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这么见外的称呼,司徒刑有些心凉,。
司徒刑抬起胳膊,颤颤巍巍的就要去扶住云乐贤的胳膊。
“贤儿,我的贤儿,我是你外公啊…你能不能唤我一声外公…”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双精明的眼里冒出了浑浊的眼泪。
看着司徒刑那一双企盼的眼神,云乐贤嘴角轻轻的抖动,搜索了好半天,这才缓缓地唤道:“外公!”
司徒刑顿时激动万分,一把将云乐。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哎哎哎,好好好,我的乖孙,咱们这头一回见面也没那么正式。
你瞧我这都没准备什么见面礼。”
他老泪纵横的回声在书房的抽屉里摸了摸,最后从一个匣子里掏出一家银票来,连看都没有看就塞进了云乐贤的怀里去。
“乖孙,这银票是我给你的零花钱你拿去用,要是花没了,再找我拿就是。”
郁小花这个时候生意正缺钱呢,云乐贤当然不会拒绝这送上门来的银票。
他只轻轻瞟了一眼,就将那点银票收进了包里。
“谢谢外公。”
“客气了,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应该的,应该的!既然来都来了,就暂时在府上住下吧,这外面出去你也不安全。
在府里有我在,还能勉强护你一护!”
云乐贤点了点头,也没打算拒绝他的邀请。
“那就叨扰外公了!”
司徒刑客气着,立刻叫来了后在门外的陈五和陈九。
“你们哥俩在这院子,收拾出一个屋子来,安排贤儿住下,好生招待着。一定要护好他的安全,要不然我拿你们试问!”
陈姓兄弟俩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异常严肃的将这个事情给应承了下来。
司徒刑又拉着云乐贤胡乱的聊了起来,恨不得要在短短一天内了解完他所有的生平。
到了晚饭时分。
司徒刑特地把饭菜都叫到自己院这边,陪着云乐贤吃完了饭,这才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云乐贤回了安排的屋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也不知道郁小花怎么样了。
想起那天她那般决绝伤心的样子,只叫人心里难过得紧。
“陈五!”
突然,云乐贤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朝着屋外喊了一声。
陈五立刻从外屋走了进来。
“云大夫,您有什么吩咐?”
云乐贤低垂着眼眸想了想:“陈五,你在这司徒府应该有些年头了吧,能不能给我说说京城的情况?
我这初来乍到的,你也知道,要是完不成我心头这件大事,我恐怕也没法安安心心的回到河西镇去。”
陈五偏着脑袋想了想。
他说的这些倒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当即就给云乐贤聊了起来。
一直聊到的深夜,云乐贤见陈五有了倦意,这才放他去休息。
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司徒刑就进宫上早朝去了。
一直到了日上中天才回来。
司徒刑一回来,脸色是那叫一个难看。
“哼哼哼,简直气死我了,那帮老顽固,真是天要亡我朝啊!”
他在书房里骂骂咧咧的气急时,还把茶盏一股脑的扔到地上去。
同在一个院子的云乐贤听见动静,也连忙赶到书房来。
“外公,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谁给他气受了?”
陈九瞧着他这关心的样子,倒也没把他当外人,把今日早朝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边境处战败,赔了一座城池出去,还要赔上许多银子。
司徒刑主战,可那些个老顽固,一个二个的叫嚣着没钱去打仗,甚至要让司徒家掏这银子。
美其名曰说什么司徒俊南经营着皇商,断然不会缺银子。
真是气煞人也。
云乐贤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屋里的司徒刑发作的差不多了,这才走进屋去。
“外公,今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您消消气,咱们一块来想办法。
圣上他是个什么态度?他让咱家出钱了没有?”
司徒刑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小小少年,翩翩公子,本以为云乐贤常年长在山野里,应该不会关心此等国家大事。
却没想到这一开口,倒是让司徒刑赞扬。
“哎,圣上能说什么?叫板的最厉害的那帮人都是太后的,想必也是太后的旨意。
圣上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说来也怪,前些日子我私下里去见他的时候都神采奕奕,这些天上早朝咳得不行。
面色惨澹,整个人都轻贱了几分。”
云乐贤微微皱着眉头。
宫闱之中,那些杂乱不堪的事情,一一浮现在云乐贤的脑海里。
什么下毒,陷害的,肮脏不已。
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现在云乐贤的心头。
云乐贤朝门口瞟了一眼,冲陈五挥了挥手。
“陈五,你去周围盯着,别让人靠近这间屋子。
陈九,你在门口守着,发现可疑的人就立刻大喊。”
两人闻言,深知事情的轻重,连忙照做。
见两人都走开了,云乐贤这才紧张兮兮的关上了书房的门,拉住司徒刑苍老长满皱纹的手。
“外公,你再与我详细说说肾上这段时间的精神面貌各种。”
看着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司徒刑忽然想起来自己这外孙也是个学医的。
并且医术还很厉害,小小年纪已经能治得了不少的疑难杂症了。
司徒刑点了点头,这样自己能想得到的,一一告知云乐贤。
最后,云乐贤这一分析,拍板圣上就是被人给下毒了。
而且这毒十之八九是慢性毒药,正在一点点的腐蚀着圣上的身子,好不让外人一下子看出来。
如此一来。
爷孙俩的面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呐!也不知道圣上中的什么毒,都没办法给他解。
外公,咱们得想一个办法,万万不能让太后等人得逞。
女子干政,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道理谁都懂,可是眼下的麻烦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当下还是得先想办法帮圣上的毒给解了,要不然都是空谈!”
司徒刑说着,倍感责任艰辛。
他一届老臣,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