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安静的画面在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中破裂。
“哟呵,我看你倒是人小鬼大呀,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会了玩深情,看见在学校没少跟小女生打情骂俏。”余慧脸上的一抹微红并未彻底散去。
“姐,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我们再不开始就得吃中饭了。”被揪着耳朵的吴极求饶道。
余慧用力地将手转了一圈,这才松手,吴极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并没有发出声响,他注意到余慧在盯着他的家门看,于是凑过去,“是不是口渴了,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回答他的是一脚,然后是一声生硬的开始。
这一天吴极不知道他挨了余慧多少脚,反正只要稍微有点不合她的心意就会挨一脚,多次注意到余慧目光看向自己家的吴极任劳任怨,从不吭声,只是默默的练习着他根本就看不上的跆拳道。
一个多小时之后,已经累了的余慧要离开,吴极特意留住她,将他拉进去喝了杯水,当然余慧没有忘记去看看他妈妈。
等到余慧离去之后,吴极脸色凝重的坐在大门门槛上,“开始看像是很想进来看看,可是进来之后却是目不斜视,余慧姐,你今天如此反常,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咚咚咚……
吴极正在开动脑筋的时候,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他疑惑的起身去开门。
等打开门后,吴极眉头一皱,脸色一变,没有丝毫好脸色的说:“你来干嘛?”
来人倒是一点都不见外,直接就要进来,不过吴极却是伸手扶住并未彻底打开的门。
“还在生我的气?”来人停下问道。
吴极没有回答,来人却是再次踏步向前,有意用自己身前的那坨丰满的胸脯去撞吴极的手臂。
当其中一座山峰即将碰到吴极的手臂时,吴极闪电般的收起手,来人自然而然进入院内。
进入之后,来人扫视一圈,看着那些牛说道:“刚才听见你们在这里练跆拳道,哼哼哈哈的很是热闹,我还以为没有观众呢,原来有这么多……”
“有事说,没事滚。”
吴极是真的不想跟她废话,同时也在猜她此行的目的。
“我知道我为了自己的前途伤害了你……”
吴极没有让她说完,“那只是伤害吗?我没有直接将你丢出去,已经很客气,你不要试探我的底线。”
“我后来也遇到了很多事,你亲眼所见……”
“有事说事。”吴极再次打断她。
来人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哀怨的叹气道:“我说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信吗?”
“道歉有用吗?”吴极哼哼冷笑。
“不管有没有有用,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我是不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知道,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还是那句话,你是最厉害的。”
“哼哼哼,来给我发一张好人卡就能够心安理得的过日子了吧?”吴极冷笑着一步上前,跟她相隔只有十厘米,“既然我是最厉害的,那为什么还要害我?”
“我错了。”来人明亮的双眼瞬间被泪水填满,泪眼汪汪让见着心碎。
不过可惜,现在唯一能够看见的人却嘴角翘起,一脸寒霜的说:“然后呢?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想要补偿我?”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正是这个意思。
吴极往后退一步,呵呵一笑,说道:“那么你想要如何补偿?”
“你想要怎么补偿?”她反问。
“你有什么能够补偿,百八十万有吗?还是说肉偿?”吴极反问。
对方看着吴极那满脸的讥讽,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再也挂不住,而是脸色一变,跺脚而去。
她刚刚走到门口,吴极突然指了指他妈妈所在的房间,说道:“李小丽,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猜不到么?所以下次再敢跨过这扇门,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吴极嘿嘿一笑,“你知道我的,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在意。”
看着吴极的神情李小丽打了一个冷颤,什么都不敢说,快速离开。
走出一百多米之后,李小丽山脚颤抖着掏出苹果手机拨通了陈诚的电话。
“我去过了,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义用完了。”
“他说了什么?”
李小丽将在吴极家吴极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给陈诚。
“这样么?我知道了,那你来我这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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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没有放牛,看着草堆的消耗,一阵肉疼的吴极再也仍不住的将十五头牛赶出了家门,外面的野草能吃点是点吧。
在出门的时候,他拿上了烧饭点火用的打火机,今天灵光一闪的灵感让他对火符有了很深的感悟,在看到余慧那一脸怒火的脸庞,再次刺激了对火符的理解,李小丽离去之后,他坐在家里认真的感受了一番,他能够确定他与火符的之间只隔着一张薄薄的窗户纸,想要戳破这层纸的他,想要多看看火。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这天下午,里河的劳动人民都能够看到那些干枯的干草都被放牛无聊的吴极一点点的点着,点着之后他就蹲在那里看着,直到那一堆堆草被烧成灰烬。
里河之所以叫里河,据说是一千多年前就有这个名字,而当时整个村落都是依山环河而建,远远看去就是有一条河流盘旋在村落里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据说盘旋在里面的河流早已不见踪影,河到是还有一条,不过不是在村子里面,而是将里河一分为二,河的东边叫河东;西边叫河西;那些离的远一点同样各有自己的名字,按照吴极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之后的说法是:一家兄弟多人,长大后一个个走出家门另组家庭,用的自然也就都是自己的名字,当然跟人介绍的时候也都会加上一句我是谁家的儿子。
河堤长有四五里,宽有三米多,两边栽满了枫杨,枫杨幼树树皮平滑,浅灰色,老时则深纵裂;小枝灰色至暗褐色,具灰黄色皮孔;芽具柄,密被锈褐色盾状着生的腺体,叶多为偶数或稀奇数羽状复叶。
枫杨喜光,略耐侧荫,幼树耐荫,耐寒能力不强,树叶已经掉落一大半,只剩下一些生命力顽强的家伙还倔强的在枝头冒着一丝绿色。
对于枫杨的树叶牛可是没有丝毫兴趣,他们有兴趣的是那些多少受到了一些枫杨庇护的小草,远离枫杨,生长在已经被泥沙填满的河道里草木以及茭白茅草等,都没有这些小草那么精神旺盛。
小草成了牛儿们的晚餐,河道里的那些茅草等则是成了吴极点火的好去处。
火烧得很旺,盯着火看了半天的吴极突然走神了,他的注意力被火后面的河水吸引。
河有十米宽,吴极还记得小时候,只要下雨就是大洪水滚滚而流,村里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到河对面的田地里摘菜等。
现在,不要说说下雨,就是发洪水最多也只有三米宽,而且水深也不及那时候的三分之一。
火势突然变大,蹲在旁边的吴极感觉到有热浪扑面,清醒过来,正要退后一步,突然笑了起来,开始只有咧嘴,慢慢的笑出声来,然后笑声变大,变成哈哈大笑。
“气势!”
大笑之后的吴极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大手一挥,飘荡在他四周的天地灵气一阵,然后齐齐向他涌来,进入他的识海。
识海内那十厘米长头发丝粗细的可怜神识在这一刻猛然变粗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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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起来之后的余慧洗了把脸,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浓妆艳抹,对着镜子看了看淡妆并没有弄花,于是直接坐在自从她回来之后就摆在了阳台上的画板之前,看了看窗外的风景,随性画了起来。
画画她学了一段时间,虽说老师们都说她天赋很高,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往一块发展,而是当作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或需要冷静的时候用来让自己冷静的道具。
原本今天早上她就应该第一时间坐在这里让自己冷静,但是她却并没有忍住,直到现在她心中反复问自己是怎么回事?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如此的她为什么今天早上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
心有所思,画自然不成画,笔随手在画板上毫无章法的勾勒,出来的画面跟三岁小孩所画没有任何差别,不过再乱也是有迹可循,画面里依稀可见一道身影。
自己画的东西,自己看起来自然比外人要看得清楚,余慧看着面前的画,她并没有因为不好看而扔掉,而是皱着眉头盯着那模糊的身影,沉默不语……
眉头越皱越紧的余慧突然偏头看向远在右手边几里路外的河堤方向,猛地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画板被推倒,手中的画笔砰地一声断成了两截,而她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一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