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房屋,没什么器具,甚至连窗户纸都是破的,寒风呼呼地往里面灌。
白梨落就是在这样一阵刺骨的冷风中醒来,她望着四周陌生的景象,陷入到一阵迷茫中,这是什么地方?她记得自己是在茶楼里喝茶的啊!
白梨落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
“唔唔……”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嘴巴也堵上了。
下一秒,屋子的门开了,她见到江云霏走进屋来了。
江云霏看着醒来的白梨落,她因为愤怒,整个面容都有些扭曲,不禁笑了笑道:“终于落到我的手中了。”
江云霏走过去,撤掉白梨落嘴上的手帕,道:“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别憋坏了。”
白梨落大口喘着气:“你想怎么样?杀了我?还是卖了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多想了,我们哪有你这样不折手段?”江云霏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认罪书,摊开了道:“我这里有一份认罪书,只要你写下自己的名字,再按上手印,我们就放你走。”
“认罪书?”白梨落哂笑道:“我能犯什么罪?要我写什么认罪书。”
江云霏拿正了那张认罪书,沿着一条一条的罪条念下去。
金成年间,你错手打死的丫鬟就有三个,更别说平日里见着貌美的女子,就叫人去毁她们的清白。
这些都是人命案,还有很多你故意刁难的普通人家,他们都因为你家破人亡了。
还有钱天佑和张年叶,他们就是现在的受害者。
“呵呵……”白梨落面上傲然道:“他们与我过不去,就该死。怎么?你要替她们讨回公道?”
江云霏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非常不易了,其余的事情我管不着。我让你签这份认罪书,不过是想手里能握点东西,让你忌惮我们,不敢再随意折磨我们。”
“休想!”白梨落嘴硬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江云霏叹气一声:“非要来硬的是吗?”
“你要干什么?”白梨落眼底有恐惧涌上来。
江云霏打开了门,同门外的人说了声:“让你的人准备、准备吧。”
随即,江云霏叹气地看了一眼白梨落,人踏出门槛去。
“江云霏,你给我回来!你敢对我做什么试试,我定要你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白梨落大声叫嚣着。
门吱呀一声,进来两个男人,边走边解开腰上的腰带,满眼贪婪地望着白梨落。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长了一身娇嫩雪肤不说,相貌更是一等一的美。”
“美用什么用?她不过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咱们只管把事情办好就是了。”
“别过来!别过来!”白梨落反应拒绝,疯狂地挣扎,脸上终于显出崩塌的恐慌。
齐天和齐甲还未接近白梨落,她就缴械投降了,如水般的眸子还落下了一行眼泪,看得他二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白梨落最擅长的不就是用她天真无邪的面容骗人吗?
齐天两人重新把腰带系上了,转身往屋外走,去喊人进来,两人的脸红了大片,心中十分郁闷,明明那么多人,怎么就选他们俩来当坏人?难道他们长得那么像坏人吗?
江云霏重新走进屋子来,见到哭了的白梨落,冷笑了声:“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江云霏,你好狠!”白梨落哭着说:“我同意还不行吗?你让那两个男人走,别让他们过来。”
“你还好意思哭吗?”江云霏丝毫不被这样可怜兮兮的白梨落打动,依旧冷着一张脸上前,抓着白梨落的手指,让她沾上红泥,接着在认罪书上盖下手印。
“不是还要写自己的名字吗?你绑着我,我怎么写?”
“等一等。”江云霏向外面喊了声:“齐修你进来。”
屋外,纪远清狠瞪了齐修一眼,齐修却得意极了,往屋中来。
在江云霏的要求下,他替白梨落松了绑,挟持着她往屋外去,寻来笔和墨,在那张认罪书上,白梨落工工整整地留下了自己的性命。
“我可以走了吗?”白梨落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们的麻烦了,你们就放过我吧。”
“齐修,人交给你了。”江云霏道:“拜托了。”
“小事一桩罢了,包在我身上。”
……
“啊……”
梅花书院的用作客人歇息的院落中,不断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嘶吼声。
这已经是半夜了,那声音在寂静的书院中十分吵闹,幸好这会儿书院的主人林院长和林夫人不在,否则得过来询问一番,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小姐,您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哐啷一声,一个花瓶砸在了丫鬟的脚下,那四溅的碎片,吓得丫鬟脸色都白了,不敢想象,若是这花瓶砸在她的脸上,怕是这辈子都要毁了。
“滚!”白梨落狰狞地喊出这么一句话来。
丫鬟终于安静了,不敢再劝,拎着裙摆转身离开。
“小姐如何了?”一踏出门,白管家就在院落中等着,担忧地询问白梨落的情况。
“不大好。”丫鬟摇摇头:“都已经摔了一盏茶的功夫了,怒气不消反升。”
“唉……”白管家重重地叹息一声,吩咐道:“去厨房,让大厨做一碗绿豆粥来,小姐需要消消火气。”
“哎。”丫鬟应着,连忙退下。
白管家望着自家小姐的房门,又重重地叹了声气,换做原先他肯定进屋劝说,以及出谋划策,然后现在,他没脸见小姐。
白管家正要往外走,忽而身后传来白梨落的声音。
“白管家,你站住!”
白管家背脊一僵,缓缓转身过来,面上努力堆积起笑容:“小姐,您有何吩咐?”
“备马车,我要去金屋一趟。”
白管家乍一听还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忙道:“小人这就去准备。”
所谓金屋,不就是金屋藏娇,便是林棋藏的纪婷儿。
白梨落带着一帮人闯进了纪婷儿的家中。
“哎,你是谁啊?怎么乱闯别人的家?”纪婷儿的娘王氏和爹纪来福伸手拦着道:“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白梨落勾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我到自己家来,还需什么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