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车水马龙,男女老少们,沿着街边的大小摊子挑挑看看。
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缓慢的前行。
车厢里,一家四口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团布,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们正是木贵一家子。
驾车的人目光斜视后方的车门,低声威胁道:“你们给我老实点,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陶花满眼惊恐的看着木贵。
木贵责备的瞪着她。
他们被绑着强行上路,木贵猜想,定是有人打木婉的主意。
所以才想方设法把他们找出来,想从他们开始下手。
能搞这么大阵仗,还能让巡抚为他办事,看来这幕后之人不简单。
都怪这个蠢婆娘,真是见钱眼开,完全不会用大脑思考。
很快,马车进了一座偏僻的宅院。
驾车的人将门帘一撩,一个一个将他们提下车。
陶花他们被推搡着进了一间屋子,那人吩咐门口看守的人道:“看紧了,主子这两天会过来看人。”
陶花拼命哼唧,朝他们昂着脑袋。
那人嫌弃的取下她嘴里的布团,“干什么?”
陶花大口呼吸,“呼……难受死我了,我说,你们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把我们带来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男子冷哼,“你哪儿那么多问题?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敢闹事,有你好果子吃。”
说好了是领赏的,结果这个巡抚竟然派人将他们捆起来送走。
陶花憋了一肚子气,“你们什么意思?那个巡抚大人明明说我可以领一万两赏银的,结果这是几个意思?”
男子不耐烦了,扬手便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警告道:“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做成人棍。”
陶花被打的脑袋一嗡,喃喃的道:“什么是人棍?”
负责看守他们的男子坏笑道:“就是把你手臂和腿都砍了,然后塞进缸里。”
陶花吓得连忙尖叫着躲进屋里去。
房门被关上,屋内的光线暗淡了一片。
木贵翘了翘下巴,陶花明白他什么意思,于是张嘴咬着他嘴里的布,扯了出来。
被塞了那么久,腮帮子又酸又僵,活动了一下,接着帮两孩子扯出嘴里的布团。
木成看了看金币的门口,一脸紧张的笑声道:“爹,他们绑我们想干什么?”
木功往他们身边挪了挪,“爹娘,我害怕。”
木贵埋怨的看了陶花一眼:“都怪你,这样的陷阱都往里跳,你想想谁会脑袋坏了,花一万两只为了吃豆腐?”
陶花委屈的撇了撇嘴:“那确实有人为了吃不要命的嘛,人家有钱,一万两对他们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不是为了吃我的豆腐,那……又是木婉那死丫头害的?”
“哎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本来好好的过日子,结果被她害得隐姓埋名,可是这都躲不过她给咱们带来的灾难。”
木贵训斥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不都是因为你的愚蠢和贪婪?”
“否则离那么远,谁能找得到我们?”
陶花不满的道:“那还不是因为她,我就说她是个不祥的东西,这都怪你,是你当初非得把她抱回来的。”
木成见他们俩又要吵起来,急道:“哎呀爹、娘,你们就别吵了,咱们赶紧想想办法,怎么逃出去啊?”
木贵气馁的低头道:“这么多人看守,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难喽。”
下了朝。
太子一脸怒气,最近一直被宁王牵着鼻子走,他很不爽。
回到东宫便开始摔东西。
“把那些狗奴才统统叫过来。”
费公公连忙照他的吩咐做。
不一会儿,太监宫女们便跪在他面前。
他双目猩红,如发狂的野兽,“说,你们谁是宁王的人?”
众人瑟瑟发抖,异口同声道:“太子明鉴,我们都是您的人。”
“哼,只有你们知道,本宫习惯夜里将第二天要议的事做好笔录。”
为了万无一失,他喜欢用手写下来,免得在皇上面前出了纰漏,折损了储君的颜面。
“奴婢,奴才,从未动过太子的手稿。”
“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动?”
“奴婢,奴才冤枉啊,我们真的不知道,更不敢背叛太子啊!”
费公公也劝道:“老奴也觉得,他们没这个本事,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东宫,还不被发觉,可见,此人不一般。”
“为了不再被宁王牵制,太子以后还是不要将早朝要说的事写出来了。”
李赢垂眸沉思,他这个习惯确实不好。
“报,禀太子,你要抓的人,已经进城了。”
他一挥手,吩咐太监和宫女们,“你们先下去吧。”
“谢太子!”
众人魂不守舍的匆匆撤退。
李赢看向传信的人,“没被人发现吧?”
“他们已经被严加看守起来,没有别人知道。”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何况如今时局紧迫,他既然拿秦风没办法,就只能先从木婉的弱点下手。
所谓爱屋及乌,只要牵制住木婉,就能影响到秦风。
于是他立马换上便装,低调的从西边的宫门出去。
木贵他们正在互相磨绳子,好不容易磨断了,便听见外面有动静。
接着,房门被推开。
一名男子,身披黑色斗篷,宽大的帽子几乎将他上半边脸都遮挡住了。
他身后跟着一行人,看这架势,此人的身份不一般。
陶花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瑟缩着身子,一脸惊恐的看着来人。
李赢丰厚的唇微微勾起,“你们就是木婉的娘家人?”
“你是谁?”
有人搬了椅子过来。
李赢一抬手,潇洒入座。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没有利用价值。”
木贵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们在木婉的心中,究竟有多大的分量。”
陶花颤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你找她去,为难我们做什么?”
李赢冷笑:“你这态度,我还真有点怀疑,你是她亲娘吗?”
木贵担心陶花说漏嘴,抢先道:“我不管你是谁,请你打消利用我们对付我女儿的主意。”
李赢被帽檐遮去一半的眸子露出一丝狠戾,缓慢的拨弄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么说,你们是不肯乖乖配合了?”
“没关系,来人,好好伺候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