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霏随齐天回了清溪村。
前方走来清溪村的村民,江云霏同他们打招呼,岂料他们见着自己像是见到什么瘟疫一样,逃得比什么都快。
“我有那么吓人吗?”江云霏蹙了蹙眉头,她继续往家里走。
经过牛婶家,牛婶家的门紧关着,也不见人。
江云霏一路往家里去,发下家里门虚掩着的,桌子和椅子翻倒在地,各种东西都丢了一地。
“碰到小偷光顾了吗?”江云霏惊诧。
跑进内室里去看,也都乱七八糟,各种衣服丢了一地,就连纪远清的书都散落在地。
“这是怎么了?”江云霏对眼前的情况很是茫然,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云霏把每个屋子都看了一遍,一个人都没看见。
她转身就往牛婶家去,大力敲牛婶家的门,大喊道:“牛婶,我是云霏啊,我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开门啊。”
无人应门,似乎家里没人。
齐天道:“既然人不在家,就去我家。问问我家老大,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云霏无奈点头,刚走两步,让张喜银给叫住了。
“云霏。”张喜银向她飞奔而来。
“张姨!”江云霏停下脚步,一把扶住跑过来的张喜银,迫切地问:“我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喜银大喘一口气道:“你们一家,还有其余的人,都让官府的人抓走了?”
“为什么?”江云霏不解,自家能犯什么事?
“说是犯了私藏大烟的罪名。”张喜银道:“牛捕头带着捕快,从你家猪圈里,挖出了一大箱的大烟。”
“怎么可能?”江云霏第一反应就是栽赃,他们家没人会碰这种东西,她更是没见过这玩意的样子。
齐天走来道:“我朝律令对着玩意禁止甚是严格,持有者判去流放几年。敢私贩者,不仅抄家,还会被判斩立决,甚至连家人也会受其累,被流放或者充为奴隶。”
“你们等等。”江云霏飞快地往家里跑去,想去看看她藏在被子里白梨落的认罪书在不在。
到家里一翻找,她睡的被子被剪烂了,里面放着的白梨落认罪书已经不见了。
只是不知,这认罪书是被重新藏起来了,还是被白梨落的人浑水摸鱼拿走了。
如今要做的,就是先去寻纪远清和李氏他们,把整件事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江云霏寻了一把铁锹来,在内室的床底下挖了挖,从地下挖了一个瓦罐上来,瓦罐里放着用来救急的十两银子。
收拾妥当,江云霏准备出发,齐天赶来同她汇合,张喜银也随着一同来了。
齐天道:“我们跟你一块去,方才回去我家老大不在,一问才知,我们老大也一起被抓走了。”
“走吧。”江云霏道。
张喜银抓着江云霏的手,关切道:“这一去小心,别没把他们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会小心的。”
江云霏和齐天等人赶路去曲阳县,县衙在曲阳县,纪远清他们被抓捕,肯定是关到了县衙的大牢里了。
等他们赶到曲阳县,天已经黑了,只能仓促地在一间客栈订了房间,用了晚饭后,又休息了一段时辰,借着这段时辰,江云霏向客栈掌柜和小二打听了县衙总捕头牛大武的住处。
牛大武的住处不远,就在他们住的客栈百来米处。
江云霏和齐天上前敲响了牛大武家的大门。
“来了,来了,”大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回话声和脚步声,片刻后,大门被打开,一个形容婉约的妇人站在门口,警惕道:“你们找谁?”
江云霏连忙道:“我们找牛大武捕头,我们是从清溪村来的,想找牛捕头他——”
江云霏的话还未说完,那妇人哐地一声就关了门。
江云霏差一点就被门撞脸了,人不禁往后退了退。
“这什么人啊?怎的如此嚣张?”齐天愤愤不平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牛捕头的娘子。”江云霏根据牛大武曾经描述过的模样,认出了方才的妇人。
“既然是牛捕头的娘子,那为何不让我们进门?”
“我也不知。”江云霏再太抬手敲门,齐天扯着嗓子大喊道:“牛捕头,牛捕头,你在家吗?牛捕头?”
宅子内,牛捕头在屋中坐立难安。
牛娘子朱氏狠狠地瞪着他,道:“你若敢出去了,那就是拿我和孩子的命来赌。如此,我还留在这个家作甚?不如抱着孩子一块回娘家。”
牛大武道:“他们赶了那么远的路来这里,无非是想向我问问情况,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朱氏道:“你若见了他们,以你的性子,你会不插手这件事?别忘了,你妹妹一家可也关在大牢里。你求了那么多道,才让大人勉强答应,不追究你妹妹一家的过错。若是再插手这件事,恐怕不禁连你妹妹一家的命没了,就连你这个总捕头也别当了。”
牛大武重重地叹了声气,他确实不能拿妹妹一家的性命来冒险。
江云霏在大门口敲了一盏茶功夫的门,都没人来开门。
江云霏顿时明了,牛大武这是不想惹祸上身。
她后退一步,道:“我们走吧,牛捕头怕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得靠自己了。”
齐天往了那大门一看,呸了声,随江云霏一起离开。
两人在大街上,拦了本地人来问,经过几番折腾,寻到了县衙的大牢。
大牢就在县衙边上,有几个狱卒看守,光是看门的,就有两个,都配了刀在门口站岗。
江云霏走到狱卒跟前,把早就准备好了的银两拿出来,偷偷递给了狱卒,道:“两位大哥,向你们打听个事,昨日大牢里是不是收近了一批人?”
那狱卒本来收了银子十分高兴,正想爽快的放行,可一听江云霏这样说,立即冷了脸色,就连银子都退还给了江云霏,抬手就驱赶道:“走走走——”
“我们就看一看,说几句话怎么了?就连死刑犯的家人都能来探监,我们怎么就不能了?”齐天脾气暴躁,直接同狱卒理论了起来。
狱卒直接拔刀道:“怎么?你还想硬闯不成?”
齐天梗着脖子上前:“来呀,往我脖子上砍啊,今日我要是见不到人,我就不走了。”
“你——”
“好了,好了。”另外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狱卒连忙拦住他的同僚,他抱歉地同江云霏和齐天道:“你们二人就别为难我了,其实探监也无所谓,我们拿钱高兴,你们家属也高兴,可这批人上头交代了,不许任何人探监。”
“让他们进去吧。”忽然,牛大武从夜色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