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咒语,装得还挺像。”孟怜蜀和芙蓉也来到现场,扎在拥挤的人群中。芙蓉边看边嘲讽着。
“还没完呢,我猜刺激的还在后面。”孟怜蜀笑侃道。
果然,念完了咒语,水清青蛙般猛然弹地而起,抓起桌台上的龙王铜剑,挥舞着,边扭动着腰肢身体来。那铜剑剑身弯弯曲曲,仿龙而作,也算惟妙惟肖。水清拿着它,如端午节舞龙般,时而旋转翻身向前,时而腾身遨空,夹杂着舞剑的招数……煞是让人眼花缭乱。“呀呵”水清过后大喝一声,用龙王剑尖扎起桌台上最大的一张画龙灵符,举着绕火盆小跑三圈后,大力地甩了出去!
两个手下端着一盆水,水中游着一条长鳗,盯着天上不停来回晃好几步,才勉强将掉下来的画龙灵符接住。灵符进了盆子,竟将里面的水染成了猩红色。众人皆惊讶地叫出了声,大呼神奇。
“挺热闹,挺上路的,看来是行内人,有经验。”孟怜蜀道。
“呵呵,是啊,不过也可能是虚张声势,怎比我白莲教仪式之简洁有效?”芙蓉薄彼厚己,吹捧孟怜蜀。
水清瞥了一眼桌台上的香柱,约摸着时间已差不多,便展臂仰空大吼:“天神,降雨吧,为了你的河山万物和黎民!睁眼看吧,他们感召你的恩情。”
芙蓉正要接着讽笑泰来法师,不想突然来袭的一声惊雷把她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颗大颗的雨点,滴滴沥沥落在大地和人们身上。
围观的百姓也都激动地喊叫着“下雨了”“真的下雨了”“这也太灵了”“泰来法师真厉害”……芙蓉也摸了摸额头上的水滴,疑惑又尴尬地看着孟怜蜀:“教主,这……看来这法师还真有两下子?”
水清得意地收了龙王剑,整理衣衫,微笑地望着众人道:“天神已经下旨降落甘霖,干旱天气得以缓解,我们的庄稼和穷苦百姓都有救了!”
“万岁、万岁!”周围百姓纷纷伸臂高呼,一时间俨然将这位泰来法师敬
成了神。
“哼,他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他可以求雨来,却不能让雨停,而我可以!且看我的。”孟怜蜀答芙蓉道。说完她挤过人群,走到了前面。
“泰来法师,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吧,求得这么一点雨也好意思说自己拯救了苍生百姓?我看你的脸皮真是够厚啊!”孟怜蜀面对水清,直截了当说道,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齐刷刷地看向孟怜蜀。短暂的沉寂后,他们似乎才看出来孟怜蜀的真实身份。“原来是孟教主。”“孟教主怎么也在这里?”“孟教主这样说,难道泰来法师在骗我们?”众人七嘴八舌地吵嚷着。
孟怜蜀扭头宣告道:“对,你们说的没错,他就是骗子。连天神都被他蒙蔽了眼睛,待会儿我会禀告天神,以戳穿他的假面目!”
水清听到众人的议论,心想终于见到了所谓白莲教教主的真面目,看着她诋毁自己的嘴脸,水清只觉得可笑。想必她一定是因为酸妒,害怕别的法师超越她,才在铁定的事实面前胡言乱语!殊不知,她越生气,水清感觉越开心。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你长了眼睛,就该能看出来我已经求到雨了。我看你哗众取宠,故意砸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水清装作故意不认识孟怜蜀,冷眼反问道。
孟怜蜀单单“哼”了一声,一句不说径直走上前,然后跪倒在祭坛前,闭眼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虽然听得不完整,但能分辨出开头大致应是几句经文或是咒语,中间断断续续念叨着“天神,请原谅这个泰来法师……他不该触怒神威……好的,属下遵命……”最后仍是让人费解的咒语……
众人则是纷纷屏息,都在等孟教主结束,以观后续。
水清刚要质问孟怜蜀在耍什么臭把戏,却见她缓缓地伸直腿站起了身,就像被操纵的木头假人,她两眼呆滞地抬手望天,然后突然举起双臂大吼:“我看见你了!好的,雨这便要停了是吗?我知道了!雨……停吧!”孟怜
蜀吼完,头便像因干旱蔫了的花朵,耷拉了下去,经芙蓉好生呼唤才慢慢苏醒。
没想到此时雨竟然真的突然停下了!
而此时距离之前开始下雨,两刻钟都不到!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这真是天神的旨意?”水清简直难以相信,暗暗自言自语着。
“天神很生气,他告诉我说这位泰来法师骗了他,为了报复,最近三个月之内继续滴水不下。都是他,泰来法师,害得大家过苦日子!”孟怜蜀因为作法似乎是伤了元气,她嘴角淌着血丝,怒指水清义愤填膺道。
“你个骗子,装神弄鬼。”水清反击道,“大家别相信她,她只是运气好,恰巧预测对了天气,根本不可能是天神襄助!天神不可能与我们凡人对话的,更不可能听信一个女人的胡言乱语!”
可白莲教救困抚危的江湖美名早已深入人心,加上多次成功的作法驱魔经历,更让她成了蜀地百姓心中公认的首屈一指的法师。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那就是雨真的被孟怜蜀喊停了!百姓们有什么理由听信一个名不见经传,貌似初出茅庐的泰来法师,而去怀疑他们一直信赖的孟教主呢?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的法师做不到。刚才天神现身于山那边云雾缭绕之处,看不到,只能说明修行尚浅。且依我看,你根本就是拾人牙慧,然后来显摆以沽名钓誉的无耻之徒!你根本不是法师,还妄想得天神眷顾,和天神对话?做梦吧,骗子!”孟怜蜀狂啸道。
“骗子,滚蛋!”“滚蛋,恶心的骗子!”“骗老百姓,不怕遭报应吗!”围观的百姓纷纷选择站到孟怜蜀那边,反过来骂起了水清。
刚才还被百姓称赞叫好的水清一下子从山峰跌落谷底,从英雄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本是对重操旧业满怀期待的水清根本没想到打击来得如此之快,他恨孟怜蜀,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不会输得这么难堪!可无奈技不如人,水清在假装几次尝试求雨未果后,只得选择先行放弃,以避开孟怜蜀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