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群聚集到了铺子前,开始指指点点。
花欣见发生这么大事儿,主子却也在一边看着,便是有些心急。
姜果果神色淡然,想了想抬头对花欣招招手。
“主子,可是要属下将他们打跑?”
那些人一看就是故意来闹事的,要是事情被他们闹大,王大夫的医馆估计就要黄了。
花欣以为,对付这种专业闹事者,最好的法子就是来硬的,你越是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就会嚣张,死咬着不放。
姜果果闻言却是摇摇头,不紧不慢道:
“你去上官府一趟,把曹县尉和孙典使请来。”
花欣犹豫了一下,自己这要是走了,主子身边就无人保护她了,但还是在姜果果的坚持下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花欣走后,姜果果便选了个可以看清现场的高处,静静等待。
此时,那几个乡下人打扮的汉子见铺子里出来了一老一少,便扯着嗓子叫嚣起来。
“大家伙儿快来看看,就是这个糟老头子,为了要在这里开什么医馆,赚我们的银子,硬是说能治好我弟的病,结果就把我弟治成了这样!”
话落,那躺在木板子上的所谓弟弟还象征性地抽抽了一下,紧跟着嘴里就开始冒出白沫来。
围观百姓瞧这场面,顿时吓不轻。
“大兄弟,为何当初不去找其他医馆的大夫看病?咱们凤凰城里可不缺医术好的大夫啊?”
问话的是个头上扎着阿宝同款头巾的男子,也不知是这帮人一伙儿的,还是就一吃瓜群众,总之是问到了点子上,让这闹事者一下子激动起来。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一老一少两个江湖骗子嘴上功夫了得,我们原本是要上隔壁街赵家医馆瞧病的,可这老头非说他的医术很好,而且新店开业,只要我们一半的诊金,我也是鬼迷心窍了,竟信了这糟老头子的话!”
对方一通黑白颠倒,把王万里气得不轻,但却没有开口反驳,这让姜果果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老徒弟嘴巴不笨,跟她混了这么长时间,与人理论的功力应该不弱。
可人家都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了,老徒弟依旧不吱声,这就有点问题了。
再看宋柯,更是时不时一脸担心地看向王万里,似乎对方那病患真的与他们有关?
见此二人一句话也不反驳,闹事者一脸奸计得逞,围观的百姓也是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很快就对王万里和宋柯师徒二人议论纷纷起来。
“那老大爷看着倒是听老实巴交一个人,没想到竟干出这种事儿来,太过分了。”
“这两人看着面生的很,更像是外乡来的,这段时间因为灾荒逃难过来的人可是有不少,这两人应该也是,估计是着急在城里站稳脚跟,做事激进了些,没想到治病本事没到家,把人小伙子给害了。”
“嗐,我记得这事儿几年前也发生过,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总之想在咱们凤凰城开医馆,与赵家分一杯羹,是要有些过人本事的,没准这俩人也知道这事儿,便想着与赵家抢做生意,结果阴沟里翻船了。”
“啧啧,极有可能,这事儿要是闹到县太爷那里,估计这俩人都得下狱,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
百姓们分析得头头是道,都觉得自己这是真相了。
而王万里那里也是早已急出了一身汗,宋柯有意想溜走找人帮忙,可这么多人盯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就在这时,花欣带着衙门的人匆忙赶到,不远处很快传来了衙役开道的声音。
“让开让开,没事就不要堵在这里,小心都把你们抓去问罪!”
开路的衙役大哥这么一吓唬,拥堵在街道上的百姓们果然吓得纷纷后退了几米远,但依旧不曾褪去。
姜果果瞧见花欣按照她的意思,把衙门里的县尉曹峰,还有典使孙超然带了过来,便是心里定了定,暂时没有走出去。
曹县尉板着一张脸走上前,路上已是听花欣交代过这里的具体情况,他迅速走到了那一行汉子面前,厉声询问。
“哪儿的人?具体什么情况?”
那小人见衙门的人来了,瞬间唯唯诺诺地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完了嬉皮笑脸道:
“官爷,俺们是城外炉石村的村民,我弟让这老头治出了问题,我上门讨要说法呢。”
曹峰随机瞥了眼老实巴交的王万里,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身体抽抽的男子身上。
只一眼,曹峰便是拧眉低呼:
“这么严重?”
闹事的头头一听,感觉曹县尉该是站他们这边的,立刻便有底气起来。
“是啊官爷,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弟原本是要去赵家医馆的,谁知这老头非要说自己比赵家的厉害,给我弟治成了这样,这不是欺诈么?我们小老百姓挣个银子不容易,他想要与赵家医馆抢生意也不能拿我弟性命开玩笑啊!”
闹事头头带着哭腔这么一诉苦,曹峰和孙超然两个人便是眉头蹙的更紧。
凤凰城虽然依旧秉持着人分三六九等的潜规则,可对待百姓跟农户也是极好的。
他们县令本就是农户出身,一直都叮嘱他们要为百姓办事。
遇到这种事情,通常都得帮百姓一把,让商户出出血。
尤其这次涉及到医馆的事情,就更加不能敷衍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