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溪,太子爷他们……”
一提起这个,颜溪整个精神都紧绷起来,“钟离,你知不知檀问星被他们关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太子爷既然是符楼,想必是关在了更加严密戒备的地方,不然以太子爷的功夫,想要逃离也轻而易举。”
颜溪眉头一刻也没有舒展过。
要席匪欢帮忙救下将军府容易,若要他放过檀问星,怕是……
“大胆!居然敢阻拦本王!”
外面蓦然传来争执的声音,这个张狂傲慢的声音除了檀南尧也没别人了。
“匪座有令,外人不得入内。”把守的杀手说话也傲气十足,全然没有把檀南尧放在眼里。
“本王可是未来要继承大统的!你们主子以后也是要为我办事,你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敢拦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杀手不屑瞥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一个傀儡而已。”
“你说什么?!”
“闽阳王最好三思而后行,再在这里闹下去,我们也不会客气了。”
“怎么?你还要杀了本王不成!”檀南尧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但是毕竟对方是手染鲜血的武夫,他过过嘴瘾也就罢了,人家若真动起手来,也是他吃亏。
檀南尧索性朝殿里面大喊:“颜溪!是我!我来看你了!”
殿里面的钟离冷嗤一声:“这个人这么蠢,难怪伍斋和席匪欢要扶持他,三岁的小皇子都比他聪明。”
颜溪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她有主意了。
“钟离,你过来我和你说……”
两人贴在一起咬耳朵,钟离皱紧眉头一脸眉毛,“这样真的可以吗?闽阳王无勇无谋,就怕帮不了咱们。”
“死马当活马医了,正是因为他无勇无谋又无权无势,席匪欢和伍斋的人才不过过多的盯着他,咱们才能从他身上入手。”
钟离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
一连几日。
颜溪都被困在这座宫殿里,每天只能看到席匪欢和送饭的宫人。
好在将军府的事尘埃落定了,只是颜城涣依旧杳无音信。
颜溪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席匪欢给她夹菜的手一顿。
“阿溪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颜溪猛地抽出神来,“没……没什么?”
她的余光瞥了一眼殿外,“钟离已经好几日没来找我了,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待会儿我让人把她带过来。”
席匪欢继续帮她夹菜,“好好吃饭,你都瘦了。”
颜溪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席匪欢,你打算一直把我困在这里吗?”
他微微一笑:“怎么会,你若是烦闷了,吃完饭我带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你让钟离陪我出去走走就好,这么大的皇宫,你安排闻恩阁的人跟着就是,我又跑不了。”
说罢,颜溪刨了几口饭。
席匪欢撩眼打量了她一下,最后答应了。
“好,一会儿让钟离陪你出去走走。”
他这么说了,颜溪才松了一口气,吃菜都多吃了几口。
她几口刨完,放下碗筷,“我吃完了。”
席匪欢拿出备好的丝巾擦了擦她的嘴,颜溪听话地等他擦完,
这几日她都表现得格外乖巧,唯独在席匪欢想要留宿这件事上,她严词拒绝。
“阿溪。”席匪欢又提起这件事,“你要和钟离出去散步可以,今晚我要睡你这里。”
闻言,颜溪蹙紧眉头。
他总是找各种借口和机会拿捏她……
“好。”颜溪冷冰冰地回了一个字。
席匪欢微挑眉梢勾起唇角,牵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果然,席匪欢离开后没一会儿,闻恩阁的人将钟离带了过来。
“颜溪!”她雀跃地跑进来。
等闻恩阁的人出去之后,颜溪才忙不迭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打听到了吗?”
钟离点头,“我从闽阳王那里套来的消息,太子爷被关在东厂的地牢,周围戒备森严,全是闻恩阁的人,我和闽阳王说了你会在宫殿不远处的小花园见他,他今晚会去。”
“他身上有东厂的令牌吗?”
“有的,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闽阳王这人虽然不行,但是他长姐茯苓公主深得覆督主和伍斋的信任,他的令牌和太子爷的消息,都是茯苓公主给他的。”
“好……”
颜溪紧紧捂着胸口,她得冒险去一趟东厂,确定檀问星的安危。
“对了!”颜溪突然想起来,“东宫的人呢?裴照望和文渐生他们呢?”
钟离应道:“文渐生在你们还没有回城之前就被闻恩阁的人控制了,裴照望下落不明,之前出现在皇宫的血燕卫杀手为了救太子爷死了一半,剩下的人都留着命逃出了宫。”
“神医府的人还好吧?”
“你放心,有覆督主在,将军府和神医府的人都相安无事。”
颜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现在她只需要保证檀问星的安全就可以了。
夜色渐浓。
颜溪披上了白狐貂裘和钟离出了宫殿,两人的表现还算镇定。
席匪欢并没有安排太多的人跟着,只安排了几个宫人和两个闻恩阁的杀手护着。
“哎哟!”钟离捂着肚子,“肚子好痛啊!”
颜溪假模假样给她把脉,“你吃坏肚子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拉肚子去!”
她拉着颜溪的手就要往小花园去,被随行的闻恩阁的杀手拦住了。
“钟离郡主自己去便可,颜溪姑娘没必要跟着一起去吧。”
“当然要了!我堂堂一个郡主在小花园拉屎,总得有人给我挡着一下吧!”
钟离急得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杀手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那让宫人跟着你去。”
“不行!这种丢脸的事她们要是说出去怎么办?”
“放心吧,不会的,她们若是管不住嘴,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钟离噎了一下,余光投向颜溪。
颜溪帮衬着:“大哥,还是我陪钟离去吧,这大晚上的我们两个弱女子还能跑了不成?更何况皇宫戒备森严,到处不是东厂的人就是闻恩阁的人,我们想跑也跑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