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楚宴已经被卫煜厌弃，下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
推嚷之中，楚宴双眸死寂一把拿起银针就往那婆子身上扎。
李婆子臂膀一痛，手一松汤药洒了一地！
“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李婆子也被彻底激怒了，撮使几个婆子将楚宴左右架住一巴掌朝她脸蛋扇去。
“晋王妃，你不要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如今谁不知你与那管家儿子苟且怀了野种。奴才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不然……”
她话没说完，房门碰的被踢开。
卫煜脸色阴沉走了进来，看着楚宴洁白的脸色上遍布掌印。
猝然抽出身后随行侍卫长剑速度之快一把插入李婆子腹中。
李婆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身上一痛，霎时瞪大双眸看着卫煜，随即应声倒地。
众婆子脸色大变，立马跪在地上求情。
卫煜看也不看，目光落在楚宴苍白羸弱的脸上。
“滚——”
跪在地上的众婆子闻言惊恐跑了出去。
软塌上楚宴喘着粗气，额头遍布了冷寒，丝毫没察觉脸上的疼痛。
她一心都系在保护孩子上，受了些疼痛也没察觉。
方才众人太多架着她，尽管她会些医术但对付起这么多人明显吃力。
更何况，她还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卫煜站在塌前没有说话，抬手召来了侍卫进来将尸体拖了出去。
又垂头看着塌上势死保护孩子的小女人。
她身子娇弱又才见了红竟如此在乎与他的孩子……
哪怕被人折辱也要势死保护腹中胎儿。
这一刻，卫煜只觉得心被人撕裂般的痛。
但他却不敢忘记大夫离去前的交代。
若这孩子不流，待到六月时已经成了死胎，对她身子大有威胁。
他不冒这个险。
看着地上鲜血一片，楚宴忍不住恶心与恐惧转过了头。
两人似僵持良久，卫煜终究抬眸走了过来。
楚宴脸色苍白，头发松乱。青丝因为汗水黏在脸颊上更显狼狈凄凉。
“不，不要过来——”
她浑身发颤缩做一团往软塌上退开，直到逼近墙角一把拉住被子盖在身上抱住自己保护着孩子。
宛若护崽的小狼崽护着自己的孩子。
他心口顿时一痛，卫煜闭上双眸狠了狠心，最后说一句话，“宴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说完一把将戒备中的女人轻松劳进怀中，抬手召了丫鬟端着汤药进来。
楚宴脸色一变，死死挣扎痛哭摇头。
“不不要……”
“阿煜求你，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没有对不起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她上一世已经辜负过一个孩子了。
她做不到再辜负，再亲眼看着孩子死去。
卫煜不为所动，深吸了口气抬手覆盖上了怀中女子悲凉痛彻心扉的双眸，缠绵疼痛吻了吻她因为抗拒被咬得泛血的朱唇。
“宴儿，我会对你好。拿一辈子的时光补偿，即便你怨我。”
一辈子……
她双眸死寂，泪流满面。
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的湿意，男人一把接过汤药亲手以虎口掐开她下颚灌了进去。
这一夜，王府之内不寻常。
皇宫之内亦是如此。
龙涎殿中，卫凌烨坐在主位上批着奏折听底下人回报。
他动作诧然一顿，抬头看了眼前来回报消息的暗卫。
“你说，晋王亲手给晋王妃灌了堕胎药？”
暗卫一禀，恭敬回话，“回皇上，正是。”
那人来了兴趣露出丝嗤笑，又问，“为何？”
“是因为晋王撞见晋王妃与管家儿子同塌，晋王恼怒之下误以为王妃与那贼人私通怀了孽子。
故而亲自逼迫晋王妃堕胎。”
孽子……
卫凌烨好笑眯了眯双眸。
以他对楚宴的接触与了解都八九不离十猜测出是被人陷害，更遑论是卫煜？
他可不信卫煜是真因此堕了楚宴的胎。
反倒是……
近日来朝中局势不稳，晋王虽表面无实权但其性子阴狠琢磨不定，他为防再生乱局有意召楚宴进宫以此牵制卫煜，加上这有了身孕的砝码，他不信卫煜还敢生什么野心。
但如今却在这风口浪尖堕胎，这让卫凌烨不得不以为卫煜狼子野心。为了避祸亲手扼杀了亲子。
不过……
他又想起什么，目光幽深看向暗卫。
“近日听闻晋王府中多了位美妾？可有此事？”
暗卫躬身做缉，“回皇上正是。”
“此女名为姜婉，深得晋王喜爱照拂。”
姜婉……
卫凌烨莫名觉得熟悉。
不过当听卫煜对其极为喜爱时，他难掩嗤笑。
这晋王叔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退下吧，暗中密切注意晋王府举动。”
暗卫闻言应声退去。
却没人注意在殿外的长孙云。
“姜婉……”
长孙云捏起绣拳，凤眸半眯，“去，给本宫查查这个女人。”
她也是方才得知晋王府夜里发生的动向。
起先还甚是疑惑晋王逼迫楚宴落胎一事。
如今看来，希望她楚宴死的可不止她长孙云一人。
宫中暗潮汹涌，波云诡谲。
晋王府中也一如既往难以平静。
姜婉得知楚宴落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卫煜召见去了前院。
寒风清冷，姜婉裹紧了衣袍迈步进去，就见卫煜脸色阴沉站在窗旁。
姜婉忍不住身子瑟缩，心底竟蔓延出恐惧。
“煜哥哥，你找我来……”
她话没说完，卫煜冷道，“西郊别院已经安置妥当，你即刻搬过去。”
“什么？！”
姜婉诧异瞪大双眸，似不可置信，“煜哥哥，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卫煜敛眸转过身，对上姜婉目光，“本王说过，楚宴是本王底线。你却三翻四次陷害于她，本王不会怪罪惩戒你，不代表会让你肆意欺辱她。”
“我…肆意欺辱她？”
姜婉双眸一红，哭喊道，“煜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你就这么相信她？如今她与人勾合。你却还是这么护着她！”
“煜哥哥，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若知晓当初我醒来面对的会是如此局面，我宁愿继续昏睡也不要醒来！”
姜婉忍不住哽咽质问，她原以为卫煜亲自逼迫楚宴落胎是因为煜哥哥信了她的话。
原以为楚宴彻底失宠，再也没人能抢走她的煜哥哥。
还有王妃之位。