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试营业很快结束了。这三日,每日生意都挺红火。
三日后,来一品豆宴吃饭的客官也没见减少。每日楼上楼下都坐满了。尤其是二楼的雅间,因为隔音方便交谈,又有单独的楼梯,每日都会有人提前派人来预订。
一品豆宴的名号自此,在京中打响了。
古月胡和陆掌柜跟卫月儿说,有些客官要求送餐。厨房的鲁三丁也说人手不够。卫月儿和戴千金商量后,又雇了十六个伙计,十个帮厨。
三家一家调去一驾马车,六个伙计,专门负责给订餐的人家送酒菜。
卫月儿守了酒楼七八日,见生意渐渐走入正轨,她便不再去了。她将酒楼交给陆掌柜和古月胡打理。
她让戴千金也别去了,戴千金说:“不行,我不放心,我得每天去看着。”
卫月儿心里暗笑,戴千金不是放心不下酒楼的生意,有陆掌柜和古月胡守着,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她是放心不下古月胡。
古月胡管雅间,雅间难免有些俊俏的夫人和小姐去,她怕古月胡,让哪个美貌女子勾引走了。
卫月儿说戴千金:“千金,你既然喜欢他,怕他走。那你便去问一问,他喜不喜欢你。你要不好意思说,你也学其他女子一样,绣个荷包给他,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戴千金一缩头:“我不敢问。”戴千金又跟一句:“荷包我不会绣。”
卫月儿笑:“从来见你天不怕地不怕,没见你这么胆小过。你的胆呢?哪去了?”
戴千金说:“我这不是胆小,我是怕~反正你不懂。等我再瘦些,再瘦些,我再学着绣个荷包~”
说起这事,卫月儿倒想起一个事来,卫月儿问戴千金:“你喜欢古月胡,你得先问问你爹的意见。你爹若是愿意还好说,你爹要是不愿意,只怕最后也成不了。”
戴老爷好歹现在是中书门里的人,他未必愿意自家姑娘找一个没官职的人。
戴千金呆了一呆,说:“月儿,你说的有道理。嗯,我回去问问我爹去。”
戴千金这日上午起了床,便去客厅找戴老爷去。今天,正好是戴老爷休息的日子。
自从一品豆宴开业以后,戴千金和戴老爷碰面的日子也少了许多。
每天上午她起床时,戴老爷己坐了马车去中书门了。到她和鲁三丁深夜回来,戴老爷己在熟睡中。
戴千金去了客厅,还没进厅,便听见戴老爷和鲁三丁叫唤的声音。
戴老爷说:“定海神针,你不能吃我的马。你吃了,我一个马也没有了。”
鲁三丁笑:“戴老爷,你这马跳到我嘴里了,那我能不吃吗?我不吃,你这马再走两步,就将死我了!”
“那~那这样,我重走马。”
鲁三丁:“你怎么又毁棋,这一盘,你己经毁过一次棋了!”
“事不过三。不是还没过三么?就毁这一步,就毁这一步!”
就听见里面鲁三丁叹气:“你毁这一步,我就没法走了!”
“能走,能走。我帮你走,你走卒。”
天气暖和了,厅上挂绸缎帘子也取下来了。戴千金进了屋,果然见她爹和鲁三丁两人在下棋。
“爹,又下棋了?”戴千金问。
戴老爷一脸喜气:“嗯嗯,今天我休息,特地把定海神针叫了起来,陪我杀两局。哦,他输两局了!”
鲁三丁笑:“那是你毁棋,你不毁棋,你哪能赢两局?!”
戴千金不懂这棋有什么好玩的,偏生这两人,对着个棋盘,能兴致勃勃一坐半天。
戴千金说:“爹,我有事跟你说。”
戴老爷两眼盯着棋盘,说:“有事你就说吧!定海神针又不是外人。”
戴千金不说。这事,怎么好教鲁三丁在一旁听呢?
戴老爷抬起头,看下戴千金,又看下鲁三丁。戴老爷说:“哦,那行,你等我一小会儿。我把这局赢了再说。”
戴千金便在一旁等着。
因为戴老爷毁棋,鲁三丁举步维艰,反让戴老爷抢占了上风。
戴千金没等多久,这盘棋就下完了,戴老爷又胜了。
鲁三丁起身回屋,戴老爷还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他问戴千金:“千锦,你说吧!什么事?”
戴千金说:“爹,闺女长大了,你也不操心操心我的事?!”
戴老爷说:“操心什么?你们那一品豆宴,生意不挺好的吗?”
戴千金:“不是说酒楼的事,是说我的~我的终身大事!”
戴县爷说:“终身大事啊!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只要你高兴,爹怎么都行!”
这老姑娘,从小像个假小子似的。长得也不出众。他只求她能找个待她好的,别的不奢望了。
戴千金问:“我们酒楼有个小伙子,我觉得人挺不错,爹你也不反对吗?”
戴千金这么一说,戴老爷眼前马上浮现出鲁三丁的样子来。姑娘说酒楼这小伙子,不就说的是鲁三丁么?
鲁三丁确实人不错,人能干,和他有共同话题。戴老爷心里挺喜欢。没想到,自己姑娘也对鲁三丁有了心思了。这回,爷俩的心思可算统一了。戴老爷心里窃喜!
戴老爷曾旁敲侧击问过鲁三丁,鲁三丁没订过亲,家里父母不在了。若是把这鲁三丁留下来,住着不走,就再合适不过了。
不算上门女婿,倒胜似上门女婿。
戴老爷嘴角上扬:“爹不反对。反对做什么?我的女婿,我又不要求他非得有功名利禄。一家人能在一起踏踏实实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强!”
戴千金听见她爹这么说,也很高兴。她不知道她和她老爹这回又弄拧了!
伍章子驾了马车拖了豆腐过来接鲁三丁,鲁三丁在院中问:“千斤,你今天去酒楼么?你爹今天休息,要不你别去了,你在家陪他吧!”
戴老爷说:“去!千锦去的!”
就得让戴千锦和鲁三丁一起去,一起回。天长日久这感情深了,鲁三丁才不会想着离开。鲁三丁可是不止一次念叨他下一次,要去哪个国家了。
他得和千锦想方设法让鲁三丁留下来。
戴老爷跟戴千金说:“千锦,爹支持你,你放心大胆做你想做的事!”
戴千金出了门,也上了马车,戴老爷欢欢喜喜看着戴千金鲁三丁和伍章子一起坐车走了。
戴老爷不反对,戴千金松了一囗气。她开始学着绣荷包了,她去褚将府跟绣娘要了绣样,她准备绣个并蒂莲。
不过她在家呆的时间少,在酒楼里有大把的时间闲着。她便将这荷包带进酒楼的茶屋里,趁没人进的时侯,偷偷地绣。
绣上一会儿,若是没人来,她便出去,楼上转一圈,再上楼上瞧瞧。她和古月胡没话找话说:“古月胡,你的名字就叫古月胡?”
“嗯,我爹取的。我们弟兄四个,是月字派。”
“你为什么不回家住呢?”戴千金问。
古月胡说:“我觉得,住在酒楼里挺好的。住酒楼里,还自在一些。”
古月胡和戴千金聊天,也聊不了两句。一到上座时间了。古月胡就忙碌起来,给那些来吃饭的客倌们安排雅间,招呼伙计们上茶上菜。
古月胡和来二楼吃饭的人关系熟络,男女都是。他天生记忆好,那些老爷夫人来吃过一次,他便记得住。他迎上去笑脸盈盈:“夫人(老爷),你又来了!”
来的人便倍觉温情。
他又细心,遇特殊口味的,他会用个小本记下来,下一次,客官来了,自己不说,他就先安排了。
雅间时不时有些小公子来,他自己出钱购点小糖果。来了小公子,会给上一颗。
因为他这些细心温情的招数。二楼雅间生意一直红火。二楼的桌子比一楼少七八张,但这流水,一直没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