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过磊落，苏玛丽都不好意思怂恿她对盗歌大神下黑手了，只好惆怅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决定了，我就不再劝你了。”
不过真是可惜啊，难得有个可以八人唱功不行的机会啊～～
苏玛丽心痛如绞，但还是礼貌道：“我刚才和毕邪确认了下，这个忙他可以帮，不过有个事儿我忘记跟你说了，毕邪是不免费帮人修电脑的，他现在在一家类似私家侦探的工作室里当公关部经理，你要让他帮你忙，就得按工作室的程序下单，回头我让毕邪把他的报价单发你，你看了要觉得行，我就让他签。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曾畅不见得会那么爽快地发微博道歉，她要真的够自觉，一早就发微博了，拖到现在十成十是存了耍赖的心，你要做好对质的准备。”
文岸在那边一叠声地说好，苏玛丽便唏嘘地挂了电话，然后拍拍毕邪肩膀道：“准备开工吧亲，文岸想通了，她要曾畅发微博说明那歌是文岸和她朋友写的，顺便道个歉，这事就算结了。”
毕邪滚鼠标的手一顿，也跟着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怎么道歉？道什么歉？先不说我们以什么身份切进去让曾畅道歉，就算曾畅同意道歉，你忘了她还有个不存在的朋友了吗？”
这不存在的朋友就是这年头互联网上最具实力的背锅匠。有句话说得好，在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每当那些敢做不敢当的人做了坏事被人发现时，总会抛出传说中的朋友出来躺枪，表示这事是她/他做的，当事人是不知道的，她/他是一厢情愿地为当事人做的，人民群众如果要怪，所有炮火请朝着她/她的身上来，放过无辜的当事人，不要去找当事人的麻烦，and so on。
当然了，视当事人身份的不同，这个背锅匠也可以是当事人的妹妹、同学、表姐，不管身份如何变化，出来顶罪这点总是万变不离其宗的。
曾畅如果真找朋友挡枪，那这歉就算道了，也是道德不痛不痒，而且她的白莲花要表演得好，反过来吸粉都有可能。
苏玛丽卷着头发想了想，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了，虽然文岸和她那个朋友——尤其是她那个朋友，可能只需要一个假模假样的道歉就能安抚。但这事要这么简简单单地摆平，她和毕邪还怎么收钱呢～
“咱们还是来制定一下计划吧。”苏玛丽拉开椅子在毕邪面前坐下，一本正经一脸严肃。
“我们把曾畅所有可能用的招列出来，开撕的时候见招拆招。”
于是周渊在凌晨一点又被他爱岗敬业（急着接单）的两个员工拖了起来，苏玛丽列了张清单，毕恭毕敬而且十分简洁地说明了下她和毕邪的计划。她是这么说的：
“前略，老大你就签了吧。”
周渊：“……”
周渊就算还没睡醒，一听苏玛丽这把他当傻子忽悠的话也气醒了，垂床怒道：“苏玛丽同学！你对自家BOSS还有没有点最起码的尊重了？！半夜三更把我叫起来也就算了！这敷衍了事的说明是怎么回事！之前你说这话时掰我记忆棒的事我还没跟你算！怎么一个月不到你又拿同样的话忽悠我了！前略到底几个意思！你不在这给我从头到尾巨细无遗地解释清楚，今天这业务审批单就别指望我签！”
“哎呀老板，您这话说得多见外啊～我这不是怕说太详了影响您睡觉吗？”
苏玛丽笑得一脸无辜纯良，笑完小脸一垮，直接就把至少二十页的A4纸往周渊手里塞。
“详细分析报告我都写在这上面了，老板您既然不相信我，就亲自审下内容吧。”
这话周渊一听就知道苏玛丽在生气，不过她气随她气，君不见她最近都拽成啥样了吗？！
招呼都不打声就把自己这个老板拖去打下手也就罢了，现在就连签个业务审批单都不走心了！一句前略就想把他这个老板打发，这脾气要不在萌芽阶段制住，下个月是不是要换成苏玛丽给他发工资了啊？！
身为工作室的老板，周渊觉得自己绝不能惯着苏玛丽，于是端着架子，昂首挺胸地翻开A4纸。然后发现苏玛丽用IF函数给他写了一堆计算公式出来。
周渊：“……”
周渊内心凄苦而又仓皇，对着长长的IF函数简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查找。
不过当老板的没有几个傻（当然易术嘉那种谈个恋爱就智商情商全喂狗的除外），周渊表示自己就算不会看公式，套着结果的几行英文和数字还是能看懂的！
于是他十分认真地把那几行英文和数字看了看，然后懂了，转头看着苏玛丽问：“你们觉得曾畅最有可能采取的做法是先装死不回话，被你们爆料后又推个朋友出来躺枪，而且可能性在74.159%以上，是这样吗？”
毕邪点头：“我跟委托人说了，让她把之前的过程稿发给，我这边帮忙处理一下，加上她的个人信息，然后上传到5Sing网上，再黑进5Sing的后台修改上传时间，这样就能制造出委托人在把曲子发给她之前，先在网上发布过的证据。”
曾畅那点能力就不用想了，就她那点能力和智商，充其量也就玩点修改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和时间，然后扒着曲谱录歌的事。毕邪这证据做出来却是实打实的，系统一招上传时间就能定真假，曾畅就是想装原作也没办法装。
周渊“嗯”了一声表示理解，跟着又问：“这数据你们是怎么得出来的？数字都精确到小数点后第三位了，总不会是拍脑袋得出来的吧？”
“哦。”毕邪道，“这数据是苏玛丽用数学公式算出来的，因为过程有点复杂，她就没写在纸上。”
说完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数值不是重点，老周，你不看下内容吗？”
“不用，方案有你把关，我不用看。”周渊一本正经一脸严肃，装完逼就立马欢快地将头转向苏玛丽。
“我就想问下这上面的数值是用什么公式算出来的？科学吗可靠吗可行吗确定吗？苏玛丽你能解释下吗？”
苏玛丽和毕邪对视一眼。
两个精得跟鬼似的家伙立马就明白了周渊故意找事的想法，于是苏玛丽微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
“行啊好啊没问题啊，这公式听起来复杂，一般人不太听得懂，但是老板你是谁啊，你辣么冰雪聪明才智过人举一反三学富五车肯定能明白这公式的计算法，来来来。”
她笑颜灿烂地在旁边沙发上坐下，冲着周渊绽出一个十分真诚的微笑道：“我来给您讲解下这数值的计算方法吧，这个数值是一个玻色爱因斯坦凝聚系统受拉盖尔高斯光场激发后产生的涡旋态的基态的波函数的解析通解。”
毕邪补充道：“简单地说就是解了个薛定谔方程。”
周渊：“……”
“解出这个方程就能得出这个数值，虽然我想精简带过，但老大您不是要看吗。”
苏玛丽毕恭毕敬地看着他，一脸殷勤道：“您要看的话，我就不好跳过这个过程了，我从头开始给您验算吧，老板你能帮我拿下纸和笔吗？”
周渊：“……”
周渊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毕邪飞快且迅速地将本子和笔递上：“你先用着，纸不够我再拿。”
周渊：“……”
他终于对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这个俗语有了深刻的认识，喷血含泪，卒。
我作了个大死……不小心把之前那张的自动发布时间设定成19号发布了……
这时间没法修改，又没法删，我就只能……全部顺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