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艳阳惊呆了,结巴的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
这张照片和她留有的一模一样,当时他们在阳光下,那样明媚灿烂的合照,是她在加拿大无数次拿出来追忆怀念的。
她瞅着他,不敢确定的问,"君君,你...还记得我?"
"加拿大的太阳,一直都让我忘不了。"他将她拉的更近一些,她氤氲的眸子里,映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笑容荡漾好似又回到了加拿大那短暂的时光。
他吻了吻她的嘴角,柔声问,"现在都懂了吗?"
"我还要跟你说明一件事,我是想对你负责,但是没有这个孩子,我也想。要是必须结婚生子的话,要是必须有个人得陪着我走完这辈子的话,那么,我只要你。"
"嗯嗯嗯!"艳阳频频点头,眼圈通红。
哪怕是因为孩子负责,她也是愿意嫁给他的!
嫁给他,是多么奢侈的梦啊,连想都没敢想过!
将眼泪鼻涕都蹭到他名贵的西服上,她仰起小脸来,"君君,我们去登记吧,现在就去吧!"
她想嫁给他,立刻,马上,一秒都似乎等待不了!
下午阳光懒散,从落地窗明晃晃的洒在客厅里。
茶几上,桌上两个红色本本都摊开的摆在那里,贺沉风坐在沙发正中间,面容严肃,而对面坐着的一对男女,神色紧张。
"咳。"一旁的妻子清了清嗓子,提醒着他。
贺沉风仍旧没说话,墨眸盯着那两个证件,完全是旧事重演,先前自己的小女儿从云南旅游回来,也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将结婚证递到他面前。可现在,一切都是顺着他来的儿子,竟也如此!
"爸,登记时没跟你打招呼,是我做的不对。"贺元朗低头,放低着声音。
在她提出来要求时,他也是一腔的热血,吩咐秘书去取了户口本,直接就拉着她去排队登了记,那种人生终于圆满的感觉,他也终于可以体会。
"可不,就是你不对!都有你妹妹的例子了,你还来!"谢澜溪先是数落,然后又转了语气,"不过,我和你爸也都有心理准备,先前你不也说过,你也要结婚了嘛!只是没想到,竟然没先领到家里给我们见一见,好在是艳阳,我是一百个满意。"
见一旁贺沉风不出声,她只好道,"老公?"
贺沉风皱眉,眸光从儿子脸上转移到了艳阳身上,又再度转过去,凝声忽然问上句,"真的怀孕了?"
谢澜溪闻言,也朝着艳阳看过去。
她是很理解丈夫为何这么问,映雪和长笑办婚礼前受到不少阻扰,所以谎称是怀孕了,后来婚礼前倒是真检查出怀孕了,但周数明显不符。
"是的,爸爸!"艳阳虽尴尬,却也还是老实的回。
没任何心理准备的,对面女孩子忽然一声"爸爸",让贺沉风有些怔住,心头忽然就柔软了下来。
似乎好像家里虽然嫁出去个女儿,却又多了一个女儿。
"爸,婚礼的事,我们都听你安排!"见他表情明显松动,贺元朗忙说着。
"嗯!"艳阳点头附和。
"还是由你们自己说的算,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着参谋参谋。结婚是你们两个的事,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也都你们说的算。"贺沉风顿了顿,朝艳阳看过去,缓声着,"你们登记也算仓促,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都会满足新媳妇。君君他是我儿子,我比较了解他的脾气,以后就希望你多担待了。"
艳阳心中感动,眼前氤氲着,"爸爸,我没有任何要求,我会和君君好好过的,像您和妈妈一样!"
"好。"贺沉风点头,很是满意。
上了楼,谢澜溪跟在他身后,只见他回过身来,询问着,"君君和艳阳走了?"
"嗯,走半天了。怎么了?"澜溪点头,不解的问。
"忘记问了件事。"
"什么事啊?"
"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老公,你什么时候开始重男轻女了?"
"要是男孩,还能给娶回来个女孩,多好!"
"天!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月朗,繁星闪烁。
洞房花烛夜,终于一群人是尽兴离开了,贺元朗仰躺在大床上,一旁的新婚妻子,正低头看着床头摆着的照片。
不是婚纱照,而是那张被重新翻新放大的旧时合照,年少的他们,无忧且神采飞扬。
"想什么呢?"他凑过去,看着发呆的她问。
艳阳明艳艳的笑起来,声音里夹着情愫,"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呀。"
"唔,第一次见面..."贺元朗闻言,重复着也笑了起来,眉目深深。
与君初相识,那时已心醉。
痴痴缠缠间,多年难忘却。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被缓缓拉开。
谢澜溪着急着往外走,脚下却不听使唤的发软,趔趄的险些摔倒,还是身旁丈夫有力的手臂将他紧搂住。
"潇潇,别担心。"贺沉风又紧了紧手里的力量,稳声着。
谢澜溪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的产房方向,偎着丈夫往里面走。
虽然她已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妈妈,可如今自己的女儿经历着她曾走过的路,她比当时自己还要来的慌张。
在产房外直打转的李相思夫妻俩见状,忙迎了上来,"澜溪,沉风,你们可来了!"
"怎么样,小雪情况如何?"谢澜溪急急的问。
"现在还不清楚,送来时羊水破了,也已经开三指了,医生刚说是要生了!"李相思也是一脸焦急,"这也太突然了,还是刚才的事,我和小雪正聊天呢,她就忽然喊肚子疼..."
"相思,你也别急了,没事的!"谢澜溪握住好友的手,安抚着。
李相思点头,俩人心思都一样,虽然都是过来人,可还是会紧张会慌乱。
"通知长笑了吗?"走到产房门边的贺沉风又走回来,凝声问着。
"之前他在开会,一直没打通,刚刚打通了,正往医院赶过来呢!"踱步的纪川尧出声回着。
里面一声痛苦的喊,将外面的四人喊的都是心头一揪。
然后,医生匆匆的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询问着,"现在产妇要求进去陪产,家属谁进去?"
话音一落,谢澜溪和李相思俩人都是互看着对方,彼此交换着眼神之间,都是心领神会的怯意。
以前生孩子时经历的粉身碎骨的痛,那时因为母性天生的力量,以及对丈夫深深的爱。可如今看着女儿也好,儿媳也好,还是打怵的。。
一旁的贺沉风站在那,也是沉默不语,垂着的手指微微握紧,戒烟多年,竟一时有了要抽烟的冲动。
当初妻子生产,他也都是被贺以璇应推进产房的,整个过程都很心惊胆颤,什么话安抚鼓励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握着她手陪同。
这样的一片安静,让医生急了,"到底有没有人进去啊!"
"没人敢,我去好了!"纪川尧左瞅瞅右看看,举手上前。
瞬间,目光都朝他射过来。
妻子李相思见状,忙伸手拽他到一边,低声叱责,"你有毛病吧你!儿媳妇生孩子,哪有老公公进去陪产的,给我一边待着去!"
"你们也都不坑个声。"纪川尧无辜的哼。
李相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片混乱当中,有道声音救世主般的响起,"我是她老公,我进去陪产!"
纪长笑脚步匆匆的跑来,满头的大汗,还未等站稳,就被长辈们一股脑的推了进去。
贺以璇夫妇加上贺家的老两口再加上谢母,都姗姗赶来,几乎快将产房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半个小时左右,有婴孩的啼哭声响亮传出,众人那叫一个激动。
"恭喜,是个儿子,八斤二两!"护士走出来,给大家报信道谢着。
"太好了!"
"太好了!"
两个妈妈握住双手,异口同声着,开心之余都是泪眼汪汪。
"嘿,是我大孙子!"纪川尧凑过去看,得意的扬声着。
一旁跟过去的贺沉风闻言,不屑的冷哼了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孩子满月酒,大张旗鼓,热热闹闹的包下了整个酒店大厅。
晚上回去时,俩家夫妻都跟着回到了小两口的住处,恋恋不舍的瞅着还很有精神头的小婴孩。
"小雪啊。"李相思拉过儿媳的手。
"怎么了,妈妈?"映雪笑着看过去,询问着。
"我刚生长笑时,你爸他...咳,很不可理喻,竟然会跟孩子争风吃醋!所以我跟你提个醒,怕是长笑也会随他。"李相思有些尴尬的说着。
闻言,映雪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好的妈妈,我知道啦!"
那边,婴孩正躺在婴儿床里,明亮的眼睛眨巴着,边上两个姥爷爷爷辈的男人正在边上围绕着,都抢着吸引注意力。
"纪英杰,看这里,爷爷在这儿呢!"纪川尧摇头晃脑的。
"贺可心,跟姥爷笑一个!"贺沉风毫不示弱。
闻言,纪川尧朝他斜睨过去,"我说,你这是喊谁呢啊?"
"喊我外孙呗。"贺沉风挑眉,理所当然的回。
"他叫纪英杰,什么时候叫贺可心了?"纪川尧大惊的问。
贺沉风不紧不慢的解释,"唔,姥家这边给起的名,不行啊?再说,现在的孩子有两个名不很正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