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白高兴一场。”
屋内有着一张圆木桌子,上面摆满了菜,琳琅满目的。
白瓷做的酒壶,小巧的酒杯看上去赏心悦目。
桌子那边坐着一个人,正对着门口,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身书生模样的打扮。
模样有些肥胖,肥肥的肚皮将那白衣长衫撑的有些拥挤,瞧着有些喜庆。
“你来了?”
那人端坐在主位上,举着酒杯神情严肃的看着陆远。
“嗯,我来了。”陆远带着几分疑惑,这问话有些熟悉。
“你不该来的。”
“嗯,那我走了。”
陆远转身正欲走,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
“哎,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你这和以前不太一样啊,幼安。”
“幼安?老子姓陆名远,字风之,你丫的认错人了吧?”
“我懂我懂,这就你说的那什么角色扮演嘛,我理解。”
那人挑挑眉,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走上前搂着陆远的肩膀坐在那宴席边上。
“幼,不,风之啊,你怎么就想不开跑这里来呢,这地鸟不拉屎的,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
那人给陆远倒了杯酒,显得很熟络的模样。
熟络的陆远有些胆寒。“丫的,要是到时他们发现认错人了,不会把我打死吧?”
看了看那满桌的食物,泛着油光冒着热气,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叫,像是再说该发工资了。
“哎,先吃了再说。”
倒也不是陆远贪吃,主要还是眼前这人看着挺和气的,不像是那般喊打喊杀的人儿。
“风之,你来这儿许久,有物色到什么漂亮姑娘没?你走之前可是说好给我介绍个媳妇的。”
那人三十来岁的模样,皮肤有些泛黄,一脸期待的看着陆远。
陆远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快了快了。”
“你得说个具体时间才成啊,十几年前你也是怎么说的。”
“嗯?”陆远略带惊讶的看着男子。
十几年前?对方把自己当做幼安,也就是说幼安和自己年纪相仿。
“他还是个孩子啊,你居然喊个孩子给你介绍媳妇,你还是个人吗?”
“官人,你在里边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牡丹不顾管事的劝阻,一把将门推开。
光从牡丹身后照进来,像是救世主般出现在两人面前。
“风之啊,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媳妇吗?模样不错,我喜欢。”
书生站起身子,摸着下巴一副满意的模样。
“我,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牡丹那推门的手停在空中像是有些无处安放,白皙的手在空中晃了晃,神情有些尴尬的退出屋子。
临走不忘把门关上。
“风之,你这可太不地道了,家中给你安排个,你又偷偷跑出来找一个,个个貌美如花。”
“你忍心看着你叔我打一辈子的单身吗?”
书生一脸不满的看着陆远,刚才那般言语就算是自己发泄不满的报复。
“嗯。”陆远点点头,可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妥连连摇头。
“叔,你长得,你长得一看就很有钱的模样,怎么会找不着媳妇呢。”
陆远看着书生那一张糯米团子一般的脸,一时间竟想不到什么称赞的话语。
“哼,你觉得我长的丑就直说,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的。”
书生像是有些生气,坐在桌边如孩童般一言不发。
“这,咋还生气了呢。”陆远摸摸脑袋,有些无奈。
“叔,谁说你丑,那分明是他们没眼光,你看你长得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只是帅的不够明显而已,多瞅几眼还是挺帅的。”
书生听着陆远这熟悉的话语,只觉得更加的扎心。
“掌柜的,这排骨怎么卖呢?”
药儿拎着菜篮子,走在城东的街道上,在一处猪肉铺子前停下脚步。
“姑娘,这瘦肉有什么好吃,要不给你匀一些肥肉,刚宰的猪新鲜着呢。”
屠夫手里拿着把大砍刀看着,乐呵呵的看着药儿。
“嗯,就它了。”
药儿摇摇头,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那用铁钩子挂着的一扇排骨。
上面还带着血迹,瞧着确实新鲜。
“那成,姑娘你要多少。”
屠夫将那扇排骨取下,砍刀在排骨上来回比划着。
“朝这划一刀就成。”
药儿手指在那扇排骨上比划着。
“好勒好勒,我这就帮您将他切好。”
屠夫喜笑颜开的将那十来斤重的排骨一刀一刀的切段。
用两个油纸包好,上面用一跟草绳捆绑好,将那满是油渍的手在裤腿上擦了擦,将绑好的排骨递了过去。
“姑娘,家中开饭馆的是吧,来我这可算来对了,我这的猪肉新鲜便宜,下次你还来我这儿,我给你便宜一些哈。”
屠夫接过药儿递来的一百二十文钱,咧着嘴笑着。
“成,下次还来你这。”
药儿从那人甜甜的笑了笑,朝着那杂货铺子而去。
“糖醋排骨,如今排骨有了,就差糖和醋了。”
药儿拎着排骨,眼珠子转了转,脑海中回忆着陆远曾经说过有关糖醋排骨的做法。
牡丹坐在院落中,那桂花树上的花儿被风吹了吹,吹得漫天飞舞,几片花瓣吹到牡丹身上,显得有些落寞。
“怎么,最后还是要把我卖了呢?”
“我做的已经够好了啊,到底是那里做的不够好吗?”
“难道我生来就是被用来卖的吗?”
牡丹坐在那石桌边上,四周的草绿绿的。
“啪~”的一声,牡丹素手拍在石桌上,手掌有些泛红 ,轻轻吹了吹,不服气的朝屋内走去。
“一定是我听错误会官人,一定是这样的。”
牡丹捏捏小拳头给自己打气道。
门被推开,陆远正和男子推杯换盏显得熟络的很。
“姑娘,我和你家掌柜的已经谈好了,你这准备什么时候过门呢?”
牡丹看着陆远与那人熟络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有许多想说的话哽咽在喉中,哽咽在喉中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耷拉着身子死魂落魄的离开。
“风之,你这不行啊,你瞧瞧人姑娘一听说要嫁给你立马就耷拉着个脸,你要不成全我好了。”
男子一脸得意的看着陆远。
陆远没有搭理那人。心里有些无奈,这一个两个的就是麻烦。
牡丹略带沮丧的趴在那石桌上,石桌上有着桂花,很香。
可,心里有些疲倦,怔怔的看着前方,前方隐隐有着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不大的院落,木制的房屋上面盖着茅草遮雨。
藤蔓将枯树枝一节节的缠绕着,插在地里组成一个简单的围墙。
看着并不富裕的模样。
家中还有个男孩,正在外头和幼童们欢乐的嬉闹,玩得满身是泥。
屋内有个小女孩练着琴,听着外头孩童们嬉闹的声音有些羡慕。
“嗯,不行不行,我要好好练琴,不能让娘亲失望才是。”
丫头晃晃脑袋将那些懈怠的想法摇出脑外,满脸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