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踟躇着走在村路上,不时望着村长家大瓦房叹气。
“文老幺!”
突然,一个文文弱弱的声音忽然喊住了他。
文老幺应声回头,只见云乐贤客客气气的跟村里老周家大郎点了点头,就朝自己走了过来。
“云大夫,您来老周家看诊啊?”
云乐贤礼貌的笑着点了头。
“这太阳都下山了,你怎么还在村里熘达?是不是家里又揭不开锅了?”
他热情关心道。
文老幺忙摆了摆手:“那倒不是!”他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事说来话长。
娘让我来找笔纸,她要休了我爹…
可…!”
文老幺看了看村长家,无奈地叹了口气。
云乐贤顺着文老幺的目光看了眼村长家灯火通明的大院子。
河西村文家和于家的过节,他也略有耳闻。
瞅着文老幺这样子,他顿时明白了。
“不就是纸笔,我这里有!”
云乐贤正要从包里掏笔纸,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
“这样吧,我跟你一道回去看看。
你且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兴许我能劝上一劝呢!”
听见他主动请缨,文老幺高兴不已。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是这十里八乡的大善人,说话自有份量!”
文老幺兴冲冲接过云乐贤的药箱,领着人直奔文家。
不等进门就听见文庆生难以入耳的谩骂声。
两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爹!娘!云大夫来了!”
文老幺喊了声,试图阻止二人间的战争。
却见自家老娘披头散发,嘴角流血,眼眶淤青,举着菜刀紧追着文庆生身后。
两个哥哥直在后面撵。
听见他的喊声,大家都停了下来。
郁小花眼底闪过一阵错愕,忙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将菜刀往桌上一扔,一腚砸进椅子里,别过头,不去看云乐贤。
文庆生见郁小花不再动手,嘴上也没歇着,骂骂咧咧蹲在一边。
“文大叔,柳大娘,你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还有什么坎过不去呢…”
云乐贤苦口婆心的开始劝了起来。
两个长辈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他自然希望两人能好好的。
话刚说完,郁小花不经意的抹了把还在流血的嘴角。
“老大,快扶云大夫坐!
老二,快去给云大夫倒水!”
她艰难地挤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来。
“云大夫,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
来得不巧,锅都被文庆生这王八蛋砸烂了。
我也没办法请你吃饭。”
说着说着,郁小花竟脆弱的抹起眼泪来。
面对这个和自己暗恋了那么久的男神长着同样一张脸的云乐贤。
郁小花发觉自己竟有些控住不住自己的情感。
她恨不得一股脑把自己的心里话,自己的苦楚对他说出来。
可是这具属于柳春花的身体,时时刻刻告诉她,不能!
是的,她不能!
“云大夫啊!你也不用再劝了…这日子我已经过不下去了…
文庆生的心都不在这个家了,眼下又是这个能饿死人的光景…
哎…打女人,砸锅,勾搭别人家小媳妇,回来讹钱…”
郁小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陈氏和刘氏见状,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走到郁小花的身旁轻声安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