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泰来法师黔驴技穷了吧?乡亲们,不把他赶出成都,我想天神不会消气,即使我求雨再虔诚,也定是无用!你说我们还有必要让他留在咱们蜀地吗?”孟怜蜀号召百姓道。
“让他滚,我们不欢迎他!”百姓们纷纷齐声表态,大有群起而上,将水清立刻撵走之势。
水清根本不信孟怜蜀吹的她和天神对话之说!更难忍现在她利用所谓的天神之口来绑架民意,逼自己退步。气恼至极的水清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将孟怜蜀撕碎!
“怎么,看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想打架吗?别以为我们是女人就好欺负!”芙蓉察觉泰来法师的脸色变化,很是不安。
但在水清和他旁边的两个手下看来,芙蓉的话分明就是挑衅。“大哥,要不要现在把这俩可恶的女人做了!”其中一个手下小声问水清,只等出手!
一向谨慎的水清纵然气得将近血管爆裂,但还是默默收回了脾气。孟怜蜀既然敢来砸场,定有后手,而自己本就是在人家地盘上谋事,不沾丝毫地利。多数的便是正确的,若现在一时冲动,得罪了广大布衣百姓,坏了名声,以后想复出会更艰难!
水清思索着,一番权衡,喝回了手下,并示软道:“定是和天神产生了什么误会,他才不肯见我。他日我私下找他问清楚,冰释嫌隙,再求他广施慷慨!”
“不就是想溜走?这台阶找得不错,呵呵,懂得知难而退也不错,说明有自知之明。”孟怜蜀暗讽道。
水清自觉已经妥协一步,没想到孟怜蜀仍不忘趁机奚落,忍耐到极限的水清抄起龙剑,誓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
“怎么,看你架势,还想打架不成!”芙蓉护孟怜蜀身前大喝质问泰来法师。
拔剑相向的水清彻底失去了百姓的信任。“快点滚蛋,离开成都!”他们纷纷叫骂着,要把水清赶走。
老百姓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自己淹死,水清不想激怒民愤,便恶狠狠地瞪了芙蓉一眼,并对她唇语说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向百姓继续解释“我没有骗大家,请相信我,下次我肯定不负众望,能求到大雨的”。
可惜骂声如潮,水清的声音根本翻不起浪花,更别说取信他们。现在再不走,接下来恐怕就是被扔臭鸡蛋了!水清忖思罢,灰溜溜地钻过人群,偷偷地离开。
……
水清随后来到迷雾山阵找到蜀公子,将事情的经过原本地告诉了他。
蜀公子也十分惊奇:“不可能啊,难道她真的和天神心意相通?她说不下就不下了?”
水清苦笑:“公子,你别看我给你自己帮派取名叫雷神帮,但其实我一点也不信神。她能准确预测天气变化,只是说明她道法修为上确实强!”
“我也就随意一说,这世间没有神,人也断不可能有鬼神襄助,能指望的只有自己。”蜀公子感叹,口气中流露出一点尴尬和歉意,“这次都怪我水平不够,把你害了。水清,对不起,下次我会研判好开始下雨和雨停的时间,而且有充足把握后才告诉你,一定可以成功的,我会帮你的,咱们不比那个白莲教女人差!”
水清笑着谢过蜀公子:“公子,我今日之小成,不都拜你所授?不相信你,我相信谁呢?只是下次我确实会谨慎一点的。”
话虽如此,但水清这次因为备受打击,心里其实已经对蜀公子的法术修为产生了怀疑,看起来,他可能真的比不上孟怜蜀,或不是只是在掩饰?
质疑终归是质疑,水清知道自己万不可能说出来的,自己所学全赖蜀公子,过去是,以后同样。
或许是看出来了水清的不悦,蜀公子承诺道:“你也要勤练多看,快点提升自己修为,时机到了,我便把我的法术秘籍赠你,里面是我的毕生所学。”
“多谢公子!水清感激不尽。”水清拜谢道。看来公子话中的言外之意,是说自己的修为还远远不够,若公子的法术真比不上孟怜蜀,那自己和孟怜蜀相比,岂不是云泥之别?那要多久才能赶上他们啊!水清想着,差点泄气。
水清只好祈祷公子他并没有完全发力。还有,往好处想,说不定他只是谦虚呢?看来,自己以后只能慢慢来,不能求快了……
水清和蜀公子谈话罢,便离开了迷雾山阵。
在外受气,水清窝着一肚子的火回了家。
纸包不住火,自己被白莲教孟怜蜀羞辱的事情很快被传到了雷神帮,水清知道,妻子水秀不可能没听说。心情复杂的水清到家后没有和妻子打招呼,径直进了里屋。
虽然离上次被丈夫掌掴的时间并不久,但水秀并没有表现出记仇的样子。她听说了丈夫在外受白莲教窝囊气的经历,便掀开门帘,端着提前准备好的饭菜,温柔地放到水清的面前:“谁都会有不顺的时候,你也不例外。被同行算计,实乃常有之事。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得了机会,一定要痛击她们!”
难得妻子不计前嫌,水清暗想今日能见她温婉一面实是难得,感动之余又夹杂着羞愧。水清接过餐盘叹口气答:“哎,是我太心急,急着想干出大事,结果弄巧成拙。那个女人真是厉害,能成蜀地最有名的法师,现在看来并不意外。”
“你能求到雨,已经说明你没骗人,骗子的帽子只是被那女人强行给你戴上的。”水秀安慰道,“我跟你一样,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她只是利用鬼神来打压你罢了。水清,你别气馁,踏实修炼,之后一定能赶超她!”
水清已不在乎妻子的安慰是否出于真心,就算她是假装自己也心满意足了。“我之前打了你,你还安慰我,你对我那么好,我还……哎,想想真惭愧,”水清牵着水秀的手,欲说还休。
“你是我丈夫,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以前的磕磕绊绊都过去了,我已经忘了。”水秀云淡风轻道。
但其实,表面上,水秀毫不在意,心里其实早就对水清失望透顶,这一切的谅解和安慰原来都是佯装出来的罢了。而丈夫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真会一无所求,还甘心情愿地去容忍他反复无常的臭脾气,实在天真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