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护着林清瓷往后退,然而人太多,来势汹汹,林清瓷又吩咐不能对他们动手,他们三人只能用肉身来着。
“啪”一个鸡蛋砸在林清瓷的脸上,白皙如雪的额头瞬间便红了,微微肿起一块,黄色的但也顺着林清瓷的脸颊往下滑。
此刻,林清瓷只觉得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要是如衡在,自己定不会被人如此欺负的。
“王妃!”程青见了大喊,王妃受这等屈辱,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早在众人围在林清瓷院子门口的时候,即有人去报江帆了。
“又出了什么事了?”江帆皱眉问道,他这正忙着呢,一边要催自视为皇上岳丈在路上刷威风,缓慢行军的程将军,一边还要管好城防,让人时刻监控敌军。
“昱王妃,有人在昱王妃住所闹事,要把昱王妃抓起来,送给敌军!”那人知道事情严重,一路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这是自己找死吗!”江帆有些恨铁不成钢,“快走快走!赶紧带上人,昱王妃要是出了事,咱们这些人通通都得脑袋搬家!”
江帆说完连忙跑了出去,幸好他虽是以文中举,但也习武,虽有了些年纪,但骑马并不生疏。
只是林清瓷住的院子有些僻静偏远,江帆带着人花了些时间才到。
刚下了马就听看到一群人蜂拥而上,连忙喝止。
“住手,住手,都干什么!不要命了!”江帆呵斥道。
他手下的官兵很快排成两列,为他在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
江帆快步走到林清瓷面前“下官来迟了,请王妃恕罪”。
“江大人起来吧”林清瓷被造谣辱骂,又被人拿鸡蛋砸,情绪不太好。
江帆起了身,也看见了林清瓷脸上残留的单页,看了眼地上,便知她只是遭罪了。
“王妃,此处不安全,还请王妃不要嫌弃,移居下官的府邸梳洗”江帆说道。
本来林清瓷一个王妃在没有夫君的陪同下去臣子家住宿是不合规矩的,但现在是非常时刻。
若林清瓷继续在此处住着,说不定睡着睡着便有人闯进来,把她捆了交给敌军。
“有劳江大人了”林清瓷知道情况特殊,没有推让。
“大人,怎么能放过她,敌军可放话了,只要交出她,咱们江阳城就没事,难道大人要为了她一个人,置我们江阳全城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吗?”有人见林清瓷就要离去,大喊道。
“江帆!你这就是为了你的乌纱帽!你算什么大人!”
“就是就是!不能走,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院子里的人吵吵嚷嚷的,甚至拦住了去路“要是走,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对,也算我一个,你们要走,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拦路的人越来越多,林清瓷看了只觉得有些可笑,他们是知道这些官兵不会对他们动手才赶说出此言。
方才自己要他们一起开城门,去跟敌军交易一个个便都不说话了。
“湖涂啊,湖涂啊!”江帆急得骂道“敌军兵临城下,你们不想着应敌之策,反倒是欺负起自己人来!”
“敌军的话你们也信!若是敌军趁着你们带昱王妃出城之际,用骑兵冲锋,带着人马冲进江阳城呢,你们谁负担得起,谁又逃得过!”
“再者昱王妃何等尊贵,昱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以为昱王妃出了事,他会放过江阳吗!”
情况特殊,若不好好解释分析,只怕这些闹事的民众不会安分下来,所以即便林清瓷在场,江帆也毫不忌讳地直言。
“昱王妃在江阳城,这就是咱们的护身符,昱王绝不会丢下昱王妃、丢下江阳城,你们要把昱王妃交给敌军,这不是把自己的护身符交出去吗!”
见民众面上慢慢被说服好,江帆继续说道。
“可昱王和昱王妃吵架,他会来救昱王妃吗?昱王妃被困江阳的消息也穿了有些时间了,昱王那边为何迟迟没有动静!”有人问道。
“你跟你娘子吵架后,难道她有危险你就干看着,让她送命吗?”江帆反问道。
“调接兵马难道不需要时间吗,要是连你一个被关在江阳城的人都知道昱王调军的动态,那敌人岂会不知,自然是要瞒着敌人调兵遣将,打敌人个措手不及了!”
江帆继续说道,巡视了周围一圈的人。
见人群中的声音静了下来,江帆便作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林清瓷回自己的府衙,众人不敢再拦。
到了江帆府邸,江帆连忙请来夫人安置林清瓷,将她安置到客房,又带人去为她梳洗。
林清瓷梳洗后,江帆又派人将林清瓷请到大厅来。
江帆很懂规矩,他虽是府邸的主人,但林清瓷是尊国王妃,见皇上皇后都不用行礼的,自然是尊贵无比。
所以这上座他便让了出来,他与他的夫人皆在林清瓷下首的位置。
江夫人是不懂这些的,但因为林清瓷是女卷,所以江夫人才要作陪,省得日后惹人闲话的。
“王妃大驾,让下官蓬荜生辉,只是委屈了王妃了。”江帆拱手说道。
“现下情况复杂,王妃便在此安心住着,王妃身边也没个丫鬟伺候着,想来也不方便,此处虽简陋些,但有个丫鬟伺候着,王妃也能少劳累些。若缺了什么,只管同我夫人说,一定马上为王妃送上”江帆接着说道。
江夫人也在此时点头笑着说“王妃只管吩咐,臣妇一定尽心为王妃办周全了”。
林清瓷点点头笑道“有劳江大人和江夫人了”。
夫妻两异口同声地说道“为王妃办事,是我们夫妇的荣幸”。
林清瓷笑着看他们,等着江大人接着把话说完。
江大人看了一眼林清瓷,故作为难的说道“眼下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不知,不知昱王何时能出兵解江阳之困。”
来之前林清瓷便猜到了江帆会有此问,她也想知道,如衡何时能醒来,何时能出兵。
她敛了敛水润的双眸,浅澹大方地笑道“大人,我家如衡与皇上关系不好,皇上应该已经派兵前来,若如衡此刻领兵前来,只怕皇上那边会多想啊”。
江帆自然也知道,现在昱王回了封国,若没有诏令便领兵前往江阳,这是大罪啊,再说昱王和皇上不合,若是皇上因此给昱王扣个联合敌军谋逆的帽子,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况且皇上已经派了人来,这会儿昱王再来,只怕要说昱王多管闲事,万一到时候两军打起来......
“是,是下官思虑不周,打扰了王妃。王妃累了吧,夫人,请王妃下去休息吧”江帆说道,他看到林清瓷眼中的疲态,便顺着让林清瓷去休息了。
“来人,再去催催宣武将军,让他们快些行军”江帆担忧地又下了道命令。
程威自然不在意,甚至在萧承珏知道林清瓷在江阳城后连下几道急令催促,他都置若罔闻,甚至搬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
他是程素婉的父亲,自然也怨恨着林清瓷,恨不得林清瓷死在江阳城才好。
“大人,我们还是快些行军吧,万一耽误了时间,江阳可就要被攻破了”一旁的副将看不下去了。
“胡说什么?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难打将士们拼命赶路,疲惫不堪地赶到江阳,与养精蓄锐的敌军交战,这就合你的心意,就能打胜仗了?”程威质问道。
那副将不敢多言,只能低着头任由程威训斥着。
第二日中午,林清瓷正在院子里站着发呆,隐约便能听见有声响。
程青连忙护在林清瓷身前,暗三暗四已经同来人交上手了。
“早就听闻昱王府暗卫身手卓绝,如今一看,果真如此”一男子边说着话便鼓掌。
那些人穿着北戎衣服,一身的北戎装扮,很明显是北戎人。
能越过城墙,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太守府,甚至没有惊动太守府卫,这些人的身手也不容小觑。
“昱王府妃不愧是大梁第一美人,果真是天姿绝色,依本王子看来,便是天下第一美人也当得!”
程青防备地看着那人,生怕那人对林清瓷不利。
那人眉目英挺,双眼深邃,十分典型地北戎人长相。
“昱王妃,咱们还是好好地说话,你这侍卫太烦人了,来人,把他赶开”,为首的那位自称是王子的人说道。
很快又有七八个高手围着程青,程青无奈,虽有心护着林清瓷,但刀剑无眼,自己在林清瓷身侧,怕是会伤到她。
同时,他也被敌人逼得不得不离开林清瓷身侧。
“昱王妃,你生得如此国色天香,不如便嫁给我,当我的侧妃,如何?我身体健壮,定比温如衡强,一定会让你满意的”那人笑着说道。
北戎并不太在意女子的贞洁,甚至生过孩子的妇人在北戎更受欢迎,因为这证明妇人身体健康,能孕育孩子!
当然,皇室的正妃还是要未成婚的女子的。
“你是谁?”林清瓷冷冷问道,面对这种下流东西,林清瓷恨不得当场便给他下药,让他一个月都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