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车上,历宴突然瘫软了下来,靠着椅背,浑身像丧失了力气。
看着车内后视镜里面的自己,额头红的不像个一直,隐隐带着些血丝,刘海凌乱的搭着额前。
不行,他现在太狼狈了,不可以见卿卿,卿卿会担心的。
手臂上传来阵阵刺痛,他垂下眼,抽了一张纸随意擦了一下血迹,血迹早就干透了,粘在伤口上,已经擦不掉了。
对着镜子,历宴伸手摸在自己的嘴角上,牵扯出一个微笑。
这样,就可以去见卿卿了,他忍不住。
回到城区之后,历宴去过路的小摊上买了一个棉花糖,粉色的,普通的椭圆形。
没有小动物的形态了,老板不会弄。
历宴有点失落,很快就打起精神,捧着棉花糖,回到了家里。
他刚一进门,就瞧见莫云卿的背影,她坐在地上,揉着煤球的头,笑得很甜。
历宴下意识就想退出去,他还没有处理伤口,不可以让卿卿看到。
刚退了一步,莫云卿像有感应一般回过了头,噔噔的朝他跑过来,“历宴,你去哪儿了?”
历宴却闪躲的半背过了身,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脸,然后把手里的棉花糖往她怀里一塞,匆匆道了一句,“我去洗澡,”,就朝着楼梯跑去。
“站住,不许走。”,背后传来她清亮的声音。
历宴无措的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手指捏着自己的裤缝边缘,手背苍白,青筋暴起。
莫云卿将棉花糖往桌上一扔,跑过来,站在他的面前,踮起脚尖,掰正了他的脸。
看清他额头触目惊心的伤口后,怔了一秒,随后担忧出现在了她瓷白的小脸上。
“你打架了?”
历宴这么乖,又从来没有与人结过仇,怎么可能会打架呢?该不会是被人打劫了吧?!
她想到这个原因,也随之问了出来。
历宴摇摇头,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自己磕了一下。”
莫云卿将信将疑,毕竟历宴也不会撒谎,突然视线一瞟,看到了他的手臂,一条长长的血痕蔓延开来,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怎么磕成这样?你真的是,”,她真是败给他了。
抬起他的手臂,历宴还想往后缩,莫云卿瞪了他一眼,他终于老实了。
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划到的,比如什么钢丝之类的,看着很像。
莫云卿便也没有在怀疑他了,确实像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一边心疼的骂他,一边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从桌子底下拖出来一个医药箱。
将医药箱打开,莫云卿拿出了碘伏和纱布,给他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擦两下,就轻轻吹着气,生怕他疼得厉害。
药水一阵冰凉,渗进他的伤口里,历宴都没动一下,可是当她呼吸的热气吐在他的伤口时,他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心头酸涩的不行。
转眼间,他的手臂上缠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莫云卿也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跟他挨得太近,莫云卿连呼吸都屏住了,手上拿着一根新的棉签,蘸了药水,轻轻点着他的额头。
他的俊脸近在咫尺,黑眸幽暗的盯着她的脸,又有点委屈。
卿卿为什么吹了他手臂的伤,不吹他的额头的伤口了。
“额头也要吹吹,好疼。”,历宴鼓着脸,大手,不安分的搭在她的大腿上,轻轻磨砂了一下。
她穿着裙子,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大腿,皮肤细腻,像一块软玉。
莫云卿全神贯注的给他涂着药,忙着心疼他,根本没有感觉到他这个小动作。
听到他好疼,连忙呼呼的给他伤口上吹着气。
她嘟着嘴,像极了亲亲的动作,热烈的气息无孔不入的钻进了他的每一个毛孔里,历宴不自觉微颤了一下,慢慢往前倾,堵住了她的嘴。
“别闹,”,莫云卿一把推开了他的脸,然后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两个创可贴,对着他的伤口贴了上去。
被一把推开的历宴委屈的不行,眼巴巴的看着她动作。
他都受伤了,卿卿竟然还推他。
又往她脸上凑,晃着头蹭着她的脸,他现在开心啦。
“卿卿,吃棉花糖。”,拿起桌上的棉花糖,递给她,开心的像个狗狗一样,眼睛亮晶晶的,映入她的眼球里。
买了几次棉花糖,莫云卿一次都没有吃过,都是历宴一个人全部吃完的。
她接过来,打开了袋子,然后又递到他的嘴边,笑得眼睛弯着,“第一口给历宴咬呀。”
历宴一愣,下意识张开了嘴,咬了一口,甜腻腻的糖在他嘴里化开。
莫云卿收回了手,自己咬了一口,真的好甜。
她忍着,一口一口全部吃完了。
这下,真的实现了她说过的话啦,历宴只可以咬一口,剩下的都是卿卿的。
她的唇角挂着粉色的糖霜,将她的粉唇印染的更红了,像是被人咬过一样,饱满又清莹。
莫云卿突然凑近了他,粉唇磨擦过他,声音柔软缠绵,带着气音。
“历宴,请你吃棉花糖。”
他的脑海里又开始放烟花了,五颜六色,一片炫目,一片白光闪过,在断片了一秒后,历宴慢慢吻住了她的唇。
棉花糖好甜。
历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眼睛里氤氲起雾气。
莫云卿脸红了红,历宴真的是太撩了,尤其是他还摆着那张纯真的脸,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卿卿,头好疼。”
“那你乖乖去休息好不好,睡着了就不疼了。”,莫云卿心疼得看着他头上的伤口,柔声安慰他。
历宴点点头,乖顺的去睡觉了,等他睡着后,莫云卿才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客厅底下,坐在软垫上,陪着煤球玩。
她拿着一根逗猫棒,五颜六色的软毛,引得煤球追着她满场跑。
莫云卿控制着音量小声的笑,玩够了,才又自己在手机上复习了一会儿高数,抓着头发。
苦大仇深的跟着高数奋斗着,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学了这么久,她应该能过的吧。
复习完两个小时,她又给煤球喂了点零食,便离开了历宴家,回去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