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竹林，众人果然听见了鸟叫。

竹子还是老叶子，偶尔可见早发的一两技新芽新叶，地上也还没冒出笋尖来。现在天气虽然渐渐回暖了，但还没暖到长竹笋的时侯。

地面上，倒是有些倔强的小草从士里钻出头来，毛茸茸，嫩绿嫩绿的。

竹枝尖上，还能隐约看见鸟的身影。叽叽啾啾，也看不出是什么鸟来，灰色的灰褐色的还有满身花不熘熘的，从这个竹枝上飞到那个竹枝上。

冬阳和卫雷各拣了石子。众人不再说笑，单等他们打鸟下来。

一人五颗石子，只要五颗石子打中一只鸟，二虎说他便奖励飞刀，以后可以改练飞刀。

卫雷说他来，他信心百倍，瞄准一只鸟，石子飞出去，鸟飞了，石子从竹枝间扑嗽几下，掉了下来。

卫雷不甘心，又扔了一个石子，依然没打到。他有些急了。

剩下三颗石子，往鸟多的地方统统扔去，他不相信三颗石子，打不下一只鸟来。

但很遗憾。一只鸟也没打中。

轮到冬阳了。冬阳先瞄准竹枝上的一只黑褐色鸟来，扔出石子，石子从鸟边飞过，鸟受了惊，飞走了。

冬阳耐心寻找下一只鸟，这一次，冬阳又扔出石子，石子从鸟的尾后飞过，依旧还是没打中。如此四次以后。冬阳明白了。

平时石头哥教他们打石子，是打的树桩树杆树枝，树是死的，自然好打。而鸟是活的，自然是不一样的。得看出鸟往哪个方向飞，将石子打到它飞行的前头。

冬阳最后将石子瞄住了一只红黄相间的小鸟，他估算下小鸟飞出的速度，将石子打了出去。鸟被击中了。空中叫了一声，身子偏了两下，但它没掉下来，挥挥翅膀，又飞走了。

但空中，掉落下一根红色的羽毛来。

冬阳问二虎:“我算打到了吧？”

二虎笑着点点头:“掉下羽毛来，算打到了。只是你的力度为什么会这么小，鸟都飞走了。”

冬阳说:“这只鸟好看。我不想让它死，我只使了三分力。打到了就奖飞刀，二伯父你又没说要打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二虎点头:“算话，算话，回头，就给你小飞刀。早就做好了。”

卫雷坐一边闷闷不乐，乌青看看他，又看看冬阳:“冬阳，你前面四只鸟都没打中，最后一只为什么打中了？”

冬阳有点得意:“平时石头哥教我们打树梢树枝，那些东西是死的。鸟是活的，有响动就会飞，所以不能像打树枝那样打，得猜出它飞行方向，往前打一点。”

二虎和乌青连连点头，说:“冬阳你可以，善于观察善于总结，粗中有细！”

卫雷很气恼，挠头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乌青看看他，卫雷头脑简单，其实不适合学飞刀。他便说:“卫雷，你别生气。你以后不学飞刀了，你学棍术吧！三棍会使棍。三棍，你给大家亮一手。”

三棍在竹林中找棍子，棍子自是没有的，但林中有人砍下的竹子，小碗囗粗的竹子。三棍砍下一截，随意舞了起来。

竹子被他舞得虎虎生威。碗口粗的竹子就像他手上随意摆弄的一个玩艺。冬阳卫雷看得直拍手称好，说没想到三棍哥也这么厉害。

最后，朱三棍纵身一跳，竹竿向地下砸去，“呯”地一下地面砸出一个坑，泥土四迸，那碗口粗的竹杆也裂成了七八片。

卫雷冬阳跳起来使劲鼓掌。卫雷当场就说要跟三棍哥学棍术。

冬阳有些奇怪，他问乌青:“乌青哥，三棍哥会棍术，也没见他使过，你怎么知道的？”

乌青说:“你二伯父告诉我的啊！他说朱三棍是他外号，他三棍子打死一个劫匪呢！”

冬阳这才不疑心了。

卫月儿在丁家，丁老头儿将她领进了地窖。地窖里，一边放着些白菜南瓜，另一边，铺着一地的细沙。

丁老头儿刨开细纱，给卫月儿看:“看，山楂果摘下来后，就得这样放在地窖里，一层细沙一层果，再一层细沙盖得严实，再放一层果。这样，山楂果便一直是新鲜的，这样能保存到第二年山楂果成熟的时侯。”

卫月儿是学到了。她纳闷丁爷家为什么一直有新鲜的山楂果做糖葫芦卖。原来奥妙就在这。

丁老头儿教卫月儿清洗山楂，取掉山楂核，将山楂一个一个穿到签子上，然后，就开始教卫月儿熬糖。

糖是蔗糖加点冰糖，冰糖贵一些，但熬出来附着力更大一些。用等份的水和糖一起熬煮，待糖浆上面出来滚滚泡泡时。再将糖葫芦在泡泡中滚一下，放一边凉透，糖葫芦上，便裹上晶晶亮亮脆脆薄薄的糖浆了。

起泡泡时，要改成小火慢熬。滚糖葫芦时锅中泡泡一定要多，要大泡泡连着小泡泡，丁老头儿管这叫鱼泡眼。滚糖葫芦要眼明手快，每一个糖葫芦滚一圈便放在旁边，赶紧再滚下一个。

丁老头儿将每一个步骤详细告诉卫月儿，还有那些决窍，哪儿要注意些什么，怎么才能使糖葫芦挂浆均匀卖相又好。

待卫月儿做得有些会了。丁老头儿便让卫月儿自己去取山楂果，从头到尾自己一个人制作一批。他只在一旁指点，不动手。

卫月儿细心又肯学，她很快就常握了做糖葫芦的窍门。她将糖葫芦成功地做出来一大盘，刚晾凉，乌青二虎冬阳几个回来了。

卫月儿很高兴:“快尝尝我做的糖葫芦。”

一人捏一串品尝，大家都说这糖葫芦做得可以，和丁爷做的差不多。

丁老头儿一脸欢喜:“卫月儿肯学，又聪明，这样的徒弟，教起来好轻松。”

丁老太做好了饭菜，一大盆土鸡炖笋干，一碟子辣炒鸡杂，一碟子风干血肠，两个素炒小菜。香气扑鼻。饭菜端到了饭桌，她叫大家洗手吃饭。

大家围着桌子团团坐好。丁老头儿从地窖抱出地瓜酒来:“来，来，大家尝尝我酿的地瓜酒。这地瓜酒不上头，卫月儿，你也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