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山庄。
俗话说,勤能补拙。有了褚影倩和柳十三的帮助指点,加上自己刻苦不懈的练习,江月明显可以感觉到武功的精进。
“试着手腕用力,凝神贯注,不要有私心杂念,尝试运送内力从剑柄到剑尖,对着这个木桩,感受一下何时出剑威力最大……”褚影倩在一旁看着江月练剑一边指点。
“褚氏剑法总是可以留给你足够的思考空间,所以在每次出招前,你都可以通过观察对手行动来决定。另外,褚氏剑法的精髓之处便是攻守平衡。可能杀伤力并不算最强,但是若你善于观察局势,以退为进,待后续时机一到便反戈一击,自然有意想不到的绝妙效果,这也是我来镜湖山庄之后,通过练习褚氏剑法所学到的经验。”柳十三曾经对江月说的话此时回荡在耳边。
是的,强势并非咄咄逼人,而是张弛有度,最大可能地用空间换时间,前前后后运筹于我心中。
试炼。褚影倩持剑拔步向江月刺来,江月迅速转身向右方躲闪,同时边观察着边箭步冲到褚影倩身后,趁褚影倩没防备,长剑在半空平行于地面划出一个半圆。光影闪过褚影倩眼神,赶在被江月凌空切斩之前马上低头弯腰向前翻了三滚,然后反向旋转,便灵巧地化险为夷。
“接招吧!”褚影倩大喝一声,执剑弯腰冲来,眼看着要刺向江月的胸脯,可靠近时,却一个变化,穿向江月的裆下,然后向上挑起。本已做好胸部挡剑的准备,这下反倒是一个措手不及,好在还有反应时间,江月发力腾空而起就是一个后空翻。站定之后,江月已经猜到褚影倩的注意力还在空中,便迅速出击,施展内力抖动着手中长剑朝其剑身攻去,褚影倩还未充分运功到手臂,手中剑柄在江月的攻击下强烈颤动,便想摆脱以便抽身。江月没有给她留机会,待到反应过来,剑已经架到了褚影倩的脖子上。
褚影倩放下剑拍掌笑道:“果真进步不小,这几日你的苦功
夫看来收到了效果,最难能可贵的是我可以感受到你并非死学,而是尝试着思考和变通,可喜可贺。”
“谢谢夸奖。你不知道吧,十三还给我开了小灶。”江月得意道,“你肯定没有用尽全力,是想关照我,还是藏着掖着,怕我超过你?”
“我武功很差,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超过我很正常。父亲也说过,我的资质根本不可能将褚氏剑法传承下去。我看呀,反正你和十三哥也走不了,就当我们褚氏剑法的接班人算了,嘻嘻。”褚影倩一脸无所谓道,“你用扇子那么厉害,可以结合褚氏剑法,说不定事半功倍,如果好好练习,速度不比十三哥剑法慢的。”
又是你的十三哥!听褚影倩的意思,自己练到最后怕也只是赶上柳十三的水平,却永远无法超越?江月心里其实并不服气,只不过没有开口说什么。行胜于言,在没有实力之前,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江月不比任何人差,我一定会证明给你们和褚伯伯看的!”
看着江月满脸认真的样子,褚影倩反倒是几分开心。“我没有说你比谁差。你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读书厉害,优点很明显啊,别那么敏感!”
江月并没有理会暗笑的褚影倩。她这种拿别人作比较寻开心的行为,在江月看来十分惹人讨厌。
江月躺在床上,盯着手中的桃花小扇,回想起来师父同时也是姨母杨秋枫第一次教自己武功的时光,上面的字迹和画痕一如当年的隽雅秀美,就像意气风发的自己。只是就算说到读书,自己也难言登顶,更遑论武功造诣。也不知道欧阳俊卿中状元之后过得怎么样了,师父和师姐林思重可能还在寻找自己吧?亦或者已经放弃?
人生并非坦途,追求也不一定达到目标。只是如果不尝试一把,便永远没有机会。
每日闻鸡起舞,剑削铁块,剑刃切骨,剑尖雕花……平沙落雁起秋风,湖静月白刃如霜。直到削铁如
云泥,切骨似切菜,剑尖如画笔……
第一章节已经融会贯通,和褚影倩的比试也已经不落下风。
接着是第二章节,接着是第三章节……
褚影倩陪着江月一起去找褚天阔索要后续章节褚氏剑法的内容。如若不是女儿的亲自佐证,褚天阔定然不会相信江月进步竟如此之快。褚影倩还向父亲展示自己在江月那边学到的书画技艺。“……北山烟雾始茫茫,南津霜月正苍苍。秋深客思纷无已,复值征鸿中夜起。复閤重楼向浦开,秋风明月度江来。故人故情怀故宴,相望相思不相见。父亲,你说这首诗读着是不是很有感觉?”褚影倩抱拳一脸期待地问着褚天阔。
褚天阔笑着翻看女儿的书法和画卷,不时地笑着点头,似有赞许之意。
“褚伯伯,我愿意拜您为师,跟您一起学武功!”江月半跪下,抱拳高举过头顶,诚恳求道。
并没提前告知褚影倩,所以她不免有些意外。“你……好突然。”褚影倩楞了下,转身也帮着江月恳求父亲道,“父亲,我觉得江公子既有才华,又勤奋刻苦,足见其诚意,你就答应了他吧!况且他一直还在教女儿诗书呢……”
“背几首酸腐的诗就是有才华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觉得你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褚天阔打断了女儿的话,“江公子进步确实快,不过并不算意外,还需多多努力。后续章节的剑法我过段时间再给你,行吧。”
褚天阔想抽身离去,可是江月还是跪在地上。女儿褚天阔一言不发,不解地看着父亲。
似乎觉得不妥,或是些许不忍心,褚天阔回过头来思考罢道:“谢谢江公子教影倩读书,不过这不足以说服我收你为徒。这样吧,你只管跟我学习褚氏剑法,不必拜师。不过我褚天阔定会待你如徒弟,倾尽所有,只要你肯学习,这样你可满意?”
虽然心有不甘,不过结果也不算坏,江月仍叩首谢过褚天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