚,兰台令史班固在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奥秘。

张衡想的没错,正是刚刚从蜀地和蔡伦研究好了纸张的事情后,回洛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张衡给召唤过来。书信还是天子亲自写的,上面的依据也很明白,是以孝廉的身份入朝为官。

张衡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以孝顺著称的人,毕竟心思都在天地间,哪里有这么讲的。可张衡也明白,天子给了自己孝廉的名号,就是给了自己一个良好的开端,去往洛阳之后,至少在心气上,是与众不同的。

离开蜀地的时候,张衡没敢大张旗鼓,但手上的一些装备,必须运到洛阳去。这就让自己的离开没有办法低调了,那些精铜的器械,仅仅一个晚上,也只不过走了不到十里地。

清晨袭来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蜀地百姓,纷纷的加入到了帮忙搬迁的事情上,最后还是临时改道,让张衡先把东西,通过当年秦国灭巴蜀的五牛之道上,运到关中地区。再从关中地区,一路向东到洛阳。

张堪边安排人手,边给洛阳的天子传递消息,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所以在张衡到了长安后,见到了天子派来的一队人马。

长安落寞了若干年了,可比起蜀地来,还是有京兆之地的精神气。这里的百姓过得不如曾经风光,但恬淡的心里,也多了几份安定。那种不去争雄,选择安度人生的心,让张衡心里爱上了这里。

可君命难违,几封催促的诏令,让张衡不得不在长安仅仅待了半个月,便顺势的从长安去往了洛阳。

朝堂之上,天子刘肇的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点,时不时的朝着东边的白马佛寺看着。大臣们也有研究天机之人,也能感觉的出来这天子是大限将至了。

所以在张衡刚刚以孝廉的身份,刚刚来到洛阳的时候,皇帝刘肇,便在白马佛寺去世了。一声声钟响从白马佛寺传了出来,让张衡误以为是地震袭来,就在洛阳城外的平地上,直接搭起了仪器,打算探究洛阳城周边的情况。

一个月后,在班固等人的帮助下,张衡在洛阳城里有了新的官位和新的研究场所。换身郎中的张衡,有可不上朝的权限,专心研究,算是两代天子,给了张衡最大的信任了。随即又提了张衡以太史令的身份,这是班固的意思,说是研究天地之人,自然也是研究人心之人,研究研究历史,最终对天地是有用的。

等事态都平息的时候,张衡主动找到了班固,希望班固带着自己,来洛阳这周边千里平川的地方,想以洛阳为根,好好的辐射到华夏千万里的地方。

“张衡,这洛阳,应该比你想象的要好的多吧?”班固开口,张衡望着这市井之上的百姓们,随即点了点头:“比起蜀地要繁华的多,地方也足够大,想要清净,也能找到地方。”

“你在的地方就足够安静了,不是吗?”现在张衡所在的地方,正是班固当年研究历史的地方,只要自己不出门,十年都不会有人来的。

“不是安静就能足够了,您和蔡大人所在的蜀地,那几个月安静得很呢。”开始张衡的话还没有让班固反应过来,可随即班固脑海里的史书不断翻过,最后留存于班固脑海里的,便是这地震了。

“张衡,你说的是地震吧?”班固又稍加回忆,记起了蜀地的城池里,确实没有稍高点的建筑。而且还是以木质建筑为主,和洛阳城里的石屋有所不同。

“对,这是地怒,千百年的时间里,蜀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次了。而您上次看到的那个小机械,实际上就是测试地震用的。只是太小太小,没办法涉及到太广的位置。”张衡说出了那个机械装置的用途,班固瞬间想到了在洛阳城外,见到的那个庞然大物:“张衡,你那个大东西,可以探查的距离,是多远?”

“这...暂无所知。得通过切实的经验,才能知道这地动仪的效果。”张衡的话班固明白,就是说只有等地动仪成型了,并且在帝国的某一个地方出现了地震后,才能是实验真正开始的时候。

“看来事情远没有想想的简单啊。”班固带着张衡走出了洛阳城,一路来到了洛水河畔。望着表面平稳,但河底湍急的洛阳,班固好像想到了什么:“张衡,问题是你的选址,洛阳是最佳的地方吗?”

“说实话,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最佳。但就按照咱们华夏的地理位置而言,这洛阳地处中心之地,是可以探查到最合适的地方的。再说了,只要成功之后,确定了咱研究的有所成效,那么就各地开花便可,对吧?”张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班固也有心帮忙:“权势的事情,你得找蔡伦,但历史上的事情,你尽管找我就行。”

二人在河畔上坐着,遥望洛水的风光。洛水的上游和下有都在捕鱼,唯独这中游,尽是风景。不少船只都在洛河里游荡着,有官宦之家,有富家子弟,也有一些文人墨客,反正自从汉武帝在长安筑建了昆明池后,帝国的人们都喜欢在这河湖里,乘坐着小舟进行商讨人生之事。夜晚来临,二人在河畔边,以移动小贩的饭菜,吃着夜饭,想着未来的事情。突然一直蟾蜍从水里跳了出来,咕咕咕咕的叫着,就是不移动身形。班固看了眼长得一般的蟾蜍,心里一阵恶心,赶忙想办法把蟾蜍给踢走,生怕蟾蜍让自己没了食欲。

“你这是做什么?”蜀地多湿润,蟾蜍这种东西也较为常见。且蟾蜍好像也有所启示,自己第一次遇见地震的时候,率先跑出来的动物,还就是这水里的蟾蜍。

“你竟然喜欢它?”班固思量了一下,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当初我和蔡伦去蜀地,貌似也吃了好多这样的东西,看来蜀地当真奇怪,连吃的东西都是如此不同。”

“错了,您当初和蔡大人去吃的,是青蛙而已,这是蟾蜍,是宝贝啊。”随即,张衡就给班固讲起了关于蟾蜍的事情,班固思来想去,也没有在脑海里,对这蟾蜍有所回忆:“这...咱研究了历史这么久,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古往今来,貌似没有那个历史人物,懂蟾蜍的。”

有些时候有些知识,未必就是在有名之人的脑海里有所记忆,很多民间之人,听到的事情和留存下来的知识,远比那些高居庙堂的人,要多的去了。班固这些年忙碌的事情太多,其汉世之书也做得七七八八,自然少有涉猎民间的奇人异事。

“暂不就算是懂的人嘛,天大地大,人人的思想里都是有一股记忆的。理解也诸多不同,所以您的认知,未必是最好的。”被年纪轻轻的张衡教训了一顿后,班固显然是想起了很多的事:“你说的有道理,那这蟾蜍,你打算怎么办?回去养着?”

此时张衡的手里还有一个面饼,撕开一小块,放在了蟾蜍的身旁。

蟾蜍嘴巴稍微一张,随即就把这面饼给屯到了肚子里。张衡微微的笑了起来,刚想跟班固说一下的时候,就看到了班固那张坏笑的老脸:“这东西竟然以吞的方式来吃东西,看来有的玩了。”

班固说着,就从地上找了一个小石头,交到了张衡的手上:“孩子,试试这个。”

石头是河水边的石头,常年被洛水冲击,已经变得圆润光泽,好似吞到肚子里,也能给吐出来一样。只是张衡觉得自己可以,但蟾蜍这种小身板,是决然不行的:“这...还是算了吧。”

张衡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石头就被班固又抢了回去。结果张衡就看到了一个年纪几十岁的老头子,给蟾蜍的嘴巴里,塞进了一块圆润光滑的时候。

蟾蜍怒气瞪着张衡,张衡打了个哈欠,示意自己没那么多的事:“你别瞪我,咱没有恶意。”

张衡无奈的摇着头,心想这都把事给做绝了,还叫没有恶意?

蟾蜍嘴里哼哼,像是被石头堵住了嗓子一样,半天出不了一声响。可就在二人想办法打算把蟾蜍嘴里的石头给抠出来的时候,蟾蜍的嘴巴大大的张开,把嘴里的石头瞬间给吐了出去,飞了好远。而就在二人想把蟾蜍放回洛水的时候,蟾蜍便一个跳跃,直接飞到了老远处的地方。

“小子你看什么呢,追啊。”班固也能明白这只蟾蜍不是普通的水里动物,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定然是老天爷要给自己的一些启示。

蟾蜍肯定是跑不过人的,几个箭步就被张衡和班固追上,之后便是打算要把蟾蜍给丢回到洛河。

只是...蟾蜍此刻竟然没有反应,只是盯着刚才嘴巴里刚刚吐出来的石头,而后便重新的吞到了肚子里。之后反复几次,让张衡和班固二人,都不知道刚才坐在洛水河畔的地方,在哪里了。

二人不敢生长,就这么的跟着蟾蜍的背后走着,一路顺势而下,来到了至少十里地的下游。

赫然间,洛水河的某个地方,是出现了一块缺口。二人望着,发现还不是北岸,而是南岸。这就等于若是现在就去救援,那么就必须的乘船到南岸。

好在是距离洛阳十里地的地方,又是东边方向,二人很聪明的没有回洛阳找人帮忙,而是直接朝北走了一段路,来到了白马寺。

寺里的僧人们都已经大部分的睡着了,唯独住持还在冥想着!

自从天子在白马寺离世后,虽然让寺庙里出现了人山人海的景象。但住持心里清楚,这些人来这里,就是烧香拜佛的,并不是真心想要听闻佛经的。

住持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祖上的身份,虽然对华夏充满了感激,可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在华夏宣扬佛法,让佛的心境,能成为广大群众的心境。

就是这样,让住持久久不得入睡,只要一闭眼,佛祖释迦摩尼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微笑着。

“住持,门外有两个太史令,说有要事相求。”班固和张衡都有太史令的身份,所以住持也知道深夜两个太史令匆忙赶来,定是出了问题:“,在哪里?快带我去。”

住持等人一路小跑,见到了张衡和班固。班固自然是是和住持认识的:“主持,南边的洛河有了缺口,再不去的话,就要决堤了。时间紧张,故只能来告知主持您了。”

咚的一声,白马寺的僧人们纷纷起床,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穿衣的速度,也代表着白马寺的做事时效,当真厉害。主持没有说别的,见人到齐了,便带着人速速奔赴了南边的洛河去,临走时候只是说了一句二位速速回洛阳报信,便匆匆离开了。

等送人们都离开,张衡和班固又听到了一声咕咕声,低头一看,发现是那只被追赶的蟾蜍,此时竟然含着那块圆润光滑的石头,就在二人的旁边。

张衡二话不说,直接抄起了蟾蜍,和班固二人往洛阳方向走!

路上的时候,张衡询问班固是否了解天文学家落下闳,班固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随即张衡就询问其关于落下闳的而一些说法,班固显然是没有把这个天文学家当回事。

“怎么,他有事吗?”班固询问,张衡加快了步伐:“地上的事,实际上老天爷早就有征兆了。所以无论如何的地震,还得先从天上寻觅原由。落下闳前辈制造的浑天仪,我张衡改良过,一会跟陛下说一下后,就带您去看看。”

“陛下那里不用咱们不禀告,只需要告诉执金吾就行了。”二人回到洛阳,把消息告诉了执金吾后,便匆忙赶往了张衡的地方。路上的时候,班固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张衡,你说说看,你那个地动仪,和浑天仪到底有什么联系?”

“要说具体的联系,其实也未必有联系,只是咱刚才说了,地动之前,老天爷会告诉咱的。”张衡说完,还自顾自的抬头看了眼天,随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地动仪,实际上根本无法提前的捉不到地震的动向。算起来,它只能说是记录每一次的地震而已,就算是提前有了反应,就当是巧合吧。”

班固没有回话,脑子里都是天地之变,乃互相所依,至于其中的事,到底为何,这可不是一个落下闳和张衡能够搞定的,老祖宗们都未必看得明白,后世之人,也只能是碰碰运气了。

来到张衡真正的试验场,班固看到了那个基本已经做好的浑然大物,也就是被张衡称之为地动仪的东西。注目之下,形状像极了一个大型的存酒之器,顶上还有个盖子,不知道盖得是什么。另外在四周之地,共有八条龙,分别对着东西南北,以及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向。这八条龙的嘴里,都衔着一只铜色的球,而地下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

“不管到底有没有用,就这巧夺天工的打造方式,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班固的眼神询问,张衡点头了:“是我个人做的,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班固说完就把手里的蟾蜍,放在了指向了东南边的龙头下。蟾蜍在落地后,就没有再动了,随口把圆润光滑的石头吐了出来,仿佛在等着什么。

突然,朝向东南方龙头,渐渐的震动着自己的头颅。最后在某一时刻,龙嘴里的铜球,顺着龙嘴掉了下来,正好的落在了蟾蜍的嘴里。张衡见此情况,瞬间紧张了起来:“坏了,何地决了。”

就在张衡收拾东西,打算和班固一起再去的时候,洛阳城里已经是乱作一团了。南军北军齐齐聚拢,少府之内也派出了不少专业人士,张衡知道,定然是自己的仪器,起了作用了。

“带这个做什么,不应该带那个小的吗?”班固记得,还有一个小的地动仪,可面前的张衡,竟然带着那个浑天仪,以及一本不知什么名字的书籍。

“边走边说吧。”张衡等不及了,把手上的两样东西,交到了班固的手里:“我要在这里守着,洛河边您去吧,这浑天仪你去,肯定有少府的人知道怎么回事,至于这本书,内容你路上看吧。”

班固就这么的被赶了出去,顺便从守军这里亮明了身份,找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里的班固,打开了这本无名书,上面赫然写着一段文字,算是开篇——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中黄,孤居于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浮。

班固乃是此世代最为博学的人,即便是天文学的水平不如张衡等专家,也能明白其中的种种奥义:“这个小家伙,了不起啊。”

此时乃夜色之事,班固收起了手上的无名书籍,拉开了马车上的帘子,看向了天上的月亮,心里在感叹这些天上的东西,真是深奥不已,自己这般岁数了,还如孔老夫子一样,感叹命运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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