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站起身对着还坐在前面的夫子弯了弯身子,算是对夫子道了个歉,夫子是十分喜欢自己这个学生的,堂堂贠家嫡子,一身的堂正,没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浮躁。
便连忙也回了一个礼,算是回答了人。
丫鬟手还是伸着,正左右为难,她是奉了家主的命令来给少爷送外袍,这外袍若是送不出去,自己肯定会被责罚一番,想着便还是将手伸着。
坐着的男孩余光看见了一直伸着手的人,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伸手将外袍接了过来。
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十分庆幸般的将手缩了回来:“少爷快些披上吧。”
“嗯。”
男孩没什么表情的答应下来,用手将袍子披在了身上。
楚子宁三个人站在亭子外面,看着坐着的白白嫩嫩的男孩,有些疑惑的看着贠宴:“这是……”
贠宴目光一直盯着亭子里的孩子,贠家,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那这便是自己的父亲,贠离。
“是父亲。”
“神,神殿之主?”
冥王十分夸张的开口,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般将声音放小,接着又将手悄悄的放在嘴巴旁边:“怎么这么……”可爱,最后两个字冥王自然是没有说出来,一双眼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贠宴,嘴巴张张合合的也没有说出什么。
贠宴瞟了一眼表情十分夸张的冥王,神不知鬼不觉的翻了个白眼:“你想说什么。”
冥王立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连开口:“没什么没什么。”
楚子宁也觉得很神奇,不远处正襟危坐着的小男孩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神殿之主,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想着想着便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看了看身边的贠宴,这人小时候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
“走了走了!”
冥王听见夫子上课便觉得困倦的很,一双眼睛控制不住似的开始朝着一起合,催促着两个人换个地方,他们三个人一醒便是在这贠府了,几个人惊奇了一瞬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能看到或者听到他们,他们也只有一些微小的力气,当然,这些力气不足以做什么,充其量只能去拦住一个不曾长大的娃娃。
“你说那个小侏儒将我们送进来,我们也没有什么法力,等于就是三个透明人,能帮到她什么。”
冥王哼唧了一路,察觉到贠宴正看着自己才讪讪的闭了嘴。
“或许那人根本就不是为了让我们进来救她。”
楚子宁冷静开口,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
“那我们进来干嘛?”
“看看当年的事情,那人或许有别的什么目的。”
贠宴忽然开口,将冥王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双眼幽怨的目视前方:“她想做什么,我们可是结了契的,难不成她自己也想魂飞湮灭?”
“我们暂时没什么危险,那个人应该有别的事情要做。”
楚子宁开口,却是将目光看向了贠宴。
贠宴自然是知道的,便将头轻微点了一点:“我已经传信给父亲了,那人要做的事情应该与神殿有关的。”
他在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他们来这里便察觉到那人定是有了别的心思,只是想要探寻一番,没想到一进来便是这个样子。
几个人说着竟然来到了一处种满了槐树的院子里,铺天盖地的绿色,楚子宁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绿草包围了一般,便仰着头,将四面都看了一看。
有人,只听院子深处传来了一声咯咯咯的笑声,十分的天真烂漫。
是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小姑娘,正坐在一架秋千上上下的荡着,背影看起来十分的小,像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一样,一头乌黑的头发很长很长,或许是因为小姑娘实在是太小了,楚子宁甚至觉着若是这个小姑娘蹲下来,她的头发说不定会将一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也说不定呢。
小姑娘的腿有些短了,得十分用力才能蹬到地面,于是几个人从后面看着,那个小姑娘像是十分的累了,但还是努力的用自己小小的腿脚蹬蹬地,然后快速坐好,这样才能因为秋千的惯性将人带着晃悠两圈。
“这么小个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荡秋千?”
冥王只觉得神奇的很,脑回路很清奇的又开了口:“你说这贠府,是不是还用童工呀,这么小小的一个孩子。”
也怪不得冥王将这个孩子看作是府中的下人,这孩子穿着一身不是很合身的麻布衣服,袖子关节处还被磨出了两个小洞,连个补丁都没有打上。
“去别处看看吧。”楚子宁话音刚落便见着正荡着秋千的小女孩从秋千上小心翼翼的爬了下来,等到那人一转头,三个人便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个小女孩一个圆圆的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有那一个小小的鼻子,分明就是那个自称极寒之主的小侏儒。
“她她她她……她竟然真的是贠府的人。”
冥王差点咬到了舌头,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像是舌头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