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贤被她这一句话给噎得神色复杂,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抬起的手无力的垂下。
郁小花白了他一眼,客套着跟司俊南道了别,转身离开了。
等走远了,文老幺小心回头看了看,见他们没追上来。
“娘!”他神秘兮兮问道:“你刚刚把啥东西拍黄碧茶脑袋上了?我可是看见了的!”
听见这,郁小花立马憋不住笑了,每每话到嘴边,一开口就变成了笑声。
文老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最后,郁小花实在没办法了,嫌弃的将手伸到文老幺的面门前。
突然。
文老幺惊悚的跳开一米远。
“这!这!这!牛粪啊!”
郁小花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亏你还是庄稼人,连牛粪都这么嫌弃!我可听老辈人说了,这东西抹在脑袋上,会变成瘌痢头…”
一想到黄碧茶那欺负人的样子,郁小花就恨得牙痒痒。
要是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也算是给她黄碧茶这个小绿茶一点教训了!
想着,郁小花忽然愈发的期待着,能够在黄碧茶身上验证结果了!
郁小花奸笑着将手上的牛粪擦到怀里的旧被面上去。
她无情的扔掉那块旧被面。
“老幺,走!老娘带你逛街去!”
话刚说完,她就一头扎进了一间杂货铺里去。
杂货铺里的东西玲琅满目。
郁小花仔仔细细将上面标的价钱看了一遍。
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要买的东西。
一个伙计打扮的少年正在柜台里面昏昏欲睡,见有人来了,不耐烦的抬眼看了看。
“哪里来的叫花子!这里不化缘,没东西赏你的,快点滚出去!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郁小花微微皱眉,指了指面前那堆白花花的稻米。
“给我来十斤米!”
那伙计俨然不相信这话竟然会从一个叫花子装扮的妇人嘴里说出来。
他赶了赶眼前的苍蝇。
“去去去!也不瞅瞅那是你买得起的东西么?要饭上旁边聚朋楼要去!”
郁小花脸上黑得像碳,最看不惯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
她闷哼一声,低吼道:“我今天还就非要买你这的东西了!”
话音刚落,从后面走出个中年汉子来。
那汉子手上抱着一沓本子,估计是个掌柜的。
他见柜台后面那伙计懒懒散散的样子,当场就把那沓本子给砸到他的头上去。
“好你个兔崽子,老子才出去一会,你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吗?
我说难怪自从你进了杂货铺,生意这么差!
滚!赶紧给我滚!拿着你这个月的工钱走人!”
那中年汉子大骂着,从怀里掏出半吊钱来,甩到那伙计的脚边去。
那伙计见他来真的,连忙跪了下去。
“掌柜的,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一大家子都等着我这湖口呢!”
说完,见掌柜的不动弹,他忙不迭起身扑到郁小花的跟前。
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里含泪,面上带笑,低头弯腰道:“这位夫人,您要这个大米是吧?要多少斤?我这就给你称!”
看着跟前这伙计态度判若两人,郁小花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我可不是可怜你,不过是看上你们铺子的东西罢了!”
郁小花高傲的仰着头,朝着身旁的货物就是一通指。
“这个!来十斤!这个!来五斤!这个要两斤!那个要三斤!锅也来两口,这几个颜色的布,一样来十尺!”
伙计简直惊呆了,生怕她是在捉弄自己。
可看着自家掌柜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好一一将东西打包好,装进竹篮子去。
郁小花爽快的结了账。
一共五两银子,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头一回这么爽快的剁手!
文老幺背着满满的一竹篮子慢悠悠跟在郁小花的身后,往家走。
郁小花兴奋得唱起歌来。
等到了家,文老幺把东西往堂屋一丢,整个人恨不得当场瘫倒。
待家里人看清竹篮子里的东西,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娘!你们这是捡钱了?”
陈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说她六年前嫁到文家,聘礼也没这么多。
郁小花笑呵呵将东西一点点腾了出来。
“这是今天卖的虾粉和鱼酱赚的,咱们得继续做些,这东西很赚钱的。”
陈氏不敢相信的看着郁小花,指了指堆得满当当的桌子。
“这么多东西,怎么也得五两银子吧!就那四罐鱼酱、虾粉,就卖五两银子?”
郁小花得意的朝她摆了摆手,又朝屋外看了看。
见没什么人,这才轻声细语道:“二百两!对方先付一百两,过几天再付一百两!”
陈氏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眩晕,险些栽倒。
她对着郁小花竖起了大拇指:“娘,您可真有能耐!”
刚夸上两句,却见郁小花摆出一副异常严肃的样子。
“谁也不能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咱家还指望着这东西赚大钱盖房子,给老二家的生孩子,给老幺娶媳妇!
你们要是不想在这个家过了,尽管出去胡咧咧!”
大家伙忙闭了嘴,惊恐的摇了摇头。
郁小花看着他们这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安排后面的事情。
隔了一天,郁小花又带着文老幺进城去卖鱼酱和虾粉。
刚进聚朋楼的后门,立刻就有伙计前来帮忙。
司俊南亲自把银子交到郁小花的手里。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郁小花心里高兴极了。
只觉得这几十里的山路走得值得。
她对着司俊南千恩万谢,正要离开,却被司俊南给叫住了。
“柳大娘,这老让你出罐子也不好,何况你们的罐子也不是那么美观。
正好,昨日新定的一批白瓷罐子到了,你拿几个回去用着,不够再来!”
也不等郁小花同意,他冲着一个伙计招了招手。
立刻有人抬出十个白瓷罐子。
不论大小还是精致程度,都是文家那些罐子所不能比的。
郁小花也不跟他客气,笑盈盈将罐子收下。
但转眼,她又犯了难。
“这罐子好是好,不过就我和老幺两个人,一次顶多也就搬一个,可能得多跑几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