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监狱,地下二层。
刚走下楼梯,便看到一整面合金大门,将牢房彻底封死在后面,门上面有一道指纹锁,要将手掌贴上去才能打开大门。
整座铁狱只有沃尔夫本人的手掌能打开这道门。
门口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狱警,和一般电影里那些好吃懒做上班摸鱼的狱警不同,他们目如鹰隼,腰背挺直,犹如两座凋像一般守卫在原地。
尤里飘到狱警跟前晃了晃,他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是勇士。
在心里为他们竖起一道大拇指后,尤里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大门。
只见一道宽大的走廊伸延到视线尽头,两边是一个个相互对称的牢房,每个牢房都被厚重的大铁门紧紧锁住,只露出一小块窗口用来观察囚犯以及递送水和食物。
窗口上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囚犯的身份信息。
由于这里关押的都是极端危险的罪犯,能力非常强大,所以尽管每位囚犯都被戴上了超能力抑制项圈,沃尔夫还是觉得不够保险。
他下令根据每个囚犯的身体素质和健康情况,每三到五天送一次食物,只要能保证罪犯不被饿死就够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囚犯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中,即使抑制项圈出现故障,他们的战斗力也会大大下降。
“嚯!全都是名人啊。”
尤里随便飘了几步,左右牢房里的全是知名的超级反派。
像什么炼金术博士、磁红女、老蝉头、钢梁、焦油坑、折叠人、尖峰人、阿布拉·卡达伯拉……
曾经让闪电侠陷入苦战的一众反派全都关在这里。
以前尤里只能在新闻里看到这些人。
尤里并不急于现在就收集样本,他还没有摸清整座监狱里有多少优质样体。
忽然,尤里的目光被一座牢门吸引,这道牢门上的牌子写着“哈特利·拉瑟维,代号魔笛手”。
魔笛手竟然被关进了地下二层!
在魔笛手被捕的时候,尤里将注意力放在了镜像大师身上,对于魔笛手后续的安排并不知情。
当时他还以为凭借魔笛手和闪电小子的交情,应该不至于被送到铁狱来,至少能争取到一定的调查时间,不会这么快定罪。
他没想到沃尔夫竟然早就盯上了魔笛手,第一时间就把魔笛手转移到了铁山监狱。
尤里靠近牢门,透过镂空的小窗口向里面看去。
只见身穿囚服的魔笛手蜷缩在肮脏腐朽的木床上,身上的囚服破损不堪,暴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淤青。
地板上有大片大片的暗红色斑点,是血迹刚刚干涸不久的颜色。
很难想象他在这里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哐当!”
这时,铁门打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尤里下意识地钻进了地板,向大门方向窥视。
沉重的合金大门应声而开,五六个拿着警棍的狱警走了进来,为首的是身材魁梧的黑人典狱长沃尔夫。
这一行人刚走进来,尤里就隐隐感觉到周围囚犯们的情绪波动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氛陡然升起。
“嘿!典狱长!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突然,一道颤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尤里循声望过去,是尖峰人的牢房。
只见尖峰人趴在门上,整张脸拼命往窗口上供,“我的头……太痛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求你了,帮我申请保外就医吧。”
闻声,沃尔夫停下向前的脚步,抬起警棍就往尖峰人的脑门上打去。
冬!
“啊!”
尖峰人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脑袋倒在地上翻滚,血液顺着额头流到地上。
“滑稽表演结束了,尖峰人,你欺骗不了我,我们已经送你去实验室检查过头痛了,在你身上没检查出任何毛病。”
沃尔夫漠视尖峰人的痛苦反应,威胁道,“别逼我给你点能真正让你痛苦的东西。”
话音一落,尖峰人的惨叫声顿时停止,不再发出一点声响。
沃尔夫这才满意,继续前进,而他身后的属下脸上没有半点惊讶之色,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走出没多远,沃尔夫就又停了下来,那是魔笛手的牢门。
“把牢门打开。”
沃尔夫向身后的狱警命令道。
只听哐啷一声,牢门打开,沃尔夫径直走进牢房中。
“魔笛手,在铁山监狱呆了这么久,你还打算继续伪装自己吗?”
蜷缩在床上的魔笛手挣扎着爬起,一双眼睛坚定地正视沃尔夫。
“我没有伪装,我没有杀害我的父母!”
沃尔夫叹了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
“一日为罪犯,终身为罪犯,魔笛手,你骗得了闪电小子,但是骗不过我,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就喜欢装可怜,博取大众的同情,以为能洗白自己。”
“可是实际上呢,人渣始终是人渣。”
沃尔夫厌恶地瞥了一眼魔笛手,抬腿走出牢房外,向手下们递了个眼色。
一众狱警当即会意,拿出警棍就涌入房内,将魔笛手拽到地上就是一顿毒打。
在五六个人的轮番殴打下,魔笛手只能发出无助的惨叫,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
尤里将全程看在眼里,心情一阵复杂。
他知道魔笛手是无辜的,也知道是谁陷害了魔笛手。
看着魔笛手如今的惨状,尤里不禁想到如果他当时做点什么,比如把镜像大师引出来,或许魔笛手就不会含冤入狱。
更不会在这里忍受非人的折磨。
然而在那个时候,尤里满心只想着用手上的资料跟网络要钱,然后换个安全的地方舒舒服服混日子,至于魔笛手的下场如何,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说他是心无大志、自私自利、阴险卑鄙也不为过。
毕竟尤里从来就不打算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
但是,人有恻隐之心,失去双亲的魔笛手本就伤痛欲绝,又蒙受着冤屈和折磨,精神和肉体皆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尤里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丝的负罪感,他很想说无论有没有自己,魔笛手都会被镜像大师陷害。
真正该负责的人是镜像大师,是策划了一切的铁匠,而不是仅仅只目击了这一切的尤里。
但是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觉得良心有点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