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是神族后裔,也是新一任神族圣君,能窥探天机,想必是她预先知道了我们的危险,告诉了逍遥王。”
瑜竹点头,“神族之人能窥测天机,看来是真的。”
未央有拿过那折扇,再一番打量,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逍遥王不会无缘无故送一把扇子过来,想她也是聪明绝顶的一妙人,这会也难住了。
晃着扇子问他:“这折扇是什么意思?”
瑜竹靠着软垫假寐,安静道:“不过前廷杂事,不必理会。”
未央哦了一下,也就没再多问,拿着扇子自顾自摇着,不一会儿也觉得困乏了,径自钻到瑜竹宽厚的怀里,寻个舒适的地儿打盹。
瑜竹双手环着她腰身,让她小侧脸埋在自己禁口里,大手忍不住抚上胸口的小脑瓜。
“丫头。”
“嗯?”
“不要轻易离开朕。”
她抬眼瞅了一眼他,他在安静地闭目养神,神情淡淡,她伸长脖子轻轻印了一下他的薄唇,答应他:“好。”
他心情颇好地加了一句:“除非朕不要你了。”
“该死的混账东西……”
他突然捏抬起她下巴,坏笑着低头,落下一个缠.绵深长的吻。
坐了一天的马车,未央便开始闷不住了,挑着车帘子把头探出来看看沿路风景,再者就干脆把自己半个身子直接挂在车窗口,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外面人说话。
瑜竹伸出大手揪着她的后领将人扯回车内,不悦地提醒她注意仪态。
将她摁在坐垫上,瞅了瞅她东倒西歪的坐姿,头疼道:“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粗鄙悍女,不可教也。”
实在看不下去了,到了中途休息时候,瑜竹直接把人赶出马车,省得看得生烦,未央气鼓鼓跳下马车,似乎非常不满意自己被嫌弃了,但是瑜竹一把车门合上,她立刻就笑了。
赶紧笑呵呵地爬上楚儿的马车,一会出来,便换了一身侍卫妆扮,东方浩牵着一匹马过来,笑道:“不错,公主心灵手巧,扎的束发也漂亮。”
楚儿小手拉起车帘,露出半张小脸,有些担忧道:“这样的扮相,皇帝哥哥见了会不会生气?”
瑜竹阴沉沉的脸色非常恐怖,除了不知死活的未央,没有哪个不畏惧三分的,楚儿自然也胆惧。
未央无所谓道:“他不打人。”
顶多就是阴沉着脸,挑眉瞪眼,挖损几句,反正她不怕。
“可是皇帝哥哥发怒起来,非常吓人,嫂子难道真的不怕?我记得前几天……”楚儿把后面几个字拖得很长,后面就不说了,见未央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她便捂嘴笑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许乱说。”未央窘迫道。
想想前几天,自己跟个狗腿子一样在他面前百般讨好,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但是他不打人啊,她就敢再造次一下。
未央笑嘿嘿地翻身上马,对东方浩笑道:“多谢东方将军给本宫找了一身合适的衣裳,马匹也不错,以后本宫会在陛下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的。”
东方浩也有点头疼道:“娘娘,只要您不惹事,安安分分地扮一个侍卫,那便是对末将最好的嘉奖了。”
不惹事,那陛下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惹了事,陛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毕竟是他帮着胡闹的。
“唉,交友不慎,臣子难为啊。”东方浩感叹一句,赶紧远离去,然后,楚儿也赶紧放下帘子。
见二人都躲着她,未央赶紧招手道:“干嘛,正说着话呢,聊会天呀。”
突然后背刮起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她赶紧禁声,僵着手还举在半空中,然后听到后面传来凉凉的声音。
“这么不安分,这一路回去,就一直骑马吧,风雨兼程,随叫随到,张侍卫,这小子交给你了,若不守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回头,见瑜竹已经下了马车,正站在自己身后边,其左右便是段梓七和张侍卫,可见,方才他们正在一边说话一边走来,可惜她没留意。
张侍卫认出是未央,神色非常复杂,却不敢说什么,硬着头皮道:“属下遵命。”
“段大人身子骨不似练武之人那般硬朗,便与朕共乘一车,方便朕与爱卿商讨国计民生。”
瑜竹已经明显不悦,不想再多看未央一眼,这不知死活的丫头,他越看越郁闷怄火,干脆甩了甩袖子,走上马车。
段梓七朝未央一拜,道:“外头天气炎热,娘娘莫要中暑才好。”然后也跟着上了马车去。
抬头,骄阳似火,确实炎热得紧。
外头没了动静,楚儿才又敢探出脑袋来,道一句:“皇帝哥哥确实不打人。”
但是比打人还可怕,一句话,未央就真成了侍卫,一路晴雨兼程。
“破孩子。”楚儿笑话她,未央没好气损了她一句,后者吐吐舌头,又缩进车子里去。
段梓七上了皇帝的马车,队伍就继续前进,未央骑着马紧紧跟随在马车旁,贴得极为近,东方浩这时候凑过来,好奇问她:“娘娘,您在听墙角?”
她回头食指竖起,放唇上示意他禁声,东方浩看她心虚的样子,好笑道:“莫不是,抓奸?”
因着宣武侯的关系,二人接触多了,倒是跟一般兄妹一样没什么拘束,私下里说话也更加没了顾忌。
未央琢磨了一下他的话,微微点头,这下子,东方浩倒是惊愕了,他方才说的那句不过一个笑话,不想她倒是承认了。
“离谱,娘娘这想法着实离谱。”他不禁摇头。
未央拉了拉手里的缰绳,放缓了速度,与马车拉远一些距离,这才与东方浩道:
“陛下生得倾国倾城,艳绝无双,段大哥清秀儒雅,翩翩贤臣,二人皆是俊秀美绝之人,看上去甚是般配,自古君臣之间多秘事,谁知道我们举世无双的陛下是不是男女通吃呢。”
东方浩神情惊骇,被未央言辞吓住了,半天才发出一句:“娘娘,此事不可妄断,陛下不会的。”
未央斜着眼打量东方浩,怪异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傻得纯洁可爱。”
“这事谁能保证啊,他一直不近女色,近来却屡屡与段大哥走得亲近……”
未央话还没说完,便有暗器破空飞来,直击她门面,亏她反应及时,两根手指迅速截下那破风生猛的暗器。
一个茶杯盖子?接住的暗器竟然是这个。
未央眨眨眼,听得前方马车里传出狠狠一声“哐啷”,那是杯盏落桌发出的声音,很明显,里头的人生气了。
说得这么小声,他竟然听到了……
接下来的三天,瑜竹没理过她一下,更没瞅过她一眼,不闻不问,她故意接近他,他也视而不见。
很快,马车抵达安乐城,刚到城门口就看到那里排了两列队伍敲锣打鼓,中间的是一身官府几个官员,笑眯眯地走上来朝拜。
“臣安乐城城主刘原率安乐城几位大人拜见逍遥王。”
宫人拉开车门,挑起帘子,瑜竹一身华贵黑袍子出来,看到前面跪了一众接驾之人,微微抬手虚扶一把,“几位大人有心了,免礼。”
走下马车,举手投足间,高贵、霸气浑然天成,为首的刘原看上去不惑之年,打量了一下瑜竹,笑呵呵道:“下官知道王爷路经安乐城,特地收拾打扫了蓬荜陋府,王爷一路颠簸劳顿,斗胆恳请王爷移驾蔽府,让下官给王爷接风洗尘,略尽地主之谊。”
然后,几个大人也连连邀请,盛情难却,瑜竹便让队伍直接前往城主府,浩浩荡荡的队伍抵达府邸,东方浩让士兵全部安守府外。
当晚,城主刘原设宴款待,请了安乐城最有名气的歌舞坊来表演,丝竹悦耳,管弦旖旎,酒肉飘香,其乐融融。
酒酣过半,刘原捋了一把黑胡子,笑着请求瑜竹道:“王爷,安乐城风景优美,恰逢芙蕖花开时节,会举行荷花灯节,每年的那一天,百姓们都会到花神庙祈福祷告,晚上还会有许多年轻男女放花灯许愿,全城张灯结彩,载歌载舞,热闹非凡,若王爷肯留两天,体验一下安乐城的荷花节也好啊。”
旁边一众官员也顺着刘原的话,盛情挽留瑜竹,瑜竹饮下手里的美酒,笑道:“安乐城钟灵毓秀,芙蕖花开满城芳,举国闻名,这琼浆玉.液荷花酒,也是香醇清冽,口感甚佳,本王心喜之,想必这荷花节也是盛况非凡,本王也想开开眼。”
管弦丝竹曲调一换,便换了一批漂亮的伶人上来,羽衣翩翩,折扇生花,几个曼妙旋腰扭肢间,落花纷飞,扬扬洒洒,婉约、唯美。
正当大家欣赏称赞之时,更加惊艳的一幕出现了。
轻歌起,众伶人聚成一处,散开之时,一个婀娜多姿的舞姬赫然出现在中央,一边清唱一边起舞弄姿,飞花下清影涟涟,婉约动人。
那姑娘生得娇美动人,精妙绝伦,一边弄舞浅唱,一边对瑜竹投来盈盈笑意,见她频频朝首座暗送秋波。
未央抱着侍卫大刀站在角落里,气得脸都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