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他。”谢乔再也忍不住了，踏出了书房大门。

“乔乔。”司夜沉制止她，怕她会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谢乔没有理他，径自去了地下室。

她一把掐住司继耀的脖子，眼睛里布满了嗜血的光芒，像是发疯的野兽：“快说，解药在哪里，不说，我就掐死你，就算阿沉好不了，你也要提前给他陪葬。”

司继耀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柔弱的谢乔会有这么强悍的时候，被她掐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怪音，然后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就去死吧！”

谢乔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掐着他脖子里的手勐地用力，司继耀由窒息难受又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几乎下一秒脖子就要被谢乔捏碎。

“乔乔。”有人大喊了一声，飞奔过来，掰开了她的手。

然后把她抱在了怀里：“他死不足惜，但不能脏了你的手。”

谢乔相似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看不到未来的她，眼前都是灰蒙蒙的。

司夜沉被她抱起来往外走，顺便吩咐孤影，“司继耀就交给你了，把他弄到一边去，再把这儿打扫干净。”

孤影明白他的意思，即使司夜沉不吩咐，他也要司继耀生不如死，已偿还自家主子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

司夜沉把谢乔抱进了卧室，女孩趴在他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阿沉，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这些年你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

司夜沉抚着她的长发，戏谑道：“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你会不会早就离开我了？”

“不，不会。”女孩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阿沉，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也摇头，为她擦掉；脸上的泪痕：“以后不许这么说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就改嫁，你还很年轻，再找一个不成问题。

或者，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会怪你，还会祝你以后幸福。”

他说着话嗓子渐渐发哽，“以前是我太自私了，一心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以为我可以找到解药，和你幸福的过后半辈子。

都是我不好，瞒了你这么久，你想打我想骂我都可以。”

谢乔哭的更凶了，把他紧紧地抱住：“阿沉，你说这些做什么？什么现在就走？什么改嫁？我死都不会离开你。”

她自己擦擦眼泪，定定地看着他：“阿沉，如果这真的是不能更改的命运，我想好了，也不管他什么解药不解药了。

我们活着要做一对快乐的夫妻，死了，也是一对快乐的鬼魂。

不论是在凡间，还是在地府，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不管在哪里，只要能在你身边，有你陪着我，我都是幸福的。”

“我也是。”

嘴上这么说，也很想能和她生死都在一起，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太自私，他一定要让她好好地活下去，不能为了他而做傻事。

两个人紧紧地抱着，恨不能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不分离。

几天后，谢乔已经彻底接受了司夜沉可能只能活到三十岁的事实，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

他们也渐渐对他中毒的事，很默契的闭口不提，就好像他一直都是健康正常的。

但私下里却没有放弃对解药的寻找。

这天，司夜冷打电话给谢乔：“还记得上次我们找星座的彩头吗？你说我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的。”

谢乔当然记得：“你说，要我做什么。”

尽管知道司夜冷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但她在生活里却无法把他当做敌人。

“再跟我吃顿饭。”

谢乔还以为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原来这么简单：“好啊，你选好地方，选好后，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不大会儿，司夜冷就把时间地址发了过来。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六点半，不能在家里吃饭了，要跟司夜沉说一声。

正要打电话，司夜沉正好下班回来，和她打了个照面。

她穿的整整齐齐，跨着小包包，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阿沉，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加班呢。”

看到他回来，她有些想要改变主意。

司夜沉问她：“你要出去。”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上次我和夜冷在山上找星座，我输了，所以要答应他一个要求，就是跟他一起吃饭。不过，你回来了，我告诉他不去了。”

司夜沉摆摆手：“违约可不好，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你去吧，我一会儿让吴婶随便做点吃的就行。”

“阿沉，会不会太委屈你。”

司夜沉笑了笑：“有什么委屈的？除了吃你，饭都是一样的味道，只不过是填饱肚子的工具而已。”

谢乔糗了糗鼻子，骂道：“坏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要去赴司夜冷的约，他心里无疑是难以忍受的。

但，如果有另一个人能够好好照顾她，让她安稳地活下去，他愿意舍弃和她短暂的幸福。

谢乔如时抵达了司夜冷定好的包厢，只是司夜冷比她还要遭到。

再次见到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给她的感觉是温和的，周到的。

可她毕竟见识过另一面的他，因此，心里对他的印象多多少少会有些改变。

有些拘谨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司夜冷发现谢乔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服务员走进来，把菜单交到他手上，他又递给谢乔：“你来点。”

谢乔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你赢了我，还要我先点菜。不要了，你点菜，这顿饭我请。”

司夜冷见她客气，直接大手一挥：“把这里的最好吃的菜每样来一份就行。”

就这么简单粗暴。

服务员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司夜冷还是发现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总之，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

谢乔本来就在想着该怎么和他提起那天在Y国的事情，她不想他再继续走歪路，一错再错下去。

最后，她直接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枚勋章，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