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椰子……
其实事情很容易想明白,不是吗?
我叫来荀潞,对她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便回到了其他同伴跟前。
“郝胜兄弟,你这手造船的功夫是跟谁学的?”我忽然问郝胜。
“呃呃……”郝胜的脸色变得有些慌张,“跟一个老师傅学的,技艺不精,当时若是白三爷在场,也用不着我来丢人现眼,嘿嘿!”
“对了,白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张宝才皱眉问我。
“没什么,这不是看大家都闲下来,所以随便聊聊天。”我露出微笑。
“诶?郝胜兄弟,我记得……你好像是北方人吧?你们那里缺河少湖的,怎么会有懂造船的老师傅?”我顿了顿,接着询问郝胜。
郝胜的眼神变得有些躲闪,“我、我也不知道那老师傅是从哪儿来的,或许是云游到我们那儿。”
“噢?是吗?”我故意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据我所知,你老家离南方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一个造船匠云游到你们那儿,还靠造船的本事讨生活,倒也有趣。”
“就是就是!郝胜大哥,哪个老师傅这么有本事,你把他的来头告诉我们,我有机会也去学学!”莫欣蕊顺势帮腔。
“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我、我记性差,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哈,嘿嘿!”郝胜尴尬地挠着后脑勺,连正眼都不敢看我们。
“那可是你的恩师,你居然连他的信息都能忘,你这徒弟当得也太不称职了!”我故意调侃郝胜。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们纠缠个什么劲呐?”郝胜突地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生气。
“郝胜!”
我双目圆瞪,眼中迸射出阵阵寒光,“你在撒谎!”
“我、我我我……我撒哪门子的谎?白三爷,你、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啊!”郝胜一屁股坐了下去,大脸盘子涨得通红。
“你一个北方的庄稼汉,我暂且相信,造船的技术是从一个老师傅那儿学来的,但是那椰子呢?椰子你又怎么解释!”
“什么、什么怎么解释!”郝胜吞吞吐吐,“椰、椰子怎么了?椰子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我难道还不能知道?”
这话说出来,众人脸上皆有惊异之色。
郝胜表情茫然,显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岔了。
以当年的情况论,各地穷人多数食不果腹。不论是林家这种当地大户,还是那些势力更庞大的财团、山匪,均骑在普通老百姓头上。对一个北方的庄稼汉,椰子确是一件“奇珍异宝”。
“郝胜,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就是内鬼!”
“什么?!郝、郝胜兄弟是内鬼?这怎么可能?”便是张宝才也不相信。
“是啊!郝胜大哥老实憨厚,做事勤勤恳恳,怎么可能是内鬼呢?”莫欣蕊也大为不解。
“白三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不能仗着自己说话有份量,随便污蔑好人!”郝胜见有人替他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
“其实,经过瀑布时,我就注意到了你的不对劲。”我认真说道:“在那之前,你本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但咱们抵达瀑布的时候,你忽然开始出声引导我们。而且,在众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居然有那么大的胆量,带头闯入瀑布,那便是因为,你事先已经知道瀑布后面没有危险!”
“我、我胆子本就比旁人大!”郝胜还要坚持。
我摇了摇头,“你一路上都在引导我们,故意带我们找到那些假宝藏,好让我们就此收手离开。”
“可惜我们没有就此收手,然你便召来那只巨蛇怪,好让我们知难而退!”
“到了岛上也是一样,我与其他人会合,唯独不见你,因为你一直在暗处设计阻挠我们。我曾用荀潞的匕首伤你,我相信只要检查你的身体,一定能找到伤口。”
“你敢让我检查吗?”
郝胜哑口无言。
“难怪这小子突然话多了不少,原来他就是内鬼!”莫欣蕊显得有些激动。
“好你个郝胜,差点把老子害死在这个鬼地方,老子跟你没完!”张宝才也愤怒不已,冲上去便要给郝胜一拳。
不过下一秒,张宝才的拳头就被郝胜格开,然后轻轻一甩,将张宝才摔翻在地。
这种四两拔千斤的技巧,显然也不是一个庄稼汉能够掌握的。
郝胜已经不再隐藏身份。
“绿毛龟,你还真是不自量力!他若真是这座岛的主人,岂是你能对付的!”莫欣蕊对张宝才嘲弄道:“且在一旁看着,自有我们白三爷出手解决!”
张宝才听到莫欣蕊一而再将他与我对比,又处处贬低他,顿时大怒,“狗屁白三爷!老子若是有枪在手上!这种蛮汉便是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你本事不大,嘴皮子倒是和黄岗岩一般硬。”莫欣蕊接着嘲弄。
“郝胜,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隐藏?”这时,我逼问道。
“对,快说!我们要如何离开这里!不然我认真出手时,保管没你的好下场!”张宝才也恶狠狠地威胁道。
其他人也团团围住郝胜,教他没有了退路。
只见那郝胜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的确在笑,只是脸上的其他肌肉却僵硬异常。
莫欣蕊被这笑容吓到,紧紧地抓住荀潞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