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李霈然只望他一眼，便站起身来，拿了东西，示意姜定白和他一起出去了。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姜定白跑到李霈然的办公室，高兴地跟他说：“霈然，还真被你猜中了。那个何新全现在正吵着闹着要见秦正琛呢。”

李霈然勾了勾唇，说：“一百万啊，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

“那怎么着，去把秦总请过来见他？”

李霈然沉吟了一晌，说：“不急。我们不急，让那姓何的先急一急。”

“诶？这个主意不错。”姜定白道，“嗯，秦总身居高位，很忙。那我们就明天再去请他过来，你看怎么样？”

李霈然和姜定白达成共识，相视而笑。

第二天，何新全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秦正琛。

“你找我什么事？”秦正琛在他对面坐下来，一面说一面看腕表。

“你很赶时间吗？”何新全留意着他的神态说。

“嗯，有个会要开。”秦正琛咕哝道。

何新全浅笑着：“这么忙啊？”

“没事，来得及。说吧，找我什么事？”

秦正琛看上去有些不耐。

何新全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地站起身来，悠悠地说：“既然秦总那么忙，还是算了吧。”说着，转身就走。

秦正琛看不惯他这拿班作势的样子，沉声道：“你搞什么？”

何新全听了也就没有迈步子走，但也没有回座。

秦正琛又低声喝了一句：“坐下。”

何新全这才懒洋洋地坐下来。

秦正琛微微倾了倾身子，说：“何新全，你叫我过来，是要我看你脸色吗？”

何新全冷笑一声，说：“我哪敢给秦总脸色看呀。秦总给面子，能来这种地方看我，已经是我天大的福分了。”

“何新全，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啊。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还得赶回去做事呢。”秦正琛微嗔道。

“如果秦总真的没空，何必过来。”何新全生硬地说。

秦正琛憋住怒火，说：“何新全，我一接到通知，就赶了过来。你他妈的赶紧跟我说事，别再跟我瞎扯浪费时间。”

何新全冷笑道：“一接到我的通知就赶过来？秦总，你何不等到我判决以后，你再过来跟我说‘我是一接了通知就赶过来了’。这样，岂不是更省事，更方便？”

“何新全，你他妈的在说什么？”秦正琛压低嗓音，咬牙道。

“我说什么，秦总难道听不懂吗？”

秦正琛正要发怒，但他转念一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惹毛了，否则前功尽弃。

他强忍住心中的不快，缓缓地说：“新全，既然你把我叫来，我也来了，那么就请你有事说事。否则，毫无意义。”

何新全想了想，便道：“我的家人是不是没有拿到钱？”

秦正琛眼睛微微一眯：“你说什么？”

“一百万，秦总承诺的一百万是不是还没有付？”

秦正琛惊讶：“怎么，你爸爸跟你说他没有拿到钱？”

何新全垂了垂眼皮，没有说话。

“是谁跟你说，你爸爸没有拿到钱的？”

“那么他拿到钱了？”何新全反问。

秦正琛又想发飙，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缓声说：“何新全，我可以告诉你，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的家人拿到那笔钱了。”

何新全盯着他，目光中透着狐疑。

“你不相信？”秦正琛有些恼火，“你难道没有打电话回去问吗？”

何新全冷冷一笑：“我人在警局，被刑拘着，秦总，你认为我有这个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