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并没有带着斯仁直接去觐见红色北方的高层,而是径直来到了位于光明镇北部区域的冬将军府。
从车上下来,还没等斯仁等人站稳,蒸汽车就一溜烟的从府里开了出去。维多利亚依然抱着婴儿,缓步踱到斯仁面前。
“房间你们自己随便挑,这里空得很,平常我也很少回来。明天一早,你跟我去见红色北方的管理委员会。商量你的宝贝儿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个事情还用商量?”
“当然!”维多利亚敛眉道:“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红色北方的最高统帅,名字当然要慎重考虑。”
“……”斯仁无语,只是怜惜而无奈的看着维多利亚怀里的婴儿。“他是你的骨肉,给他背负这样巨大的压力,你就舍得?”
“红色北方从一出现,就背负着沉重的压力。每一个人!我是其中一员,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上天决定要他出现在人世间,那就应该有接受宿命的觉悟。舍得舍不得,都是奢侈的想法而已,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有。”维多利亚忽地展颜一笑,“多说无益,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你我的命运。想让他以后活的轻松一点,你要努力喔。”
说完,丢给秀萝一个媚眼。大大方方道:“秀萝姐姐,这几天我身体有些不方便,斯仁就拜托给你咯。争取早一点生出一个小孩,好让我儿子有个玩伴。”
“你!”
秀萝气得柳眉倒竖,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把怨气撒在空气里,袖中剑光吞吐,无形剑刃切碎了满园的花花草草。
斯仁这会却没把心思放在秀萝身上,而是若有所思的朝闫解语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事情要问。”
闫解语担惊受怕的看了秀萝一眼。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他要是敢……”
秀萝俏面含霜,挥剑而出。斯仁眼前一株挺拔的椴树顿时断成五六截。“我就把他身上的某个部件切成这个样子喂鱼!”
果然如维多利亚所说,府里的空房间多的是,斯仁坐下来,望着闫解语道:“我需要尽快知道你们掌握的红色北方的所有情报。”
“这……”闫解语面带难色。
“怎么?南楚的执政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还需要谁授权给你吗?”斯仁面色一沉,声色俱厉。
“殿下息怒!”闫解语何曾见过斯仁这般模样,她印象里的斯仁和现在的斯仁完全判若两人。慌得满头大汗,神情惶恐得躬下身去。
“并非是解语不想告知,而是我们迄今为止得到的红色北方的情报就非常少。这个政权的神秘程度,甚至不亚于数百年前藏身于秦帝国内部的他们。”
“但他们最终还是被陨星者识破并且击溃了。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是。”
闫解语被这一吓,再也没了对斯仁的轻视之心,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的红色北方报告了出来。
历年以来,因为三国一直处于战争状态,且红色北方采用的是全民皆兵的策略,更要命的是三国情报部门系出同源。在其他国家地区无往不胜的北秦和南楚情报机构在红色北方这里,屡次碰壁。经过数十年辛苦的积累,最终才勉强拼凑出一个大概。
红色北方的政权制度,跟北秦的帝制和南楚的执政制完全不同。而是被称为“委员会制”。各级“管理委员会”是政权的最高执政机关。在管理委员会之上,还有最高统帅。但最高统帅到底是谁,是红色北方的最高机密,无论如何刺探都没有结果。
管理委员会以下,分为四大将军统管军事。用四季来分别命名,最为著名的就是冬将军维多利亚。其他三位将军的身份,依然还是一无所知。军事制度上,倒是沿袭了秦帝国的卫、部、队三级五等制,队一级分为大队,中队和小队。这点和南楚、北秦几无二致。
各种职能部门,被冠以XX委员会之名,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情报委员会”。这个部门原是秦帝国特勤部西陆分局,后来红色北方整体脱离帝国后,西陆分局也宣布追随。后来几经变动,最终变成了红色北方的情报机构。
战争进入平静期以后,三方情报机关暗战不已,所以打来打去,北秦和南楚对这个对手摸得最清楚不过。情报委员会下辖三个分局,分别是技术分局,内务分局和外情分局。顾名思义,各自针对名称所划定的区域。
分局以下还有处、科等机关,将领域内的类别划分的更加细致。红色北方情报委员会在国内的机构也是以委员会命名,而驻外机构,则统称为站。比较大的两个情报站点,就是坐落于北秦首都襄阳的北秦站和坐落于南楚首都白石城的白石站。
据说红色北方派往北秦和南楚的情报员有多达二十万人,这是一个恐怖的数据。闫解语记性非常之好,如数家珍的把自己所知的红色北方的情报都倒了出来。
斯仁听完以后,久久沉默不语。正当闫解语暗暗松懈的时候,冷不丁听见斯仁淡淡问道:“红色北方最高管理机构,管理委员会的人数搞清楚了吗?”
“一直是个谜,但据我们推测,应该是单数,不超过十人。以维多利亚小姐表现出来的情势,甚至维多利亚小姐很有可能是管理委员会的其中一人。”
“有没有可能其他三位将军只是幌子,实际上红色北方是一个军管政府?”
“不是。”闫解语快速答道:“他们的政治制度贯彻的非常到位,各级管理委员会已经完全与军方脱离了关系。”
“这样么。”斯仁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了,摆了摆手让闫解语出去。“让花丛立进来。我有事情问他。”
闫解语有心想要问问是什么事情,可是斯仁一直冷着一张脸让她开不了口。只得闷闷答应了,退出去将花丛立叫了进来。
两人在房间里嘀咕了一阵,花丛立出来时,满脸轻松之色。闫解语见状,忙迎上去问道:“花长官,殿下召你何事?”
“你这小丫头,打听到我头上来了?”花丛立笑道:“殿下有令,计划最后实施前让我保密。你就闷着吧!”
花丛立走出几步,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他表情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闫解语。“既然你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了,那就一心一意为殿下做事。别想乱七八糟的。你父亲大人就算手伸的再长,在红色北方也是影响力有限。到时候落得身死他乡,可别怪我今天没有提醒过你。”
这番话说得极重,话音还未落,闫解语就脸色煞白,呆立在原地,摇摇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