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丽姬双手拼命地往地上抓,期望能抓到一个东西,让自己不要被金氏和孙氏拖走。
“娘的!”孙治被打破了头,心中甚怒,一脚踹在了丽姬的后背上,“给我老实点。”
“救命,救命……”丽姬拼命地大喊,夜色中,点着灯的屋子就在眼前,就在那个小土坡上,就这么一点距离,就能得救了。
可是雨下得那么大,任凭丽姬把指甲把嗓子喊哑了,屋里的人能听见的只有暴雨落下的声音,任凭她把指甲折断了,也只能落得个被拖走的下场。
金氏和孙治把丽姬拖回了纪家祖宅,剥掉她身上沾满了泥浆的衣服,用雨水冲去她身上的肮脏,孙治大笑着,迫不及待地扑向未着衣物的丽姬。
“救命,救命啊……”丽姬奋力地挣扎着,双手抱着自己,无处可躲。
“哈哈……美人,你可别再拿东西砸我了,否则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没了。”孙治话落,揪起丽姬的头发,狠狠地甩了丽姬一个耳光,力度之大,直接把一向孱弱的丽姬给扇晕了过去。
“奶奶的,这么不经打?”孙治上前,伸手拍了拍丽姬的脸,见她没反应,这才确认丽姬是晕过去了。
“你说我们拿她怎么办?还按着之前的计划——”孙治说着回头,然后迎面一根擀面杖向他打来,嘭地一声,孙治脑袋一阵眼冒金星,他瞳孔放大,一下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金氏见孙治倒地了,连忙手中的擀面杖丢到一旁。
随后开始搬丽姬和孙治,把他们搬到丽姬的屋里,躺在同一张床上,金氏还把孙治的衣服扒光了,这还不够,怕孙治醒了,又死扣着丽姬和孙治的下巴,把那碗丽姬没吃的燕窝,给他们二人每人灌了一碗进去。
“哼,让你见色起意,”金氏狠狠踹了孙治一脚,“你这样的人最适合当替死鬼了。”
金氏拿来包袱,将丽姬所有的首饰和银子都装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营造一个孙治劫财又劫财的景象。
就连锁丫鬟门的锁,她都一块放在了包袱里。
金氏退出丽姬的屋子,关上丽姬屋子的门,然后回自己屋里去,砸了一地东西,又用力撞向一旁的柱子,把脑袋弄伤,造成被孙治弄伤的假象。
一切都按照着计划进行,把所有一切的事情嫁祸给孙治,孙氏是他弄死的,丽姬也是他劫财劫色的,所有一切都跟她金氏无关。
翌日一早,金氏被一阵尖叫声吵醒了,她从床上起来,趴到地上去,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没过一会儿后,果然有人来撞她的门了。
“夫人?夫人?”进屋来喊的是丽姬身旁伺候的那两个老婆子,她们是纪明买给丽姬,在丽姬身旁伺候的人,今日一醒,发现自己在厨房睡着了。
想着要侍奉丽姨娘,赶紧去丽姬姨娘的房里,岂料一开门,就见着丽姬跟孙治同床共枕,且……
金氏假装幽然转醒,捂着受伤了的额头道:“我这是怎么了?”
“不得了夫人,丽姨娘她,她……”两个婆子愣是说不出口来。
金氏恍然道:“快,快去叫人,孙治疯了,他给娘下砒霜让我发现了,他就要杀人灭口,可惜他没想到我命大,我没死。你们方才说丽姨娘怎么?不会是遭难了?”
“夫人您起来,自己去看看吧。”两个婆子扶了金氏起身,直奔丽姬的屋子,床上的两人还未醒来。
两个婆子慌里慌张道:“老爷临走前,让我们照顾好丽姨娘,可如今她竟然——”
“唉……”金氏叹气道:“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我更没想到妹妹她竟然——老爷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跟孙治勾搭到一起了,简直可恨!”
婆子愣了下,道:“若丽姬不是自愿——”
“什么不是自愿?你们昨夜可听见她喊叫?你们瞧她现在如何?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啊。”金氏道:“罢了,此事我也不好处理,你们把这门锁了,等老爷回来了,再做打算。”
纪芷蕙一大早回家来,准备换一件衣裳,再出门做事,岂料一进屋来,就见着两个婆子拿锁在锁丽姬的屋子。
她走上前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婆子慌张地看了金氏一眼。
金氏忙道:“看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该说什么说什么。”
于是,一个婆子道:“二小姐,是孙公子他,他——”
“什么?”
金氏道:“你自己去看吧,这事实在说不出口。”
门口站着的婆子连忙将锁打开了,开了一条缝出来,纪芷蕙走到门边,往里面看去。
她单眼皮一下瞪圆了,惊得一下后退了几步,道:“怎么会这样?”
“锁上,锁上,实在太丢人了。”金氏让婆子锁上了,道:“昨晚孙治疯了,拿砒霜毒你的祖母,又要杀我,我是撞到了柱子,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否则啊,我也得没了。”
“祖母!”纪芷蕙要向孙氏的屋里跑去,叫金氏一下拽住了,她道:“别去,人死了特别难看,我怕你吓着。”
纪芷蕙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往里走,至少她自己一人不敢。
她转身屋外跑,道:“我去喊二婶和三叔他们来。”
江云霏正在院子里刷牙洗脸,忽见才走的纪芷蕙又狂奔回来,连忙加快速度,把口漱了,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快,快去我家,不得了了。”纪芷蕙急喘几口气,道:“我丽姨娘跟孙治躺一张床上了,祖母还被孙治下毒了,人已经没了。”
哐当一声,江云霏手里的竹筒杯子落地,小脸震惊道:“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你们快过去看看吧,我爹不在家,我们都不晓得该怎么办。”纪芷蕙忙往屋后的三房家里走,去把三房的人叫来。
“怎么了?”李氏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
江云霏把刚才纪芷蕙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哐当一声,李氏把菜刀摔了。
“这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