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琴乐的不行,忙追问。
“沉念啊,那你会不会缝衣服啊?我原先想着给狗剩儿新媳妇做件新衣裳的,也没什么好给的东西,结果我这眼花的针都要穿半天。”
沉念一丝犹豫也没有,回答的很快,反倒挺开心的。
“嗯,我会,阿婆想缝啥样的,我都会些,要不我画花样你来看看。”
沉念的眼睛闪着精光,好像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似的。
“行行行,慢慢来,这不是还有些日子嘛。”
罗琴琴拉着沉念的手,真是越看越喜欢了,也不知道自己孙子行不行。
叶书琪和白月来的急,房也来不及翻修。
二十年的老房子了,说破也不破,但挺旧的。
那房子之前叶书铭住着,里面啥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整回来。
捡的人家丢掉的破烂,王娟整整收拾了一下午。
“妈啊,你咋把我的宝贝疙瘩都扔了啊?你能不能轻一点,我那都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叶书铭刚从山上找了回红土回来就看到这副场景,那些东西可都是他的心肝啊!
“有啥价值,这些用残的木头疙瘩和土疙瘩能卖钱啊?这房子我扫出来要给你哥做婚房,你以后和我和你爹先睡一起。”
王娟扔了最后一块土疙瘩才拍拍手。
“金金啊,既然你来了你就赶紧把这些东西弄外面去,不要挡在院子里,我今天还忙着呢!”
叶书铭气的脸都青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他愤愤的跑到王娟收拾的那屋,狠狠地在门上踹了一脚。
门被踹的咯吱作响。
“妈,你知道什么呀,那些土疙瘩是我好不容易捏的,木疙瘩是我在木匠叔那捡来的,凋刻起来值钱着呢,你给我扔了,你,我,我要被你气死了。”
叶书铭跳脚了,气的在院子里打转。
觉得两个鼻孔出气都不够了。
白月和叶书兰在后院剥玉米,听到动静才缓缓出来。
两个人都不是跳脱的性子,加上白月心里有事,所以也不怎么搭话。
倒是这会听到外面的动静,竟然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一起出来了。
“金金,你怎么了?”
叶书兰问他。
叶书铭不说话,只是气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跺脚,眼泪冒了出来,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看到院里尘土飞扬的,叶书兰也明白了过来。
叶书铭的这些东西他可宝贝了,之前碰一下都能追着她打好久,现在看来还是亲娘敢做,把老虎的胡子给拔了啊!
白月定了定,不知所措。
半晌才进屋拿了东西出来。
“金……金金是吧,你,你别太难过了,我和你哥过段时间就走了,那个屋子还是你的。”
白月以为是叶书铭因为被占了房子才哭的,根本不知道他是因为一堆土捏的东西才哭。
“这个给你,你应该会喜欢吧……”
白月手里拿着一个手心大的陀螺,看起来在手里把玩过很久,有些地方我黑了。
叶书铭看着白月手中那个陀螺,他想拿,因为之前他想做一个,可是他不会,还把手磕破了。
叶书兰见白月举了半天怪累的。
“金金,这是新嫂子,嫂子给你你就拿着,不要再生闷气了,爹妈这两天忙坏了。”
叶书铭伸了手过去,拿到手里转了转很是满意,他才胡乱的擦了两把眼泪,人又朝大门走去了。
叶书琪去找了村里的木匠,做了四把新凳子,一张新桌子,放下新房里。
新房空荡荡的也不是个事。
这几天又跑了几趟县城,买了肉回来。
糖票他手上没多少,也全花了出去。
还给白月买了新头绳。
买了新暖壶,新搪瓷脸盆,还买了两个新的吃饭碗。
这三件也算是新婚三件套了。
百货大楼里什么东西都有,但是兜里已经花的空空的了。
最后停下买布的地方走不动路了。
那大红色的布匹喜庆极了,做身衣裳穿着一定好看,但握了握手里的布票。
这点票扯的布也就够做个马甲,连件像样的衣服也做不了。
最后叶书琪只扯了一匹白色小碎花的布。
想着拿回去总得做身衣裳的,结婚的时候让白月穿她那件裙子也挺好看的。
反倒是一旁的叶书豪,看上了匹喜欢的布,二话没说就买了下来。
嘴角都要翘上天去了。
说是给堂哥来置办结婚的物件,但叶书豪也买了不少东西。
头绳,糖果,麦乳精,还买了雪花膏。
村里人哪个不糙啊,那雪花膏给谁用叶书琪用脚指头都能想起来。
两个人提的大包小包的,往大队长家的拖拉机上一放。
“还有要买的吗?”叶书琪问道。
“哥,是你结婚,又不是我结婚,你问我还有要买的没?”
“书豪啊,这话说的真是不地道,我结婚你买的东西还少嘛,你看这比我买的都多,真不知道你臭小子拿来那么多钱和票啊。”
叶书豪没接话茬,突然想到一样东西。
“哥,红纸还没买,这结婚家里没个红喜字咋办啊。”
叶书琪一拍脑门,还真是。
得买了红纸拿回家让他妈剪两个喜字贴上。
两个人满载而归已经是晚上的时候了。
叶家这边准备的风风火火妥妥帖帖,最后一日就准备请本家的亲戚邻居了。
结果却谁也没料到这丧事比喜事先来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